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同杜清霄来府中做客,王老板好奇的问:“今日越珺怎的不在?每日里不是都听他吵吵闹闹的吗?”杜清霄笑了:“都怪人家笑你说话直白,哪有说人家吵吵闹闹的。”王老板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我装作不经意答道:“九王为他请了个师傅,这几日都在王府中学戏。”王老板并不知越珺曾也是个戏子,听闻此言问我:“学戏?学戏请眉弯教他就是了,还用到九王府里去。我看越珺同眉弯是一样,适合旦角。”杜清霄瞪了王老板一眼:“您就不能少说两句吗?王爷找的师傅能是我们比得上的吗?祸从口出。”王老板哎了两声。我苦笑,只怕就只有王老板不知道这其中曲折吧。
吃过饭,杜清霄让王老板先回去,说是有几句话同我讲。我好奇这杜清霄会有何事同我讲,他极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越珺真的是去学戏的?”我笑着看他:“不然呢?还能如何?”他垂下手:“看来是我想多了,洛大人,凡事都该当机立断才是,很多事情错了一步就难以挽回了。”我不悦的看向他:“你要说什么?不是所有人心里都存着那般肮脏的想法的。越珺更不会那般做。”我看见杜清霄红了眼眶,又忍了回去:“是,洛大人说得对,这般肮脏之事只有我做得出来。不打扰洛大人休息了。”我拽住他:“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清霄,我。”他笑笑:“我并无怪罪大人之意,这是事实不是嘛?你担心越珺吗?”我点点头:“怎么不担心,若是争起来,我哪里是九王的对手。”他抽出衣袖:“我知道了。洛大人,越珺不会负了你的。”
☆、无题
越珺回来时已是傍晚,他较前几日更开心了几分,身上沾了阵阵的脂粉香:“长卿,今日师傅教我上妆了,原来这其中有这许多巧妙,我以前竟是不知的。今日九王也来看我们,还夸我扮相美艳呢,说是连郡主都被我比下去了呢。”不知越珺是真未注意到还是装作不知道,九王之心他难道就半分也不明白吗?今日是夸他美艳,明日又该如何,我却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越珺每日都去学戏,连我休息时也不能见上几面,我心中忧虑愈甚。那日他早回来了些,我惊异他今日怎舍得这个时辰回来,向后一看却是明白了,九王就站在他身后。见了我,笑未及眼底:“长卿近来如何啊?本王许久未来看你了。”我只得行礼答句:“劳烦王爷挂念,长卿一切都好。”未至正厅,对面的枫林园中忽传出咿咿呀呀得戏声,我们皆驻足倾听,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破镜能重圆,岁岁长相见,长相见……如泣如诉,我知是杜清霄在练戏,九王看向枫林园:这戏唱的倒是好,不知是何人所唱。既是就在对面,我们且去瞧瞧吧。我只得同九王前去。有些冷清的院落中,唯杜清霄与玥凌两人,杜清霄着了一件道袍,头上盘了个髻,正贴在玥凌身上深情地将他望着。二人似未看到我们入院。仍是自顾自唱着,杜清霄起身,拉着玥凌的手问:“李郎,你看!我……好看不好看?”那语调中竟是含了几分引诱妖媚。玥凌怯怯诺诺的道:“好……好看,好看。”杜清霄头一低竟是吻住玥凌,玥凌忙起身推开他:“师弟,你这是做什么。”杜清霄叹了口气:“入得深了,真把你当做我的李郎了,师兄你做什么一副惊吓摸样。”玥凌羞红了脸:“师弟,你莫要胡闹了。”九王拍手:“好,好一个入戏深了,不知如何这位鱼玄机如何称呼啊?”杜清霄这才注意到我们,忙回九王道:“回王爷,小人眉弯。”九王拉起他:“哦,原是眉弯,这戏唱的果然至情至性。鱼玄机若如你这般,也当得上是佳人了。”眉弯含羞带怯的望了九王一眼,我别过脸去:杜清霄,你果然好手段。
听越珺说,杜清霄这几日也常在九王府中出现,只是他是给九王唱戏的,一日里也见不得几面。越珺还叹道:“如今不得不承认,我同眉弯差的远呢,连师父都说眉弯唱得好,那情是真情,泪是辛酸泪。”我嗤笑一声:“那又如何,还不是看人脸色。”越珺凑过来:“长卿,你怎这样说他。纵是我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我也不知自己怎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牡丹开了快进一月,已是要到了落花时节了,越珺忙着学戏,对这花倒是照顾的少了些。那日我正在亭中纳凉,小红说杜清霄有事找我商议,我便让小红将他请到凉亭中来。已是黄昏之时,晚霞之下,杜清霄穿了一件胭脂红的衣袍,竟比那牡丹的颜色还要艳丽。小红下去准备晚饭,我便邀他坐下。 “越珺还未回来吗?”他先问道。我点点头:“你今日找我有何事?也到了晚饭时分,一会便留下来用饭吧。”他不语,突然问我:“越珺学戏要几时回来?”我看看天色:“应是还有几个时辰。”他低低说了句:“还来得及。”我问他:“何事来得及?”他道:“洛大夫,我颈后起了些疹子,常是痒的难耐,可否帮我看看?”我点点头:“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想是过敏,不打紧的。”走至他身后,撩起他的发,却并未发现什么疹子,我奇道:“哪里有什么疹子?还是已好了?”他忽转过头,扯住我的手:“长卿。”我下意识的抽出手,站到一边:“眉弯,你这是做什么。”我这才知道他说还来得及是何意。他幽幽站起身:“长卿,你躲什么?”“ 眉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不能对不起越珺。”他笑了一声:“对不起?那你连翘节那日又算什么?洛长卿,你要当柳下惠,以后再当也是一样。”我恼他此语,欲转身离开,他忽扯住我,便吻了上来。我扯他不开,不知他今日又发什么疯。他贴在我的胸前,似逗弄一般的舔着我的唇,哀怨道:“长卿,只这最后一次,你便都不愿意吗?”
☆、只可曲中求
我心下惊异:“你说什么最后一次。”他手探进我的衣中:“只这最后一次,我便再也不纠缠于你,让你一心照顾你的越珺如何?”放佛又回到了他的屋中,听他说颠颠荡荡,想要放了。细细吻着他的肌肤,他不时发出几声轻吟,这满园的牡丹似也成了陪衬,只有他越发的鲜明起来,果然妖孽惑人。忽有人跑来,我转头一望,竟是越珺,他看着我和杜清霄竟是愣了,眼中泪已是落下来:“你们……你们,洛长卿,你真恶心。”我忙放开杜清霄追着越珺出了园子,隐隐听到他的笑声。我暗恨杜清霄定是故意的,想不到他竟居心叵测到如此地步,是我低估了他。
越珺扑在床上,哭的很是伤心,我不知如何安慰他。 “越珺”。“ 洛长卿,你都是在骗我的!你说你们没有关系,那现在你又如何解释?你要说是我看错了?”越珺抬起头恨恨的看着我。我只觉得心中愧疚无比,“越珺,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是听不进去的,我也不想骗你,你想打我骂我都可,今天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越珺起身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洛长卿,本来我以为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人可以依靠,今天才知道我错了,我今日就搬走,让你和你的眉弯在一起。”他说着就要出门,我忙抱住他,他拼命捶打着我的手,最后脱力一般的瘫了下来:“你让我怎么办?还是说你们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什么耻辱?”我紧紧抱住他:“越珺,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在骗你,以后我同眉弯也不会再有任何联系。”越珺笑了笑:“你当日也是这么说的,我不信。”我只觉得心中慌乱:“越珺,你信我最后一次,我若负你,便让我下地狱,不得好死。”越珺捂住我的嘴:“发这么毒的誓做什么。算了,我信你。这是最后一次,长卿,莫要再骗我了。”我点头,若是没有了越珺,我不知道我会到如何悔恨的地步。
越珺命下人将那园中的牡丹都连根拔了,我知道他心里定还是怨我的,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加倍的对他好。然他又将这看做一种补偿和亏欠,仍觉得我同杜清霄藕断丝连。那日过后我未在见过杜清霄,也全不在意那日他是如何回的枫林园,我对杜清霄寒了心。也许开始是我报复心切,有意为之,但他不该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悔恨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我本以为可以和杜清霄和睦相处,甚至以朋友相称,却不想他用这样的方式切断了我同他之间的最后一点和睦。
越珺整日看着枫林园三个字不顺心,这几日他是连戏也不去学了,只待在家中等着我回府。回来的稍微晚些,他便会哭闹着让我说出个缘由来,我虽然心中有愧,却也被这样的关怀弄得苦不堪言,甚至对于府中也生了几丝畏惧,我怕见到越珺,怕他一副不相信于我的表情。然每到心烦之时,却又想到越珺当日说他只有我一人可以依靠便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定是伤透了他的心,总要给他一点时间来原谅和相信。这么一想才觉得已有几日未听见对面的戏声了。
那日下职碰上唱戏归来的玥凌和王老板,王老板一脸喜色,玥凌却是面若冰霜。王老板见到我便迎了上来:“洛大人,您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我不知其中缘由,好奇道:“什么福星?有何喜事?”王老板笑笑:“还不是九王爷的事吗。”怎么又同九王有关,我有些不耐烦的道:“九王有何事?”王老板瞧瞧四下无人:“前几日,眉弯去唱戏,九王说眉弯唱得好,就留下了,说是要唱个五六天再让他回来。先不说这银子能赚不少,便是能得九王青睐,这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不想听到杜清霄的消息,原来这几日没见,是被九王金屋藏娇了,也难怪,他那种人,何时会闲的下来,向那几日告假不唱也是为了吊九王爷这条大鱼。杜清霄啊杜清霄,你到底还有多少龌龊手段是我不知道的?
☆、良辰美景虚设
回府将这消息在饭桌上讲了,越珺依旧吃菜并不言语,倒是小红一脸惋惜的模样。越珺吃着吃着忽然将碗一放:“洛长卿,你还真关心他,这才几日不见就上赶着打听他的消息去了,是不是心里思念的紧啊。”我觉得这样的越珺实在不可理喻,本想着这消息可让他放心才说出来的,到不想触了他的霉头。我忍了怒气:“越珺,这是王老板自己讲与我的,我还未到那般不知廉耻的程度,在此时还去管他杜清霄的死活。”越珺愣了一下,又贴过来:“长卿,是我太紧张了,自那日后我好怕你会不要我了。我没有杜清霄那么多的手段,若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便只能去死了。”我吻吻他:“怎么会呢,越珺,我不会丢下你的,此后洛长卿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人。”越珺点点头:“长卿,我信你。”
越珺终于开始慢慢放下心防,郡主来催了几次,他便又去学戏了,倒是未听他提起过杜清霄,想是九王将他带出府了。我自觉松了一口气,若是越珺再是那般模样,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不禁笑笑,同越珺相识后,这脾气是越来越好,忍耐的程度也是越来越高了。杜清霄重又成为了我的禁忌,提不得,一想到他一那样的方式来引诱我,便觉得原来我在他心中同那些好色官员也差不了多少。既觉得他可恶也觉得自己可悲。杜清霄从来便不管事情的结果会如何,他只知道及时享乐,想必他在王府中的生活定是极为顺遂的。
越珺回来后兴致勃勃的同我讲:“长卿,今儿我见着眉弯了,同九王搂抱在一处真是不害臊。郡主还同他们吵了一架,将眉弯骂的狗血淋头,下人们都笑他呢,背地里说他以色侍人,不是什么正经人物。”我也笑笑,心中一阵快意,杜清霄,这就是你的报应,你以为有了九王就算有了靠山了。等到你容颜衰老,不再年轻的时候你定是第一个被抛弃的。小红听到越珺的话,不满道:“越珺,你怎能如此说眉弯呢,说不定他是真的喜欢九王呢,偏要事事都说的那么肮脏,我看眉弯不像是那样的人。”越珺哼了一声:“小红,你喜欢他自是为他说话了,然你是没看到他那副模样,狐媚子都不如他,若是丢到青楼里,多少男人的魂都要被勾去了。”小红不以为意的笑笑:“这人存了偏见,自是看什么都是不好的,我觉得眉弯如此定是有他的理由的,公子平日里教我们眼见为实,我没有看见就不相信。”越珺气得要同她理论一番,被我拉住:“好了好了,为了他生气不值得,小红,你便也少说两句,他怎样同我们有什么关系。”小红仍要说什么,看看我的脸色又忍下了。我心里并不觉得惊讶,甚至觉得杜清霄就该这般做一样。但是仍是存了几分不顺,想是仍对他心中有气罢了。
“长卿,醒一醒。”是杜清霄的声音,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我睁开眼,杜清霄正坐在床边一脸焦急的看着我。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欲裂。“杜清霄,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九王府吗?”他似觉得我很奇怪:“什么九王府?我在九王府做什么,你已经躺了三天了,快起来。”我打开他的手:“你还要再骗我一次?杜清霄,你是在九王府待厌了?我还真是低估了你。”杜清霄摸摸我的额头:“你到底再说什么?你是烧糊涂了吗?快起来,吃饭了。”我被他说得有些迷糊,看看床铺,竟是在我平城的家中。“杜清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转过头看看我:“你记得说过要黄泉路上相伴吗?”我疑道:“什么黄泉路?”他突然变了脸,一张白皙的脸上满是烧伤的疤痕,蜿蜒着如一条条虫子一般:“洛长卿,你竟敢忘了!你竟敢忘了当日的约定”我被惊醒,才知道我又做了梦,额上满是汗水。许久未梦到杜清霄了,这梦境太过真实,那张脸想一想都有些后怕,想是这几日事务繁忙,才会犯了这样的癔症。灯火闪烁,我长吐了口气,走出门外,暮然想起柳永的词: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不知何来这孤寂之感,似觉得这心中从未被填满过。
小红说她今日到集市上闲逛时,碰见了杜清霄,说是锦衣华服,那风姿多少世家公子都比不来。还说他盯着一个杂食摊发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买。我随口问:“什么杂食摊?”小红想了想:“是家卖汤面的摊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想他定是山珍海味吃的多了,想念起这百姓的食物来了吧。锦衣华服,杜清霄断不会亏待了自己的。所以我从未如小红一般担心他被人看不起,我知道杜清霄不是傻子,他知道如何让自己的过得更好。
再见到杜清霄是六月的事了,那时杜清霄已经离开枫林园半月有余,便是唱戏会的也要都唱完了。我一如往常般用过早饭,准备去提举司,才出府门就看到杜清霄站在路边,呆看着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只当未看见他,提步走开,他似是又瘦了一些,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他忽然抬起手看了看,那神色如被鬼神附了身,一丝笑意在唇边诡异的散开。我想他应该并未看见我,这与小红同越珺描述的并不相同,难道这世上竟有三个杜清霄,三个皆是不同模样?后听王老板提起,他不过是回来取些戏服罢了,我想应该是我太久未见杜清霄,早已忘了他的身形,才会觉得他又瘦了吧。
☆、不知其哀
近几日越珺也有些不太对劲,总是自己坐着坐着便笑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喜事。若是问他,他便言辞闪烁,找些敷衍的借口带过。自杜清霄得了九王的青睐,我倒是未再担心越珺的安危,想他也有了自己的心事是我不能多问的。
郡主特意带了荔枝来给我们尝鲜,小红嘴快,郡主才坐下,她便问:“郡主,眉弯他在你们府上可好?”一句话三个人皆变了脸色。越珺拿了几枚荔枝出了门,郡主看了越珺一眼:“眉弯吗?自是唱戏了,他的戏唱的好,我倒是不像以前那般无聊了。”我望了郡主一眼,她不像是在说谎,那越珺所说难道是他一人所编,小红还不罢休,又问道:“前几日听越珺说你还同眉弯吵了一架?”郡主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哪有这回事?我为何要同眉弯吵。我这些日子晚上总是浅眠,多亏了眉弯同我谈心,为我唱戏,才能安稳睡上一会。想是越珺看错了吧。”我心中疑惑更深,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曲折是我不知道的不成?郡主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我送她出门,她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声:“长卿,你倒真是……”未说完的话便生生忍了回去。到底是何事是我不知的,我总觉得我错过了些什么。
六月廿三,九王寿辰,九王忽言今年的寿宴要小办,不必劳师动众,便只请几位至交好友便好。到了九王府才知道原来今日的宴会只九王、我、越珺、郡主、清霄五位。听郡主说早上已是办过一场,多是些官场上的达官显贵,这晚上的宴席才是真真正正的寿宴。前日已同郡主打探过,听闻九王喜好收集前朝字画,便托人寻了一副前朝苏幕清的山水图来。九王见了字画很是喜爱,命人拿下去收好:长卿客气了,你我之间还哪里用得上这些虚礼。杜清霄跟在九王身后,他今日穿了一件胡服,有些不伦不类。九王拉过杜清霄坐在他怀中:“众位看看眉弯的新衣可好看?”郡主看了一眼便垂下眼去,倒是越珺答道:“这衣服倒是好看,眉弯穿上正合适。”九王摸着杜清霄的衣襟:“是啊,我也觉得这衣服眉弯穿是再适合不过的了。”眉弯红了脸,一言未发。这般乖顺便是当日我也未曾见过,难不成他是爱上九王了,我装作不在意饮下杯中之酒。九王貌似随意的问我:“长卿怎不说说,你与眉弯是旧识,你觉得他穿胡服如何?”我勉强点点头:“很好看。”九王扯过杜清霄当着我们的面便吻起来,杜清霄自始至终便如线人一般,九王拉一拉线他便动一动,他未看我们一眼,只那一皱眉还能让人看出来他是有气息的。九王一只手解开他的衣襟,我突然想拂袖离开,不知怎的竟是忍不住的怒气。郡主忽然倒在桌旁,九王一惊,将杜清霄推到一边:“月茹,你怎么了,不要吓爹。”郡主捂着心口:“我,我胸口好闷,喘不上气来。”九王忙将郡主抱起:“洛大夫,快为月茹看看。”我望了一眼杜清霄,他仍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只是现下不容我多想,忙跟着九王进了房中。
我为郡主把脉,并未有何异常,正要询问,看到郡主使了个眼色,手下也暗暗用了用力。我知道郡主这病原是装出来的,便也道:“无甚大事,想是天气闷热,郡主一时未能适应罢了,我开些舒气的药便是了。”九王舒了口气:“月茹,你这身体,早晚有一天爹要为你担心而死。”郡主笑笑:“我怎么忍心先抛下爹爹呢,爹爹,你今日便陪陪我吧,我们多久未一起过过生日了。”九王宠溺的摸摸郡主的头:“好,爹就在这陪着你。”看九王的样子,竟是忘了杜清霄还在院中。我同越珺退出来,回来看到杜清霄已不在原地了,想是也回去休息了。
自那日回府后,我脑中便不时浮现出杜清霄的模样,这绝不是我认识的杜清霄,我如今能想的也就只有杜清霄真正喜欢上了九王,转了性子。原来杜清霄爱上一个人竟是这样的表现吗?什么都是顺从,什么都不会反抗。却觉得那样的他仿佛并不快乐,那么他又为什么要留在九王府中呢?只是为了钱财吗?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结局了~叹气……木有人看好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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