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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纪羽完全愣住了。凭她的聪明,立刻就明白ALZA指的是谁。

即使亲眼确认过,都宁可相信她而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个月来一直形影不离,已经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即使自己戒备心一向很重,对她也完全没有必要。最困难的那些日子,都是两人相互搀扶着一路走来。

刚才安说要离开的时候,北门景却一句挽留的话也没说。宫纪羽心凉了一半,却仍不肯相信ALZA的猜测。

那些散落在她抽屉里的药片,难道还不够成为铁证吗?

执拗的心里不知还在期待什么逆转性的结局。

宫纪羽透过门缝往客厅里瞥了一眼,北门景还没回房间去睡,埋头写着歌谱,侧脸看上去像个无助却执著的孩子。一瞬间,宫纪羽强烈地感受到她的真实,为自己先前有过的动摇而感到可耻。

甚至,连确认的必要都没有了。

就算被伤害过也好,被欺骗过也好,被背叛过也好,如果将来发现真相与坚信的相反也好,现在这一刻,宫纪羽还是下定决心相信下去。

如果自己连朋友都没有了,那就真的失去了所有。

[四]

并不是单方面跨越了信任的鸿沟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当事隔三天当clusteramaryllis第二次被理事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宫纪羽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郑理事将一叠A4纸扔在办公桌上。宫纪羽接过来,“CTS两大当红组合明争暗斗”的标题赫然入目,不由得脱口而出:“这什么啊?”

“报道。幸好被公司压了下来。”苏理事语气相当恼怒,“你们怎么会被拍下这种照片?”说着将几张照片用几乎是摔的方式丢在了宫纪羽面前。

北门景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宫纪羽和Shirley的照片。场合应该是……想起来了!是那天的四人聚会!照片上宫纪羽和Shirley怒目相向。北门景立刻明白过来,然而却不禁疑惑,既然安是宋丽,那么明明没有死,这两人哪来的矛盾?

“眼下clusteramaryllis和MU的确势不可当,但是两个组合定位不同,这个公司自有安排,你们不能稍微节制一点吗?宫纪羽,不要仗着自己人气尚可就为所欲为。对于你三番五次违反公司规定打乱工作日程的行为,其他理事相当反感,每次都是我再三担保才勉强放你过关,你怎么就不知悔改?”郑理事一席话越说越激愤,恨铁不成钢般的几乎要拍案而起。

宫纪羽不敢回嘴,一直觉得这位理事是和蔼正直的前辈,没想到今天也发了这么大的火。

“郑理事,照片的事不是小羽的错,那天我们是朋友之间的聚会,场面也非常融洽,小羽和Shirley的态度完全是被恶意的跟拍者曲解了。”

“我看不是吧?”苏理事插嘴道,“难道连表情也可以PS作假?”接着又冷笑了一声。

北门景忽然觉得苏理事似乎不是想要化解矛盾的态度,反而像在煽风点火。

“虽然不能作假,但人的表情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截取下来确实会有奇怪的效果。”北门景继续替宫纪羽争辩道。

“噢,你还挺懂嘛!可是,这两个人在同一个时间同时做出这么让人曲解的表情还真是奇迹啊!”苏理事用手点戳着照片上的宫纪羽和Shirley。

北门景被堵得慌,刚想反驳,话就被郑理事的一句“够了”拦腰截断。

“不要再狡辩了。只是让你们收敛一点,对你们无害。这次尚不是不可挽回的局面,希望宫纪羽你下次也注意一些,别再给自己添负面报道。”

宫纪羽始终低着头没出声,听了郑理事的劝导后,鞠躬道歉道:“对不起,让您费心了。我下次会注意的。”北门景觉察到宫纪羽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替她感到委屈,但占据心里更大空间的是疑惑。

[五]

走出公司大门上了车,北门景长叹了口气:“貌似你已经被盯上了呀!”

虽然感到无奈,但也并不是什么令人震惊的事。宫纪羽有些头疼,深知自己只是新人,却因公司大规模不惜血本的宣传而一跃成为超人气当红歌手,难免被很多人看不惯。

“难道是被anti-fan跟踪了?”ALZA接话,“要不就可能是狗仔队。”

宫纪羽没回答,过了许久捏了捏坐在身旁的北门景的手说道:“不管对方是谁,我也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得退缩。刚才,谢谢你,景。”

——即使是虚情假意也谢谢你。

“看得出,苏理事对你很不满。”北门景说,“我在公司待的时间比你长,知道一些其中的缘故。苏理事对女艺人一向苛刻,因为她自己早年也是公司的练习生,后来因为天赋不佳没有出道,现在做经纪人,对一些比较幸运的女艺人难免嫉妒。”

——嫉妒吗?那么你呢?

——为什么我每次出负面新闻你都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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