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徐离宗答完,将碗端到厨房,从水缸里提了水出来,不知道如何洗碗的他就随便胡噜了两下,饭饱闲适的季君乔听得哐啷一声,忙跳了起来,冲到厨房一看,他吃饭的家伙什碎了。
徐离宗无辜地看着他。他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干过这等粗活?
季君乔张了张嘴,闭上,又张了张嘴,仍是没能说出什么来,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走过去捡起碎片来。也是,这样一个细皮嫩肉、举止投足贵气的人一看就非寻常人家出来的,自己叫他洗碗碎了也算自找。
收拾完厨房,他从犄角旮旯里摸出一壶酒来,问徐离宗:“去文流亭?”
徐离宗沉着一张脸,本想拒绝,看见他温吞的笑颜,点了点头。
银霜点点洒落在湖面上,两人个靠着一边的亭柱子,随意地饮着。
“你没去考过功名?”本着爱惜人才的想法,徐离宗开口问。
季君乔笑了,“没有。小宗,官场没有那么好的,考取功名就未必能在朝堂之上为皇帝排忧解难。我一个师傅就是这样,他满腹经纶,才华横溢,被上面压着,没出过头,倒是其他肚里草包的人花钱得了一官半职,我师傅最后郁郁而终。”
徐离宗点点头,不再答言。心下想回去之后好好彻查一番。
季君乔伸了个懒腰,“小宗,我瞧你不像是本地人士,你从何处来?现在住在何处?”
“帝都。此次下江南游赏。住在城中客栈里头。”
“这样啊,”季君乔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梨涡,“那我日后能找你否?和你待在一起,挺开心的。”虽然徐离宗不太爱讲话。
“好。”
两人之后相交来往甚是密切,不过徐离宗口紧得很,几番交谈下来,没有露出一点身份的消息,倒是把季君乔的身家摸了个透,也发现此人文才武略皆是上乘,且身怀技艺,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人才。
徐离宗没有发觉,在与季君乔的往来中他流露出的笑越发地自然,身上温和的气息也越发的多。
而季君乔也没有发现,他无时不想见到徐离宗,见到他时,总是带笑。
徐离宗不觉间在此地逗留了半月有余。
缘份一事,约莫就是这样,讲求际遇,却又这样无迹可寻。
一日风和日丽,正是踏青的好时机,徐离宗与季君乔日前相约好要去山上采撷药材。
徐离宗正要出房门,从窗户突然蹿进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是徐离宗留在京中的暗卫。
“主上,京中王太傅暗中有动作,幸得小太子那日有些乏了,比平日早些睡下,这才躲过了一劫。”
徐离宗双眸微眯,暴戾骤涨:“准备回京!”
“是。”
徐离宗匆匆牵就一匹马,扬鞭而去,却不知,这厢的季君乔在山脚下等了一天。回到客栈问店小二才知道徐离宗早上就匆匆退了房走了。
季君乔只觉怅然若失。
徐离宗回到宫中肃清了王太傅一党。王太傅的女儿进宫已有数载,也没能怀上个一男半女,王太傅见女儿哭哭啼啼,心想皇上对后宫也不甚上心,想必是因为这个小太子,因此动了歪心思。
皇帝顺带将王太傅之女送进了冷宫,半夜批了一会儿奏折,心里头莫名有些烦躁,扔了奏折,披一件薄衫去太子宫殿,徐离誉已经睡下了。还有点肉嘟嘟的脸颊,眉头微皱,小嘴嘟着,整个儿看起来粉嫩嫩的,徐离宗暗叹口气,伸手揉平小孩眉间的褶皱。
为他盖好踢掉的被子,走到窗边望着夜空,圆月高悬,忽的就想起那个端的好功夫的穷书生,走到案桌前提笔写下“彻查官场”以及“新太傅”。
季君乔刚山上采撷了一筐草药下来,累得满头大汗,还来不及擦拭额上细密的汗珠,便被几个人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了。
读书人的修养让他没有出手,他拱了拱手,“不知诸位有何事?”
“我等奉命将先生请进宫中。”为首的黑衣人一拱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先生?宫中?季君乔不明所以,炸了眨眼,笑道,“各位可容季某将草药安放好?”
黑衣人不说话,让开了一个缺口。季君乔微微颔首,穿过包围圈。哪知脖颈处传来一阵疼痛,两眼一抹黑,身体软绵绵塌了下去。黑衣人接住他,“抱歉,先生,为了不耽误时间,我等鲁莽了。”
将他夹在腋下一个飞蹬穿过树林一路北上。
……
季君乔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顶巨大的帷幔,他炸了眨眼,从床上蹦了起来,第一反应是:我的草药呢?!
坐在床上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黑衣人打昏了,那么……这里是皇宫?
“你醒了。”
季君乔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一看,站在不远处的正是他思索了很久的徐离宗。明黄的龙袍,冕毓还未摘下,可能是刚下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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