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永卿在家中待了几天,又被带出门去拜访城里的叔伯,他还抽空去了一趟泰兴私塾,韩夫子拍着他的肩膀:“我以为按你的才学,该拿个状元才是。”语气不无惋惜。
裴永卿释然浅笑,嘴角的梨涡煞是好看。
“功名利禄也只是过眼云烟,夫子,我看淡了的。”他拱手说道,他眉峰轻佻,眼眶里一抹亮色:“夫子,你猜猜,我在京城遇到谁了?”
韩苏远沉吟:“宋海棠?”
裴永卿诧异的看着韩苏远:“夫子,你怎么知道是他?”
韩苏远摸了摸胡须:“能让你说起的人物,怕是除了海棠也再无别人了。”
裴永卿羞赧一笑:“我科举考试的时候巧遇了他,他现在在京城过得好着呢。”
韩苏远蹙眉,手臂顿了一下:“他是个难得的孩子,只可惜没能报效朝廷。”
裴永卿心里戚戚然,海棠如今也是身份尊贵,更加不在乎这些虚名,他曾经和他说:但愿老了能够做湖边垂钓的老朽,了此一生。
宋海棠自从裴永卿回凤城之后,便再也没踏入过小裴府,说到底,没了裴永卿,那就只是一处宅院,没有人气儿的宅院,再金碧辉煌也是枉然。
“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赌坊输光了家当呢。”寒诺下了一子白棋,对面的芦溪略一沉吟,也紧跟着下了一子,视线却是瞟向了榻上慵懒枕眠的宋海棠,心思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宋海棠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他们二人,腾的坐起身穿起靴子说道:“这日子实在是乏味了,我出去走走,给你们拎些酒菜回来。”
寒诺笑道:“那敢情好,我也正饿了,你可得快些回来。”
“知道了。”宋海棠烦躁的跑了出去,撞见了端着糕点的七娘:“你这个小兔崽子,这么大雪还往外跑?”
宋海棠敷衍着应了一声,往自个儿房间的时候恰巧看见了窗台上的信鸽,他取下竹塞,哀怨的叹了一声,这皇帝是想怎样,大雪天也不消停,嘴里抱怨还是寻着约定的地方走去。
“朱大公子,天寒地冻的,你不在宫里待着怎么跑来体察民情了。”宋海棠杵着腰说道。
朱茂源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那还不是稀罕你。”说着他把一个荷包扔给了宋海棠。
宋海棠摆弄着手里的物什,锦袋里是一块通透晶莹的玉佩,他嬉笑道:“让朱大公子送礼,海棠可是担当不起啊,臣下惶恐,惶恐。”
“那不是给你的。”朱茂源鄙夷的说道:“帮我交给他。”
宋海棠把锦袋打了结套在腰间,哼道:“就知道你没那么好意,谁叫我为朱大公子卖命呢?得了,还要我带话吗?我可先说好啊,要是这话影响了他过年的心情,我可担当不起。 ”
宋海棠一句话,硬是将朱茂源的话语堵在了喉间,亦笙这辈子,怕是都无法原谅他了。
“朱大公子,宫廷里三千嫔妃任君挑选,你怎么就独一瓢而饮呢?你和我们都不一样,你坐拥江山社稷,儿女情长就不能挂在嘴边了。”宋海棠劝慰道。
“呵,是吗?”朱茂源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那个人曾经问他,江山和我,你要谁
那年的他义无返顾,也曾以为,鱼与熊掌可以兼得,可是,一步错,自然是步步错了。
“朱大公子,我就先告辞了,家里的老小还等着我送饭养活呢。”他拱手轻佻说道,他荡了荡腰间的袋子:“我一定送到,至于接不接受,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朱茂源沉默不语,宋海棠退出门去,不知为何,出了门,反倒是觉得一室的暖意,他开始同情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就是那样寂寞孤独的位置,注定了他得抛下一切,无论是寒诺,还是谁···
“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几个都快饿趴下了。”寒诺心情很好,故作夸张的说道。
宋海棠吹胡子瞪眼,刚才还瞅见七娘做了点心呢。
他把从酒楼里打包的鸡鸭肉,一大坛好酒撂到桌上:“这雪天路滑,可苦了小爷我了,你们这帮没良心的。”
他碰了碰寒诺的手臂:“出来我有话和你讲。”
寒诺皱起眉,有什么事是不能当面讲的?
寒风凛冽,呼啸的风声在耳际边奏响,宋海棠拉了拉衣裳,从腰间取了锦袋递给他:“那人叫我给你的。”
寒诺颤抖着接过锦袋,精细的布料描绘着玉佩的轮廓,他历来知道宋海棠和朱茂源有联系,他惊诧的是那人竟然把这枚玉佩还给他!!!
“海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抿着嘴皮说道,脸色有些病态的发白。
宋海棠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久,一会儿菜都凉了。”
寒诺颔首,他贪念的抚摸着玉佩,心就好似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
那年,他不谙世事,在桃花满天的季节,遇到了谪仙般的朱茂源。
他说,你唤我朱公子便是,他不知他的名,却铭记了他的姓。
他曾拥他在怀里,亲昵的说道:亦笙,这一生你都得是我的。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mi.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