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大舒服!统统是借口!怎么,看到我凌墨离成了这般德性,怕殃及自己,躲起来了吧!”凌墨离冷冷的看他一眼。
就算是对他百般疼爱,到头来也是一只养不熟的狼……
“当真是□无情戏子无意。事到如今倒是连一场戏也不愿演了。”
“不是这样的……月楼他……”闻牧歌欲言又止,听他这么说吓了一跳,急的攥紧了凌墨离的袖子
“牧歌,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还记得来送我,我凌墨离谢谢你。但是我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有关他的话。”凌墨离甩开他上了马车:“走吧。”
竟是一点留恋也无。
闻牧歌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是这样的啊……
楚月楼调养了近三个月才能下床走动,刚一下床就急急地唤来闻牧歌。
“墨离他说了什么?”
闻牧歌看着他殷切的眼神无法开口。
“快说啊,怎么了。”楚月楼看他直直的站着就是不说话,有点着急的催促着他。
“他、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闻牧歌缓缓开口,语气染着痛苦:“他说,□无情,戏子无义。”
楚月楼的脸霎那失去血色,身体颤抖的不能自己。深吸几口气,平复呼吸,一张脸白的和宣纸一样,勉勉强强的勾着唇角笑了笑,便站起来挣扎着向外走:“我,知道了。呵呵。我楚月楼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到凌墨离,为他假戏真做。”
门口的人影淡薄的像云烟,消瘦的身体像是一阵风就吹倒似的……闻牧歌低声叹息,他也不知道凌墨离到底哪里好,让楚月楼如此的为他。情之一字,真乃害人不浅。
时光如梭,晃眼五年。
五年发生了太多事。
比如,一向清正廉明的薛尚书为凌相爷翻案。
比如,叶太师恶有恶报,在寿宴上被自己的心腹手下一杯毒酒送上了黄泉。
比如,几年前名动京都的青衣戏子楚月楼下月开始就要罢唱封嗓了。
比如……凌相爷洗脱了罪名,官复原职。凌墨离不日便归京。
罢了罢了……这案子是薛尚书想翻就翻的?当今皇上明明是个庸君,胸无点墨也就算了,偏生又生性多疑的很。当年使手段撵了凌丞相去边境,如今眼见无法治理,就又使个借口将他寻回来……这人呐,就是需要的时候如珠似宝,不用的时候弃如敝屐。
街头巷尾的老人如是叹息着。
时隔五年,凌墨离被磨去了庸俗的傲气,风光回京。
☆、假戏真做
“吵死了,菡萏,给爷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凌墨离躺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被外面一群孩童的嬉戏声闹得心烦,让随身的小厮下去看看
菡萏也就是个十六七的孩子,生性好动,天天在马车里闷着,现在让他出去他自然是乐意的。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菡萏一脸兴奋的蹿上马车,献宝一样对凌墨离生生笑出一口大白牙。
“公子公子!这群孩子在地下唱童谣呐!”
听个童谣用半个时辰?!!凌墨离瞪着眼睛赏他个脑瓜蹦儿。
“哎呀呀!公子可莫要打菡萏,这童谣唱的可长了!”菡萏苦兮兮的垮着脸捂着额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样扁着嘴。
“行了行了,要说快说,不说就给爷滚出去。”凌墨离不耐烦的翻个身。
“成,我的公子!”菡萏咬着一串糖葫芦含含糊糊的说着。
“大致讲的是一个名动京都的清高戏子对一个富家公子动了心,有朝一日富家公子被判罪,戏子为了帮他献出了自己的身子和一只眼睛,满身血迹斑斑的被人抬出来,素净的狐裘都被染得变了色,在榻上整整休养了好几个月。好了之后还日日跪在太师府前,杜鹃啼血般的求他放过公子。公子却毫不知情,负心薄情的五年没有回来探望戏子一眼。”
菡萏把手里啃干净的竹签往外一扔,扭头看着凌墨离:“公子,这戏子还真是痴心……那富家公子就该千刀万剐!”说话间颇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菡萏没注意到凌墨离却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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