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河看了一眼地上死相狰狞的尸体,血仍然在往外流,人造肌肉以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分解。
她紧紧盯着自己斜上方毫无光亮的空气屏幕,对扎克的话不为所动。
“你还要确认一下吗?”扎克继续说。
“嗯。”辛河的喉咙里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
屏幕闪烁着雪花,最后显露出一张人脸,是阿斯兰。依然是辛河熟悉的样子,一头长发,笑靥如花。只是阿斯兰身上穿着的是深灰色的奥西区预备役军装。
阿斯兰好像还在忙碌着,过了一会儿才抬头注视自己的摄像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所有障碍,已为你扫清。”她眯起深褐色的眼睛,露出认真的姿态。
“课程修完了吗?”辛河保持着仰望屏幕的姿势,问了一句没有任何关系的话。
阿斯兰却很自然的把话接了下去,“还没有呢,我还没有通过最后的测试。”
“通过之后,你要回北京么?”要来看看我……
辛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斯兰觉得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期待,虽然她在心里嘲笑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和辛河都明白没有多少南人离开北京之后想要回来,回来的绝大多数都是通过保护区遣送。说是遣送,也就是赶你走而已。
当初阿斯兰离开北京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回来。
她们之间有一条裂缝,各自心知肚明。
“我没有打算在北京定居,不过会回来。”阿斯兰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仿佛已经料到阿斯兰会说出这句话,辛河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
“钱我会投到你的芯片上,应该够你花的,你是个很成功的黑客,说真的。”
“我们还会有下一次合作的,应该在不久之后。”阿斯兰报以优雅矜持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新任务
因为小腿部分受到电磁脉冲的影响,辛河不得不换上一双完全铬制的人造义肢。她走起路来总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种不真实感她以前也有过,那是她把左眼换成红外线感知装置的时候。
扎克自己的损伤也不少,右手被换成了新的机械义肢。就像阿斯兰的右手一样,覆盖着薄薄的鳞片,泛着冷光。他的腿的神经也重新拼接了,一个月内都不可移动,否则全身的固定器都会碎掉。
“这下我可以安宁的睡觉了。”扎克躺在地下诊所的病床上,语调轻快。
辛河的左手触碰着右手手肘处刚刚移植上去的皮肤,一片冰凉。
她偏过头去看窗外落下的一大片日光,而雪花在半空中融化,万物都懒洋洋的,却也那么的温暖。像莫斯科的圣诞节,虽然如此的短暂。爬过街道的变异昆虫出现在辛河的眼中,它们早就习惯了暴露在人类的视线中,因此也就见怪不怪了。
变异昆虫和南人都被划为异类,不过南人似乎智慧高一点。
她想起了阿斯兰,以前她们在寒风凛冽的冬天互相依偎着,咬着手中仅有的食物,看着窗外遥不可及的世界。那种痛苦的生活也会让人有怀念的理由,也许是因为有阿斯兰吧。
“主顾已经把钱打到芯片上了,你自己确认一下,我不会去碰你的钱的。”
辛河把另一半的窗帘拉开,涌入的阳光让扎克看不清辛河的脸。
他呼吸着空气里消毒药水的味道,疲倦的闭上眼睛,“我会查的。”
真是难得安宁的日子啊。辛河和扎克同时叹息。
“坐下吧,我看你站的很不自在。新的义肢不喜欢吧?”扎克抬眼看辛河,她立在窗前,棕色的高筒靴完全遮住了新的义肢散发的喑哑光芒,黑色的风衣随着风微微飘动。
“我想要习惯一下。”
“吸烟吗?”扎克从床边的柜子里抽出一包烟,又开始找打火机,“你还是坐下吧,太遮光了。”
辛河不客气的接过烟,随意的找来一张凳子坐下,两根没有血色的手指夹着烟,沉默地凝视着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见近处的雪花。
“那个预备役的女人是谁?”扎克问。
“啊?”辛河顿了一顿,似乎才清楚扎克问的是什么,“老朋友。”
扎克不相信似的一笑,“我可没见过哪个德莎克的学生会为了一个朋友违反破冰原则……你知道,那是联合法律都不允许的。”
“啧。”辛河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扎克,将烟灰敲落到地板上,缓缓地呼出一口白气。
时隔四年辛河想要再度联系阿斯兰时,她在虚拟网络里看到的是一片填不满的海,波涛翻涌,滚烫如岩浆。这样的场景辛河见过很多次,因为这就是阿斯兰的意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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