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向,确实耸立在云端的栖夕山。
“你只是崇山,我也只是无忧,我们自小相识,久别重逢。”
他不再是天涯朝的君王,他也不再是栖夕山庄的公子爷。
“就今天,十二个时辰之后,我们再提。”
天涯崇山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拿下栖夕山庄,叔父派来的那五十名死士,早就被屠得一干二净。前来迎亲的队伍从山顶延绵到山顶,整座栖夕山庄也早就在控制当中。每隔一个时辰自然有暗卫来向自己汇报朝堂和江湖的情况。自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自己的命令,暗卫也不敢现身。
无忧说得风轻云淡,却一直不敢去看崇山。崇山叹了口气,一手握住无忧的手,另外一只手状似无意做了个手势,一闪而过,潜伏在人群中的暗卫退了个一干二净。
“偷得浮生半日闲。”
无忧垂下眼眸,在心底偷偷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终日错错碎梦间,忽闻春尽强登山。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唐 李涉《题鹤林寺壁》
☆、错梦间
谁也没有想过还会有机会再像对老友般平凡相对,逛逛市集,吃吃小吃,又趁着暮色还未沉沉匆匆绕到栖夕后山,静待太阳落山。
栖夕山常年云雾缭绕,后山腰有一险峰,沿绝道拾级而上,脚下微颤,时不时滚落些碎石,是以纵有绝世美景,也人迹罕至。此峰观落日徐徐,没入云海之中,仿佛太阳真的栖息于此,栖夕山也因此得名。
眼前天色由红转黄,由黄转淡,层层叠叠美不胜收,到最后一丝余光都逝去,崇山才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人说:“栖夕山果然名不虚传。”
无忧抬起头来,笑得有些勉强,所谓时光容易把人抛,太阳落山之后,又到了旧事重提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有些事情一直都想要问你。”
天涯崇山虽然仍旧穿着寻常白衫,青丝散乱在鬓边,此时突然敛了前一刻的闲适表情, “你心里既有了答案,又何必再来问我?”
“碧落黄泉、江南三派、襄阳玄宗、月山门、定远镖局、还有平生道长他们。。。。。。”无忧一一道来,有些事情,不听他亲口说出来,自己怎么也不会甘心。
“不错,都是我派人做的。”崇山说得风轻云淡,仿佛他们在谈论的不是数百条人命,而是今天晚上吃什么。
上穷碧落下黄泉,武林之中能与逍遥王府一较高低的就只剩下栖夕山庄,也终于轮到栖夕山庄了。
观景台上山风四起,二人一时间相对无语,衣袂翻飞。
半晌之后,崇山首先打破这沉默,“无忧,随我回去,你若不愿意入宫,可以留在逍遥王府。”
无忧摇摇头,皇宫也好,王府也罢,都不是他想呆的地方。等到栖夕一倒,江湖上逍遥王府一家独大,其余小门小派,只怕都难以为继。天涯崇山从来都没有掩饰过他的野心。只是有些人一直选择逃避,选择视而不见。
无忧会摇头,也在崇山预料之中,只不过这一次,崇山心中早有定论,以至于无忧的答案是什么,对他来说也无甚重要。
只一个手势下来,隐没在山林深处的暗卫纷纷现身,于本就狭小的观景台前跪了一地。
“主上,栖夕山庄已经按照吩咐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苍蝇也难飞进。”
无忧微微蹙眉,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无疑。
崇山摆摆手,另一名暗卫站出来禀报:““主上,燕阿蛮已抵栖夕。”
“他带了多少人来?”
“只身前来。”
此话一出,不仅是崇山,连无忧也是一愣,燕七怎么会一个人来栖夕山庄?
崇山摆了摆手,暗卫退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那就随我上山吧?”
崇山踏上前一步想去牵眼前人的手,却没想到对方竟退后一步,堪堪避过,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无忧抿出个笑来,也只有他在此刻还能笑得出来。
“崇山,你可别忘了,此处是栖夕山庄,倘若我要上山,便只管上便是,不一定要跟着你。”
语毕转身沿着绝壁一跃,天涯崇山没料到他还有如此后招,连忙伸手去捞,只挨到他半片衣角便眼睁睁看着那人往悬崖坠落,一颗心已提到嗓子眼。
好在那绝壁上斜插出一块野草荆棘密布的山岩,无忧稳稳当当落在那山岩上,显然是轻车熟路至极。只是落地之后他也不回头,一晃眼便闪身便隐没在半人高的杂草树丛之中。
天涯崇山见他消失得如此迅疾,心知这多半是栖夕山庄的一条密道,再追也无用,便安排人手守在这观景台前,自己也匆匆上山去了。
密道的尽头就在栖夕山庄的主事椅子下,从前无忧同大姐彩彤偷溜出去玩,往往一出地道就会看见吓得瑟瑟发抖的采薇和板着脸的老太君。想到年近古稀的老祖母和性情大变的二姐,无忧脚步更快。
好不容易到了尽头,无忧将地道门微微撑开一条缝隙,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沾满泥巴的黑色马靴。试问谁会穿着一双马靴来登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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