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华楼的美人比之其他更胜一筹,而美人中的美人要开苞,扬州城的众公子自然是欢喜的。老鸨明知道有个大人物,只是为了抬价,为了银子,也弄出了竞价的把戏来,那位爷一掷千金,自然是不在乎这些银两。江湖人不怎么和朝廷官员接触,但是在青楼,三教九流混作一场,也无所谓出身如何,只要有钱,就是大爷!那位大人物,也不过是京里来的皇商罢了。其他有没有不敢肯定,但是银子,自然是不会匮乏的。
“诶哟喂,我说寒玉呀,你怎么也不准备准备?”老鸨的笑堆在了脸上,看着坐在梳妆镜台前的乐正千寒,大声喊道。
乐正千寒瞪了她一眼,头有些晕眩,四肢绵软无力,显然是被下了药了。本想借着这个机会逃脱,只是没想到这老鸨如此狡诈。“事到如今,你也别挣扎了,你不从也得从!”指甲挂过乐正千寒的脸,老鸨眼底没有任何笑意,嘴中也是凉凉的说道。
乐正千寒没有说话,之前那段时间再怎么难以忍受,都不曾像这般绝望过,难道要将清白葬身于这个地方么?如果真的发生这等奇耻大辱之事,还有什么勇气活下去?
千金酬美人一笑,毕竟太奢侈,随着价码的升高,开口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还是那个京城来的黄老爷有幸抱得美人。那些人毕竟不甘心,拉着黄老爷,灌下一杯又一杯,只想拖延他见美人的时间。只是好酒当与美人共饮,饮下了几杯,那黄老爷迫不及待的要去厢房,手中还攥着嬷嬷给的助兴的药。他喜欢听话点的美人,如果不从的话,那就得用些手段,那些银两总不能白白的花去了。
夜色正浓,步月轻到了扬州城,那些消息如天降雪花般飘满了扬州城,原以为要费些心力才能得到的消息,最后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在风间客栈,略微的歇歇脚,就赶忙朝着倾华楼而去,有些事情等不得,即使知道乐正千寒能够应付一段时间。原以为拉着乐正千寒入局是无碍的,没想到困住的还有自己。
糜烂的气息,胭脂粉的香味混合着酒香,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偏偏那些人都是沉醉其中,脱下面具,尽情的狂欢。很容易就更够得知乐正千寒的所在之处,步月轻朝着那边过去,面上平静,只是心中却害怕,看见那种场面。推门而入,乐正千寒的场景和着之前中了萧扬的计那一回如出一辙,只是更为混乱些。若隐若现的肌肤,开裂的衣襟,还有那个伏在她身上乱亲乱抱的人。一瞬间怒火攻心,急红了眼,伸出手朝着那个老男人一掌劈去,见他晕倒在地还不解恨,又一脚朝着他的命根子踹去。乐正千寒之前中过媚药,有了些抗性,脑子中暂时还能保持者清明,只是浑身无力,这样子还不如什么感觉都没有。
步月轻看着平躺在床上的乐正千寒,雪色的肌肤上有着青青紫紫的吻痕,衣襟全部被解开,露出了香肩还有肚兜。她的神情是木然的,眼角却带着泪,她费了很大的力才转过头,看着步月轻,唇中吐出一句冰凉的话语:“这样子,你可满意?”
步月轻心中一痛,看着乐正千寒那没有任何感情的目光,心中像针扎一般,然后那刺痛开始蔓延在四肢,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摇摇头,咬着唇,却说不出一句:“不是这样的”来,似乎有什么在一点点的失去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的在意着。咬着唇,回过神来,她伸手拢了拢乐正千寒的衣襟,然后打算抱起她。
“不要碰我。”乐正千寒一颤,绯红的面庞上逐渐沁出了汗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隐隐有些害怕,自己即将忍不住,在步月轻面前再次的展现那副不堪的模样。
步月轻没有搭理,转头透过窗看,漆黑的夜,能看见星火万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将乐正千寒留在这个鬼地方。运起轻功,虽然是抱着一个人,脚步微滞,但依旧是消失在了夜色中。风间客栈,所幸离着这倾华楼不算是太远。
步月轻在这风间客栈是有固定的住所的,当初带着受伤的乐正千寒也住过那间房,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落幕。将乐正千寒放在床上,步月轻就去翻找留在这儿的药,当时调配过解药的,只是忘记放在哪里了。一阵子的翻箱倒柜,最终还是找到了那解药,还有一些化瘀的药。
“步月轻,你别碰我。”乐正千寒避开了步月轻拿着药的手,眼眸中迸发了冷意还夹带着几丝恨,当初明明是很少的情绪的,只是现在是一次又一次的波动着。凌乱的发丝粘在额头,起伏的胸脯,呼吸间夹带着重重的喘息。趁着步月轻动作微滞,乐正千寒又继续说道,只是声音不像之前的平稳,那些被压制的药效彻底的挥发,来势更加凶猛,似乎有些抵抗不住了,“步月轻,我也是有情绪的,我恨你!我宁愿在那青楼被侮辱一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你!”当初她知道步月轻隐瞒着什么,她以为,她是没有恶意的,可以把她当做朋友的,谁知道呢,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她的算计。在紫潇府的时候,真的天真的想过步月轻来救她,就像之前的几次,她将她带出困境,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真的,不想再看见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面对着如此冰冷的乐正千寒,本来是难受和不舍,只是在听到她说的那句话时候,瞬间化作了冲天的怒火。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让我觉得比在青楼更不堪!”因为在乎,所以无法承受那人的伤害。各种情绪堵在心中,还有身体的难堪,有一滴泪划过眼角,然后再也止不住,她闭上了眼,没有再看步月轻那惊怒的眼神。
“碰——”的一声,步月轻将手中的药都摔在了地上,紧紧地盯着乐正千寒,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只是这一路奔忙,不是想听这些的,想过了种种可能,就是没有想到过,这样的话语。乐正千寒是在作践自己,也是在折磨她。
似乎身体更难控制了,药已经被怒火冲天的步月轻砸了。乐正千寒紧咬着唇,直到血染红唇角,也不松口。身体中的难受如置身火炉一般,此刻该庆幸身体无力,双手不能做出什么动作来吧。乐正千寒怎么也不肯和步月轻服软。
步月轻向来平静,只是这次也被乐正千寒刺激的失去理智,眸光一暗,落在了乐正千寒的躯体上,逐渐的染上了一丝欲/念。“乐正千寒,我让你觉得恶心了?”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仿佛中了魔一般,步月轻逐渐的靠近乐正千寒,手滑过她的眉眼,然后落到了唇上,最后逐渐的往下去,撩开了衣襟。
“步月轻,你,你无耻!”有一丝的惊惧,只是身体上在触碰到步月轻的手时,有一丝的颤栗,咬着牙,乐正千寒骂出声来,只是从小到大的教养,流转在她嘴边的也只有这么个词!隐约中,猜到了步月轻要做什么,脑海中蓦地浮现当初在倾华楼床底是听到的喘息声。
“解药已经被砸烂了,你能忍得住么?”步月轻如恶魔一般绽出一抹笑,手还是不住的下滑,一翻身,压在了乐正千寒的身上,挥手灭了烛火。就算乐正千寒会更加的恨她,此刻她也只是想要顺从心底的想念。
作者有话要说: 审核了好久TT我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合时宜的词句……修改了好几次了,实在无能为力了TT
☆、恨意
乐正千寒将自己浸在浴桶里,不断的擦拭着身体,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一种羞耻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身体上青紫的吻痕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和那人的粗暴,全身已经擦出了红痕,却怎么也擦不去那些印记。乐正千寒不想起身,直到浴桶中的水凉了,也不曾起来。她向下去,直到整个人没入水中。
步月轻看着床上的混乱有些心烦,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乐正千寒沐浴完毕出来,划过一丝担心,绕过了屏风,朝着隔间走去。也许是因为听见了脚步声,也许是因为在水中流不出,乐正千寒从水中上浮,面上湿漉漉的,微红的眼睛,顺着面庞滑下的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她望向步月轻,眸中不带一丝的感情。
“对不起”这三个字在喉咙中滚动,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怔怔的望着乐正千寒,步月轻放柔了声音:“出来,我替你上药。”
一抹红意飞快的滑向脸庞,乐正千寒看了眼步月轻,竟然女是向下沉去,看着步月轻的脸,还不如在水中窒息。步月轻眸光一沉,叹了口气,直接走向浴桶,手深入带着凉意的水中,摸到了乐正千寒的手腕,一用劲,将她整个人都扯了出来。昨夜什么的都看清,现在乐正千寒的躯体完全的展现在自己的眼中,喉咙动了动,硬压下那浮躁的心思,除了吻痕,有些地方还能够看见那没有完全褪尽的疤痕,尤其是后背,格外的明显。乐正千寒如木偶一般,任由步月轻的动作,双眸放空,当初的清泠已经填满了空洞的色彩。步月轻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干身上的水,唇中溢出了一缕叹息。她没有替乐正千寒穿上衣裳,将赤裸的她藏到了锦被中,最后慢慢的掀开,露出了后背。那个图腾还像是最初时候刻上的那么清晰,手顺着光裸的后背滑下,看着那颜色略深的疤痕,步月轻的心中荡起了痛意。似乎有些后悔了,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呢?她猛地将乐正千寒翻转。
乐正千寒吓了一跳,手赶忙的掩住了胸脯,毫无波动的面上划过一丝惊惧和恼意。她不知道步月轻要做什么,现在的她也没有抵抗的能力。她这一动作,让右手落在了步月轻的眼中。步月轻拉过她有些虚软的右手,看着没有消去的那道疤痕,手搭在脉上,最后望着乐正千寒,颤声问道:“你的右手,怎么了?”
“废了。”乐正千寒的声音有些沙哑,这是醒来以后她和步月轻说的第一句话,勾起唇,尽是苍白的笑意。
步月轻瞬间明白了,难怪乐正千寒会陷入到青楼里,对于江湖人,一般都是右手使剑,右手废了,脑子中的那些剑招记住了有什么用?当一个江湖人士,拿不起剑,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松开了乐正千寒的手腕,她的手最后落到了千寒的脸上,眸中带着些痛意还有着一丝看不懂的情绪,她喃了喃唇,最后说道:“对不起。”乐正千寒没有答话,只是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泻出一丝的哽咽之声,双眸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雾气,步月轻的那三个字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引出了她心中所有的委屈。她恨步月轻,因为她的出现,彻底的扰乱了她的生活,说过不在意的,只是个陌生人而已,可是,为什么一丝情绪都压抑不住?
步月轻起身,替她盖上了被子,走开去。再一回头,就看见乐正千寒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了锦被中,锦被在颤动,偶尔从中间写出了几声压抑的极深的哽咽。
步月轻一直在风间客栈守着乐正千寒,哪里也没有去,也不知道因为乐正千寒的消失扬州城里闹翻了天。那些人在寻找“寒玉”,而更多的江湖人士在寻找乐正千寒,即使紫潇府的人没有了动作,他们也不曾放弃着。
乐正千寒的身上有很多的伤痕,内伤加上外伤,即使之前给她服下了很多的药,后来她也处置过,也不曾彻底的阻隔了那些伤害。断了的手筋本来可以续的,但是现在,毕竟过了的太晚,就算步月轻,也无能为力。
“起来喝粥。”步月轻好言说者,手中端着热粥,坐到了床沿。乐正千寒的身体也没有那么虚,只是她心里紧张,就强制着她,事事都想替她服务。乐正千寒抿着唇,什么也没有说,眸光下垂,怎么也不肯正对着步月轻。等到勺子都凑到了唇边,才微微的抬起头,张口,僵硬着吞下去。步月轻极尽温柔,比其最初时候的轻佻,像是换了一个人,只是乐正千寒看不懂,心里已经竖起了防线,步月轻会不会又在算计着什么?
等到喂完了粥,步月轻像往常一样坐在乐正千寒的床沿,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比起之前的空洞麻木,乐正千寒眉目间总算是有了一丝神采,她依旧是冷漠着,但是不像个木偶似得,步月轻已经满足了。之前她以为乐正千寒不知道什么是恨便无所谓,而现在,她想要让乐正千寒原谅她,并且接纳她。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乐正千寒开口了,一出口的就是这句话。
步月轻一愣,努力地看着乐正千寒,却不明白她的意思,等到了乐正千寒在重复了一次,她断然拒绝道:“你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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