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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做个决断了，他和止水努力了那么久都没能成功，宇智波和木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找到了宇智波斑，答应帮助他向宇智波一族复仇，条件是斑不能对村子出手，还有，不能对佐助下手，更不能打鸣人和九尾的主意。

事情交代好之后，鼬一个人走在木叶的街区，那个时间点整个木叶灯火通明，人们其乐融融，他路过鸣人的小公寓，那扇窗子依旧散发着温暖的橙色光芒，他的爱人，也许就窝在客厅的长塌椅上等待着他的归来，可是，他却不能见他……

鼬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方，他一路向前，一直走到了村子的尽头，前方出现了一片墓地，鼬沉默着穿梭在慰灵碑群里，晚风呼啸而过，墓地周围的树丛发出萧瑟的声音。

稍微有些不甘心啊……明明之前还和鸣人约定了，会一起守护他们的感情，明明几天之前，他们还依偎在一起讨论着将来，那个时候鸣人眼里期待的光芒，现在全部化作一把把利刃刺穿他的心肺，痛到麻木，他已经没有资格去爱了，无论是恋人，还是弟弟……

今夜之后，他将没有活路，他必死无疑，但是他却不能立刻死去。

他要手染血腥，背负一切恶名，以叛忍的身份监视着黑暗中的动向，他的恋人和弟弟，还并不安全。

他宇智波鼬，被罪恶包围，被村民唾弃，被最爱的人仇恨。

他要在恶魔的路上一直走下去，要眼看着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离他远去，无法挽留，也不能挽留。

☆、Chapter34

夜深之后，鼬回到宇智波的驻地。

他停在一个高高的杆子顶部，乌云阵阵，月明星稀，这一切都淡化成他背后的幕景。

从第一个房子开始，鼬举起了手里的刀，很多宇智波族人还来不及惊讶就死在他的刀下。

染了血的刀在月光下反射着罪恶的光芒，每一个生命离去，鼬眼里的颜色就加重一分，宇智波一族的人，无论忍者还是平民，甚至老人和孩子，全部被他杀死。

与战场上和敌人厮杀不同，这些人有的是他的长辈，有的是他的同伴，就连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也与他流着一脉相承的血液，警觉一点的会反抗一招，毫无察觉的就直接死在睡梦中，墙壁上宇智波的族徽被鲜血溅到，触目惊心。

鼬已经心如死灰，他走进宇智波大宅，来到父母所在的和室，他的父母像平常一样坐在榻榻米上聊天，然后感应到了他的到来，也感应到了他的……杀意。

“看来……你选择了追随他们……”

他父亲声音平静，鼬知道父亲对他是起了疑心的。

这么多年来往于木叶和宇智波之间，他的父亲不可能没有察觉，但是不管他如何作为，父亲还是选择在宇智波族人面前维护他，以父亲的名义保护他，甚至为了他向族人低头。

可是，除了是一个父亲之外，他还是一个族长，代表着宇智波，担任着一族兴衰的使命，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鼬的声音颤抖着，“爸爸……妈妈……我……”

宇智波美琴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我知道……鼬……”

宇智波富岳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鼬……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吧……佐助就拜托你了。”

眼泪模糊了视野，鼬哽咽着，“我知道……”

握着刀的手不受控制颤抖起来，鼬的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滴落在染血的刀刃上，混进了那些还未干涸的血迹里，他的父亲还在安慰他，“别怕……这是你选的道……比起你来，我们的痛苦只是刹那的。虽然我们各有所选，但你依旧是我的骄傲。”

鼬举起了手里的刀，他听到了父亲的最后一句话，“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鼬死死咬着牙努力不发出悲泣的声音，手里拿着刀怎么也无法下手，他哭得那么无助，眼前的两个人，是他的父母，是给了他生命照顾他长大成人信任他爱护他和他血缘至亲的父亲和母亲……

佐助奔跑的声音由远及近，鼬推动了手里的刀，利刃刺入他父母的心脏，那一刻的鼬，全身都失去了知觉，全身都在痛，他宇智波鼬，杀害了自己的双亲……

擦干了满脸的眼泪，鼬等待着佐助推门而入。

每对佐助说一句话，他的心脏也跟着狠狠抽动一次，眼前会浮现利刃穿过父母心脏的那刻，痛到不能呼吸，痛到下一秒就想死去，可是他还不能死，现在的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宇智波鼬，失掉了所有的真相。

鼬眼神空洞，他游荡在木叶的街区，目的地是那个单人小公寓。

他想找到鸣人，他想告诉他，他好痛苦……

太痛苦了，已经无法再坚持。

所以鸣人，可不可以抱抱我，最后一次，好痛……

黑暗的房间，他的爱人不在这里。

最后一面终究是错过了……鼬来到他们的衣柜前，拿出了那个盒子，他跪在地板上，跪在他们的床边，任眼泪汹涌而下。

鼬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他丧失了感知，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木叶，黑暗的树林里悲风阵阵，鼬踉跄着一直向前走，一直到走到破晓，太阳散发出第一缕光芒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泥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