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之后,无忧和小郭俱已灰心丧气。小郭内功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以那劈城门的雷霆万钧的一掌,劈在铁壁上却是泥牛入海音讯全无。
两人思来想去,大麦远在西北,珍珠身受重伤,诚王只怕自身难保,此时此刻真想不出会有谁来救人。就算来了,如何把他们从这铁盒里放出来,也是个大大的难题。
无忧虽然觉得外间肯定有大事要发生,开头两日心急如焚,到第三日也已经淡定下来,见小郭孜孜不倦地劈墙,也晓得要劝他别白费力气了。
这天照例从头顶开了一扇碗口见方的小门落下两碗饭菜,小郭已心有余悸,让无忧先过机探毒之后才放心大嚼,两三口下去吃出一个硬邦邦的物件,连忙吐出来。
在两道幽怨异常的目光注视下,无忧转头无辜看向小郭,他只能排查毒药,并没有查异物入侵的功能啊。
沾着饭粒的窄窄牛皮纸上草草墨迹,小郭看得几欲吐血,传消息好歹将字写清楚些,连他个医生都看不懂的鬼画符是要闹哪样?
好在此时还未天黑,头顶小孔透来光线,无忧借着光线看了,顺口念出来:“清夜不能寐,悲风入我轩。”
小郭更加愤慨,“这是人写出来的字吗?你竟然能看懂。”
无忧微微一笑,“这是我二叔的字,他一手狂草天下闻名。”
小郭懒得再去纠结字的问题,转而问诗,“那这两句诗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晚上风刮得我睡不着觉。”无忧想了想说道。
小郭一脸无知,无忧继续解释:“意思就是让我们两个今天晚上别睡觉。”
小郭继续吐血,“你二叔可真幽默。”明明三个字可以搞定的事情,一定要用狂草写首诗来。
是夜,小郭和无忧当然瞪大眼睛赶瞌睡,等到眼皮低垂,瞌睡越攒越多一头栽倒也未听见有什么声响。
结果救兵不来则已,一来惊人,耳边轰隆隆一声巨响,小郭和无忧本能地往两边一闪,等到下一声轰隆隆,二人面前已经多了一柄剑尖。
无忧脸色一变:“栖夕剑!”
小郭当机立断,一掌劈向那一剑的缝隙,原本纹丝不动的铁壁登时被劈出个大窟窿,一解这几天劈不开就是劈不开的郁郁之情,连补几掌,将窟窿劈到能容人通行,抓了无忧的胳膊,就往外蹿。
“是你!”小郭显然没料到拎着剑站着外间的是那个宁城的山羊胡小老头伶病酒。
无忧走出来之后,也是一愣,随即恭恭敬敬地说:“多谢二叔。”
“别谢我,谢你姐姐采彤罢,剑是她起出来给我的。她还让我带句话给你,无忧,有多远走多远,从此以后栖夕与你再无干系。”
无忧听了之后眼神一暗,却没有半分要挪动的意思。
小郭看得真切,心想既然诚王麾下的伶病酒到了栖夕,栖夕只怕是站在诚王这一边的,卷进朝廷纷争里,栖夕只怕。。。。。。
无忧摇了摇头道,“我既是栖夕的人,就不能当个没事儿人一样置身事外。”
“你当初离家出走的的时候怎么就没想那么多?从来都只有栖夕山庄欠你的,没有你欠栖夕山庄的。”气势汹汹地女声划破这夜色,跟着又有一个压低的男声响起:“我的姑奶奶你别动怒,再说这么大声把狼招来了怎么办?”
无忧和小郭一起转身,便见一个美貌少妇挺着个大肚子,面色难掩憔悴,精神头却是足,对着无忧怒目而视。
“大姐!”无忧上前两步,见着自己外甥还在娘肚子里,不好轻举妄动,只站定看着自家大姐采彤。
小郭越发觉得不对劲,拉住准备偷溜的伶病酒,“到底是谁将我们关在铁箱里?劈箱子这么大动静怎么也没惊动他?”
“只怕比这更大的事,今天也惊动不了她。”
小郭听得云里雾里,那边姐弟二人已经诉衷肠完毕,采彤深知自己弟弟的个性,面上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谁的劝都不听。既然劝不走,唯有让他自己走了。
“逍遥王迎娶我们赵家二小姐,就在今天。”
无忧听着仿若惊雷在耳,呆了半晌,忽然指着伶病酒道:“不可能!”
被他这么一指,伶病酒低头摸着胡子,叹口气道:“我确实有负诚王。”仅仅凭着逍遥王迎娶采薇的事情,就能辨清大局,自己这个侄儿,也着实不简单。
小郭好一会儿才跟上思路,这么说诚王派伶病酒来拉拢栖夕山庄,亲爹拉拢亲女儿反倒失败了,天涯崇山倒是好心思,栖夕山庄易守难攻,万一真打起来,诚王趁机反扑也不是不能,如此一联姻,不费一兵一卒,就解了后顾之忧。
只是无忧。。。。。。
无忧脸色惨白,想起当年他的承诺,绝不动栖夕山庄一土一木,而他确实也做到了,不费一兵一卒达到了目的。
不是他谢无忧,也可以是赵采薇。
只要达到目的了,谁还管是谁?
小郭静静站在一边,越看无忧面色越不妙,默默执了无忧右手贴在自己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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