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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脑中浮现了很多，再多的爱恨也胜不过这一刻金光他捧着一捧细雪殷切看着他时的那一瞬动容。

“金光……”迷迷糊糊的看着捧在面前的莹白色花瓣般的东西，想要动手捧过已是艰难。

“我在。”靠近他，金光将雪花放在七夜掌心，紧握住他的双掌食指交握，七夜，我就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

七夜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景象，金光站在暖暖的阳光下对他浅笑。“七夜，待到冬至时这荷塘会结上厚厚的冰，而冰下面全是小鱼。”

“哇哦，小鱼！”而那个小小的七夜欢欣鼓舞高兴的在他身旁转圈。

“对啊，小鱼，冰面砸开之后全是活蹦乱跳的小鱼。”

只可惜那样的景象七夜一直没看到过，每年的冬季他都被关在阴月皇朝随镜无缘一同闭关。七夜在金光耳旁轻声道：“小竹屋的湖是不是已经结冰了。”

“嗯，是。”金光下意识的回答。

“会不会有很多小鱼在冰下面。”

“会，有。”

“我想看。”

“七夜，我带你去看。”

金光双腿打颤，扶着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七夜，踉跄着走了没几步便到了下去。

天上的雪下的更大了，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层雪白，两人一同倒在了白雪当中，金光望着小竹屋的方向也是有心无力，他连他最后一个愿望都不能办到。

“七夜，对不起。”他凑近七夜的耳旁轻声道，第一次颤抖的吻上了七夜的唇，两人浅浅的细吻，冰凉的唇互相偎贴，谁也没有温暖谁，七夜最终无力的倒在了金光身侧，金光无神的看着天空，在七夜阖上双目的那一刻，有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口中涌出，冰凉沁透的血也带走了金光的生命。

天空中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他们身上，两人平静的面容更像是在平凡的某个日子中相拥而眠，大雪很快湮没了他们的身影，埋葬了他们过去所有的痕迹，湮没了一切红尘中的难圆爱恨。

老天爷给了这二人在人世间最干净无暇的告别。

一天一地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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