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那碗白粥,上面结了一层白色薄膜,聚拢在洁白的米粒上。天不热,也不凉,温度适宜,雨水顺着屋檐落下,院子里面的几棵常年青屹立着,丝瓜藤上带了抹绿意。旁人家的橘子树结满了果实,枇杷树上偶尔飞来几只麻雀想要啄食橘色的琵琶果。只是很可惜,苏喻的祖母早早就识破了麻雀的伎俩,早早的用报纸包裹好了。
苏喻岔开腿坐在紫色的板凳上,双手捧着粥碗,唇凑在碗的边缘,猛吸了一口,一层白色圈在他唇外,像是层奶油。
他的白内裤洗的洁净,不染一丝尘埃,是苏喻清晨起来,刚换上的。凌晨3点,他醒来,发现内裤湿了,白祈还睡着,他不敢有什么动作,就这样躺了十几分钟,粘稠的液体糊在他的腿根,羞耻从头蔓延到他的心脏。他再次做梦梦到白祈。
风从窗外阵阵袭来,苏喻手中的粥渐凉了。
白祈从苏喻面前经过,他对苏喻说:“快喝吧,再不喝就凉了。”
苏喻抬头看向白祈,在这片潮湿灰暗的天空下,只有他如此干净。
不知怎地,苏喻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瞧见他的笑容。
“你吃了吗?”苏喻问他。
“吃过了,我在屋里吃的。”
苏喻听到白祈这样说,立马低头,他看着自己的碗,米汤变得清澈起来,不再浑浊的结着白膜。他胃里潮潮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可他不好意思在男人面前张嘴大口喝着粥水。苏喻想象着自己跨着腿,拿着碗狂饮的腔调,那种模样,让他想到梁山好汉武松。只不过,要是放在平时,他还愿意去做,可白祈站在面前,他是如何也做不来的。
苏喻只是侧过身,小口的喝着,尽量不让白祈看到他这副蠢样。
2、
起了晨雾。
在那片晨雾中,远远跑过来一个黑影。
“大师,大师,不好了,陶子哥,口吐白沫,昏迷不醒了。”来寻人的是林穗。
“打急救电话了吗?去医院了吗?”
听了林穗的话,坐在那里的白祈只是不慌不忙的问了这么句话。
“噗嗤”苏喻听了他这话,笑了出声,嘴里的粥水喷到了地上,刚才的形象怕是早就丢光了。
“打了,打了,已经入了医院,出来了,医生说没得救了,没心跳,叫着抬回来。”
“哦。”林穗焦急的喊着,白祈很淡的回着,一点也不着急。
他只是看了苏喻一眼,对呛到了的苏喻说:“你慢点喝,不要急。”说完,就从裤袋里面掏出手帕递给男人擦。
林穗见他们两个这样,催促道:“大师,人家还等着呢。”
白祈回林穗:“你先去吧,等苏喻吃完了,我就同他一起来。”
林穗听了这话,斜眼蹬了苏喻,吓得苏喻立马放下手中的粥碗。
“怎么,不喝了?”白祈见了,如此问苏喻。
苏喻眨巴着眼睛,尴尬的笑着,撒谎道:“不喝了,我喝饱了。”
“那擦擦。”白祈从苏喻手中抽出紧握掌心的蓝帕子,伸手放置他眼前。
苏喻伸手握着那帕子,胡乱的抹了抹。白祈见了,只是笑。
林穗见状,直嚷:“走了,走了。”
他们两个这才迈开步伐,跟着林穗去陶家。
3、
白祈和苏喻一行人还没到陶家,就听见陶母哭喊着:“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白祈让人都出去,一人和昏迷不醒的陶斌独处,没过几分钟,他就打开了门,手中拿着一副戏子图。
苏喻见状,走上去,问他:“你拿这幅画做什么?”
“这种戏子图,你们此地还有什么人家悬挂?”
苏喻回:“我们此地风俗,很多人家都挂的,怎么了?”
“被她跑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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