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迟勾起嘴角笑笑,却不回答。
对人来说,失去不可怕,得到后失去才是最可怕的。失望不可怕,满怀希望而不得才是最可怕的。所以这般美好的许诺,还是不信最好,不然日后若是不能实现,又要屠天伤心了。
☆、回宫
春日,太子大胜归于平都,举城民众扫街相迎,红灯高悬,取消宵禁三日,彻夜欢庆。
皇上亲自城门相迎,百官庆贺,夜宴群臣。
夜宴设在御花园,初春尚寒,御花园处处摆放着暖炉,满园春梅怒放暗香悠远,回廊处处摆满温室培植的牡丹花,花灯璀璨烛火摇弋,丝竹之声宛转悠扬,美貌舞女赤脚戴金铃翩翩起舞,而婢女太监端着金樽酒盏来回穿梭,四处一片欢声笑语。
“彦儿,过来。”皇上已经喝得微醺,看着一旁的太子,轻轻招招手。
来迟也被敬了好些酒,因着群臣在,阜盍也不好过去给他挡酒,此时已经喝得脸色酡红,听了皇上的召唤,便理了理衣裳站起来,走到皇上身边行礼道:“父皇。”
“此次与外族一役,你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尽本分而已,儿臣不敢有所求。”
皇上笑笑,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锦囊,丢给来迟道:“你不要,朕却不能不赏,那些金玉珠宝的你倒是不缺的,这个既是你拿来的,便给了你吧。”
来迟接过,不需打开,便是手感便猜到这便是自己从歌舒尚那边拿回来的令牌,皇上这个行为无异于是将这皇城之中的势力交到了自己手上,看来这皇上对太子倒是真的不错。
转念一想,这股势力是暗地里的,比那些明面上的势力倒是用起来方便的多,便没有推辞,将锦囊塞进衣袖,对着皇上道:“儿臣谢过父皇!”
“免礼,是你该得的。”阜奕笑着摆摆手,站起来举杯道:“太子此次大战,能大胜归来,其才能不输朕当年,朕心甚慰。”
“皇上万岁!太子殿下千岁!”群臣皆起身,高呼出声,同饮了一杯。
阜奕放下酒杯,看着来迟道:“朕乏了,先去歇息,你酒量浅,再呆一会儿便离席吧。今夜已晚,你也莫回太子府了,去你母后的寝宫歇息吧。”
“儿臣遵命。”
“对了。”阜奕已经抬脚,又顿了一下扭头对来迟迟疑道:“你母后……身体不适,你且说与她说些体己话,让她宽心。”
来迟点头,道:“彦儿知道了。”
今晚的夜宴皇后称病没有来,其实所有人都很清楚,皇后的是心病。这一次皇上将北关的军事权力收了回来,而容西康战死沙场,虽然追封了候位,其它容西家的子弟不至于树倒猢狲散,但是要想恢复当初风光,却是万不可能了。
皇后在后宫呆了那么多年,怎么会看不明白其中关窍,可是自己的丈夫要杀自己的哥哥,身为□和人妹,不论站在那一边都是煎熬,怎么会不生病呢。
阜奕见来迟表情平和,晓得他心中自有分寸,便点点头,由着太监将自己扶着离席。
同时,阜盍也站了起来,来迟瞟了他一眼,见他跟着皇上的身后离去,连回头看自己都没有。便端起酒杯冷笑一声喝尽了,原本刚才有点醉意的,这杯酒喝了却感觉脑子清醒多了。
对于阜盍与皇上之间的恩怨,来迟倒是不想去深思,那两个人之间有着旁人无法插入的回忆,甚至连他们本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对彼此之间的执着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若是真的无情,何以这么多年来都纠缠不清?
有时候来迟甚至会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和皇上那几分神似,而让阜盍误会了是喜欢自己的。毕竟在阜盍心中,幼年那个在他背后等待守护的皇上,才是他宝贝的回忆。而自己,不过是他求而不得,退而求其次的寄托而已。
来迟历来都是谨慎的,看多了那些为了情爱落得悲惨下场的故事,对于所谓的情爱避之惟恐不及,更何况对象还是阜盍,那种男人习惯了站在人上,与自己真是点点都不般配的。越想越烦,干脆便摇了摇头不再纠缠,也离席向着皇后的寝宫而去。
因着来迟喝多了些,便是脚步也有些虚浮,引路的宫女提着琉璃宫灯,两外两外宫女扶着来迟,后面再跟着两个公公,一行人倒是呼呼啦啦向着皇后那边行去,结果到了宫门口引路的婢女却停了脚步。
来迟一抬头,见皇后寝宫是关着的,朱红的大门上一堆鎏金狮岁门口静静悬着,门口站着的是提前跑来通报的,见了太子赶紧跪下,哆嗦嗦道:“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的宫女说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已经睡下了,让太子殿下改日再来。”
“没事,你们都走开。”来迟摆摆手,走到门前便直直跪下,吓的后面的宫女公公连忙都跟着跪了下来,顿时皇后寝宫门前便呼啦啦一群人跪着,气氛格外肃穆。
来迟跪下了也不吭声,身后的宫女公公更是不敢吭声,初春下了夜依旧冷得厉害,宫里面都是用青石板铺的路,跪上去格外寒冷,可是来迟便是一直跪着,他知道皇后心里有怨,但是她更是太子的亲身母亲,苦肉计便是最上策了。
一个时辰之后,来迟的酒意已经散开了,没了酒劲加上他内功也没有,更是格外寒冷,跪着的膝盖估计已经青紫了,整个脚都麻木没了知觉,不过来迟还是面不改色。
现在的形势,容西家虽然倒了,但是武将最重的便是情谊,便是没了军权,仍不能小看容西家的影响,所以皇上是断不会和皇后闹翻的,皇上自然不可能低声下气来和皇后和好,不止是身份的关系更是皇上来求和只会更尴尬,而身为皇后的亲儿子的太子便是最合适的,现在就是看谁更狠得下心了。
另一边,重晏宫内,阜奕与阜盍难得心平气和对面坐着,自阜盍当年离宫,重晏宫便封了,不过日日依旧有人仔细打扫,过了这么多年倒是依稀如旧。
伺候的婢女早就都退了出去,宫内灯火通明,屋角摆着燃着沉香檀木的暖炉,倒是觉得格外温暖。而桌上摆着煮好的茶,热气氤氲,泡茶的水是那山上运下的幽潭寒水,泡茶的茶叶是千金一两的白山云雾,只可惜茶是好茶,对坐的两人却都没有品茶的心思。
“上一次,与你坐在这里一起品茶,似乎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了。”阜奕喝了许多酒,此时眼角有点微红,一扫人前那副威严端庄的皇帝模样,眼神殷殷看着阜盍柔声道:“还记得当年你最爱喝这白山云雾,每年让人给你送去的,也不知你喝了可满意?”
阜盍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冷声道:“这茶还是配上这水才是上品,潍城的水,泡不出这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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