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轩没有说话,只羞涩地笑笑。
“我去!啥时勾搭上的,速度够快的呀!”许筠诺惊呼。
乔雨微失神地望着那张依然阳光一样明亮的脸,莫名泛起一缕忧伤,稍纵即逝。
从此,“□□”升级为“五虎上将”,吃饭都要去食堂最里侧有活动座椅的圆桌。(外侧的都是矩形固定座椅四人桌。)
二班在一楼,夏雨欣总是在站在天井院一侧的台阶上等他们。偶尔九班拖堂,宋明轩躲到桌子下发信息让她先去。偶尔二班拖堂,四个人就在夏雨欣等他们的地方等她。文理科老师拖堂的时间是不一样的,理科至少一刻钟,这样才够解一道电力综合题或推导出数列通项公式;而文科只需三分钟,老师会告诉你“答案在书上第n页,下去认真复习”,或“我会整理一份答题样板,发下来好好记一下”。
时光悠悠然走过,一切一如往常,除了偶尔饭后宋明轩和夏雨欣会离群去漫步校园,或者坐在后竹园草地的一隅仰望天空。
许筠诺总是不忘适时提醒,“小心点,留意作战环境,时刻保持警惕。若不小心被教导主任看见,就说你俩是堂兄妹。”
没有人发现乔雨微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口香糖的恶作剧
月休的时候,宋明轩依然和夏雨欣去青城图书馆学习。某天午饭后夏雨欣说她要买的笔记本,于是两个人去了那家韩式精品店。
在夏雨欣挑笔记本的间隙,宋明轩发现了一本图案精致的仿古信笺,封面是一条弯曲的铁轨,轨道尽头是即将落没的夕阳,只剩几道残红。
“你要买信笺吗?”夏雨欣见他认真翻动着纸页,凑过来问。
“不是我,是雨微。她很喜欢这种信笺,收集了很多。”
“是吗?可是有什么用呢?她要给很多人写信吗?”
“不是用来写信的。她喜欢用信纸写笔记。你知道吗,她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女生,笔记先在稿纸上草草写一遍,再趁午休时往信纸上工整地誊一遍,用好几种颜色的笔。她说学习本来就是一件悲惨的事情,所以笔记一定要赏心悦目,这样复习时才有心情看。哈哈,我总说她这是花拳绣腿,她也不理。”
夏雨欣看着宋明轩笑容灿烂地说着乔雨微,心里有一点不舒服。当时的她并未意识到,那是妒嫉。
周一,乔雨微照例来得很早。宋明轩从后门冲进教室时英语老师王淼已站上了讲台。
乔雨微侧头看了一眼他麻雀窝样的发型,“噗嗤”笑了,从抽屉取出一面镜子,“你照照。”
宋明轩一边捋着头顶那撮毛儿,一边回道,“咳,你不懂,这是时尚。”
“嗯,您说的对,是民女才疏学浅孤陋寡闻了。”乔雨微强忍着笑认真道。
下课十分,宋明轩突然想起什么,拽过脚下的书包,翻出那本信笺,递到了乔雨微面前,“赏你的。”
乔雨微接过来翻了两页,转头疑惑地看着他,“干嘛送我这个?”
“怎么?不喜欢吗?”
“不是,我是说你干嘛送我东西?”
宋明轩失笑,伸手揉乱了她的刘海,“咳,你是不是傻啦,我送你几张纸还需要理由啊?这可是珍藏限量版,写字之前记得洗手焚香。”他说完和那帮男生侃大山去了,丢下呆愣的乔雨微看着封面出神。
转眼到了六月。
一天去往食堂的路上,许筠诺突然惊叫道,“快看!开花了耶!”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食堂门前的合欢树。
“又不是铁树,到了花期自然开花,你那么激动干嘛?”夏晴朗对她的大惊小怪深表鄙夷。
许筠诺白眼。
每一个女孩都有自己钟爱的一种花,乔雨微喜欢栀子,而许筠诺喜欢合欢。许筠诺对合欢的亲睐源于儿时的记忆。她外婆家的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合欢树,树荫下的那片土地承载了她的整个童年。后来外婆去世,不久那棵合欢就死了。许筠诺执着地以为合欢是去找她的外婆了,从此对这种植物充满了敬意。
这世上有许多事无法用科学解释,人们都将其归结于巧合,说与外人听甚至被当作笑话。许筠诺的善良促使她将所有不解之谜赋予上美好的想象。
下午第一堂课是物理。老师把前天做的卷子发了下来,然后开始讲新一章节,热力学定律。乔雨微看着又一张血迹斑斑惨不忍睹的卷子烦躁地抓着头发。而同样深受打击心灰意懒的还有许筠诺。她胡乱将试卷揉成一团,扔进抽屉。
课间许筠诺来找乔雨微说话,然后两人一起去了洗手间。
第二节课。
“这节课我们讲试卷。”金越两手撑着讲桌,头也没抬地说道。
“完了完了,”许筠诺想起自己上节课的“杰作”,赶紧翻抽屉。然而,不论她怎样用力,抽屉就是打不开。“咦,奇了怪了。”她有些着急了,屈身到桌下查看到底怎么回事。这时他发现夏晴朗正捂嘴偷笑。
“说!你对它做了什么?!”许筠诺低声咬牙切齿道。
夏晴朗拿起一旁的口香糖锡纸,冲她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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