容镜正把一本可能有用的书抽出来叼进嘴里,闻声向斜上方一看。
一个面容秀雅的男子背着手立在石阶上,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一根白色的缎带松散地系在底端。眉目间带着几分冷淡,看去极为年轻,清淡的眸中却仿佛透着流转几世的漠然。
容镜手里翻书的动作没停,并无惊讶,只瞥了一眼,然后转回了头,声音从咬着书的齿间模模糊糊地传出来:“师父,你快下来帮我找找。”
男子无声地从石阶上下来,走到容镜身后,白色的袖端越过容镜的头顶,取出一本书。
容镜把书抢了过来,谢也不说一声,低头翻找。
“我当初便提醒过你,不要留在皇宫,你执意不听。”白圣溪的声音从容镜头顶传来,“现在后悔了?”
“啊?”容镜一页页疾速翻着,嘴里随便应了一声,突然指端在一页上停了下来,“啊!找到了!”
“即便你找到了墨参,再配一副续生散,也不过只能延他六七年的寿命而已。”白圣溪的声音不带感情,“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光线很暗,容镜的手指指着字在读,闻言僵了僵,然后继续移动,满不在乎道,“我知道。”
“白辞对自己的身体远远比你清楚。早在他十一二岁被你捡回来的时候,他就没指望过自己能活过而立之年。”
“所以你当年早就知道他是谁了?”容镜放下书,目光投向白圣溪。“你也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我自然知道他是谁。”白圣溪负手在后,声音沉稳,“但我预测不到这么远,不然我初见他之时,就不会留他性命。”
“如今就算我要杀他,你恐怕也不会同意了。”
容镜默不作声。
“你当初就应听我的话,满一年便回神医谷。”
“可是我答应小离离救景玥的命的!”容镜猛地反驳。
“那么你救了么?”白圣溪盯着他的眼睛。
“……”
“白辞终其一生二十余年从未感情用事过,你却在最后的几年涉足而入,很难不自讨苦吃。”
“他适合君临天下,却从不适合对任何一个人用情。想必你在当年就应该深有体会了。”
容镜紧紧抿着嘴,上齿在下唇上刻下一道印痕。半晌,手把书捏得哗响,一字一顿恶狠狠道:“他敢不适合!”
白圣溪淡色的眸徘徊在容镜脸上,许久,手抚过他的头发,道:“他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你饿了几天了,先去吃点东西。”
-
东方冽跨入偏殿的时候,白辞正坐在请青檀木案前,紫金香炉鼎飘着淡淡的烟,散发出并不浓烈的香气。
东方冽走到青檀木案前,躬身行了一礼,“皇上。”
自上次白王府的争执之后,东方冽就没再和白辞面对面说过话。两人之间蓦地变得生疏遥远,一君一臣,更是一瞬间就拉开了距离。前日上朝时远远一瞥,见白辞的露在袍袖之外的右腕,还隐约带着未完全褪去的淤红。
白辞却像早就忘了十数日前的不快,又或许根本未放在心上,目光从东方冽的脸上移到旁边的座位,道:“坐。”
刘晔给东方冽上了杯茶,东方冽拿过茶杯放在旁边的茶桌上,斟酌了片刻,道:“皇上送容神医回神医谷了?”
白辞端起青瓷玉杯,慢慢饮了杯中黑色的液体,简洁地答了一个字,“对。”
“……”东方冽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道,“那天晚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辞放下玉杯,淡淡看向东方冽,“朕一定要满足你的好奇心么,东方冽。”
“臣只是担心皇上。”东方冽道。
白辞从座位上站起,缓步走到东方冽身前,从龙袍中取出一封密信,放在东方冽身侧的茶桌上。
“有精力不妨多担心一下自己。”
东方冽略带疑惑地拿起那封密信,信封已有些微泛黄,上面赫然是清王的印鉴。
他缓缓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纸张很轻,上面寥寥数行字,却让东方冽的视线一点点凝固了。
“……这怎么可能?!”东方冽沉声道。
“可不可能,你自己清楚。”白辞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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