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见不得光,却也有自己的规则。叛徒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玄熹说的轻松,但真正的沈重只有他自己明白。叛徒背叛的是什麽,不是背叛人,而是背叛心,就好像用尖刀在心上剜下一块肉似的,那有多痛!
「想当然的,他们能把消息漏给皇上,也可能会漏给其他的人。」
玄熹再一下挥起马鞭,「啪」的一声,响厉到洛荆言的心里、肺里。
玄熹看他一眼,尴尬地笑了笑,「我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
说到这里,洛荆言终於有了一些了解。也恍然觉出了心里的纳闷,玄熹以前总爱说本王的,本王这样、本王那样。
「所以,你的处境很危险?」
洛荆言看著玄熹,眼中含满了担心。
玄熹叹了口气,他不想洛荆言挂心,但洛荆言说的没错,事情亦是如此。
「斐信虽然伏法了,但他的余党还在,而且人数众多。」
眼神黯淡下来,「我留在京里实在太危险了。」
「小言呐……」
很熟悉的话语,洛荆言像是听了几百年一样。玄熹也是这麽觉得,他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叫洛荆言了。
「你是御荣亲王府的王妃,你留在京城同样危险!」
玄熹拍了拍洛荆言的手背,「更何况,即使不危险,我也不会放你一人。」
玄熹是很任性的,尤其对洛荆言。
洛荆言下意识地咬住下唇,玄熹的执著他理解。换作是他,他也不会留下玄熹一个人。这就是情吧,同样的真情。
洛荆言叹了口气,他有何德何能值得玄熹这样!
「我父亲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23
洛荆言声音哑哑的,浓的像化不开的伤感。
玄熹搂住他,手臂微微用了些力道,「说来也巧,我一直担心斐信会对你不利,也担心他为了复仇不择手段,我派了人手保护你,老太傅身边也是一样。後来,斐信在刑部供出老太傅,他说五年前老太傅曾经透露过科考的试题给他。」
「小言,你还记得老太傅有一本名叫『兰花辞』的手札吗?」
玄熹眉心微蹙,「那本手札并不是赝本,它是孤本。」
「那是斐信──」
洛荆言轻轻出声,话说了一半又恍然吞了回去,他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
只可惜,事实难违。
「斐信把所有事情都讲出来了,包括那本孤本的『兰花辞』。」
玄熹歪著头,很认真地回忆之前的事情,他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他想让洛荆言知道全部。
「老太傅身边恰巧有我的人,我让他们赶在刑部的前面找到了那本手札,并且烧了干净。」
「我不知道皇上是怎麽知道的这事,也不知道是谁告诉给了皇上。我只是知道按照大奚的律法,没人能定老太傅的罪过。」
玄熹笑的苦涩,按照大奚的律法,即使斐信供出全部事实,没有老太傅的签字画押也不能成罪。
「玄熹,你这是自欺欺人啊……」
洛荆言摇著头,一脸痛苦。
玄熹搂紧他,将人牢牢地护在身旁,「人都已经不在了,为什麽还要去追究这些?」
「即使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的!」
玄熹是个有血性的汉子,也有偏执、固执的毛病。
洛荆言咬著嘴角,他不愿父亲受过,但是藐视律法、父亲不是这样教他的。洛荆言哭丧著脸,内心挣扎不已。
玄熹突然笑了,「小言呐,本王是在逃难诶,你多少也给个笑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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