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你又该如何面对你的臣民?”向恂的心情,宛茗完全理解,并不是能说就能做到的释然,这个只为一人心的代价,过于沉重了。
“可是我若不能保全所爱,即便权倾天下,还会有意义吗?”
无言的沉默,向恂的两难,宛茗解不开,亦选择将决定权交予向恂。轻叹气,向恂吻上宛茗眉心,“生死不离,也就无所畏惧。”
“这件事非同小可,你要小心。”
“我明白,我不会让秦将军轻举妄动。”
夜深人静,只有相互依偎着睡去才能暂时忘却三千烦恼丝,等到日出天明,又不得不去面对。
身体的不适,加上心绪不宁,孤零零的别院中,伍月坐在桌边,还未就寝入睡。下人们都去歇息了,守卫也正是犯困的时候,两个黑色的人影翻身进入院中,用石子打中了门口守卫的穴道,脚步轻盈地来到内室,在伍月尖叫之前封住了伍月的嘴。
“伍月姑娘,是任大人派我们来的,还请不要声张,跟我们走一趟。”
伍月眨眨眼睛表示同意,黑衣人利索地扛起伍月,沿着原路翻墙离开,神不知鬼不觉。
在黑衣人狂奔的一路上,伍月都将信将疑,直到周围的房屋是渐渐熟悉的模样,直到见到了早已等在书房的任柏水,伍月的双眼饱含热泪,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矜持含蓄,带着彷徨,惧怕,思念的心情,径直扑到了任柏水怀里,瞬间变得泣不成声。
任柏水招手让黑衣人退下,拍着伍月,轻声哄着,“你受委屈了,现在没事了,别哭,抬起头来听我说。”
伍月是觉得委屈和害怕,但只要回到任柏水身边,或许天塌下来都无法动摇伍月感受到的那份安全感。可是任柏水能给的温情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办法持续,任柏水所谓的商量,让伍月心寒和绝望,难以接受,却更难抗拒任柏水的说服。
任柏水最终是把伍月当作了权谋中的棋子,而伍月所怀的,任柏水的亲骨肉,竟然可以变成最大的筹码。是夜,凄婉孤寂,人心惨淡,唯有黯然神伤。
已经传了早膳,仍然不见宛茗的人。向恂折回寝宫,公主大人端坐于梳妆台前,正在由小舞梳理长发。向恂笑着走近,接了小舞手里的活,将宛茗的秀发握于手中,一下一下,仔仔细细地梳着。
看了并排列于台上的头饰,向恂没了主意,“钗环要戴哪一支?”
“挑你喜欢的”,宛茗从镜中看着向恂略显生疏的动作,笑着问道,“会盘发吗?”
向恂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和小舞一起配合着,边学边完成了宛茗的装扮。
“原来公主大人每天都是这样打扮出来的,妙哉!”向恂似乎恍然大悟,目光一直不离宛茗。
小舞轻声笑话向恂,“驸马的意思是,公主不化妆就不美了吗?”
“非也非也”,向恂单手环着宛茗的腰,一起往外走,“觉得女子妆容也是一门学问,大长见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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