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谨揉着眼珠子,嗓子里发出低沉的哽咽,眼底一片血红。
……他不是傻子,他能琢磨出那个味儿,刑厉坤来来去去搁他跟前晃悠,眼神露骨,行为暧昧。
一开始他烦分手的事儿顾不上,也的确私心留恋这份难得的安慰,可是现在他不敢了,怕了,男人这一口,今天下雨明天晴,他输不起,再不想沾了。
宋谨表情晦暗,又渐渐地恢复常态。
刑厉坤心疼了,恨不得把韩晟那个孙子暴打一百遍,打成一个烂透的大柿子。
“我知道,这糊涂官司我横竖打不赢,也没那个脸到法庭上掰扯以前的丢人事儿。”宋谨声音冷淡,“我自个儿会搬出去的……好人做到这份儿上差不多了,以后不劳您,慢走不送。”
刑厉坤看着宋谨把门拍上,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把邪火怎么就烧到自己身上来了?狗日的韩晟!
他心里都快怄死了,好不容易让宋谨放软了态度,又他妈一夜回到解放前。
刑厉坤没走,他担心媳妇儿再被人找麻烦,踢开楼道里那两根棍子,坐在了楼梯上,正对着宋谨家的那扇门,静静淹没在黑暗里。
宋谨在屋里瘸着脚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他心气儿硬,不想等着人家撵,干脆明天就走,赶一早的长途车,晌午就能到老家。
折腾到凌晨,他鬼使神差地凑到猫眼跟前往外瞅,心被狠狠蜇了一下。
漆黑浓稠的夜里幽幽燃着一颗火星儿,在刑厉坤粗粝的指间明明灭灭。
第九章 住进刑家
这一晚上,刑厉坤替宋谨守门,宋谨在屋里折折腾腾的,脚疼背疼嘴巴疼,还忍不住惦记坐在外面的刑厉坤。
老公寓的楼道常年阴湿,窗玻璃还缺了一块,呼呼地往里灌风……
其实宋谨挺不明白的,刑厉坤怎么就跟自己耗上了?他怎么就看上自个儿了呢?
宋谨翻来覆去烙饼子,硬是没心软开门,他怕刑厉坤尝到甜头,就更加没完没了地纠缠他。
天亮了,宋谨凑到猫眼上,楼道里没人,地上却戳了不少的烟屁股,显然刑厉坤坐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他没待到天亮。
宋谨心里头释然参杂着失落,像炒了一锅的怪味豆。
也好也好,真要见了人,他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宋谨把行李拽出来,一个手提箱就是他三年来所有的家当,一瘸一拐磨磨唧唧地往楼下蹭,可怜又凄惨。
他下到一半,停住了,胸口的坚冰化成沸水,咕嘟冒泡,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你怎么还没走啊?”
刑厉坤瞅着宋谨那副偷乐还要嘴硬的小样儿,挑眉举起手里的包子豆浆,“白菜猪肉馅儿的,吃不吃?”
“……”宋谨抿着嘴看他,刑厉坤很高,站在下一级的台阶上,才刚好和他平视,熬夜通红的一双眼,下巴和腮帮覆着青胡茬,看着比之前还匪气十足,他却一点儿都不怕了。
他俩没上楼,直接坐在楼道里,啃包子喝豆浆,吃了一顿踏实早饭。
刑厉坤左手拎手提箱,跨蹲下招呼他,“走吧。”
宋谨也不倔了,老实让人背着下楼,胳膊底下绕的是刑厉坤血脉突跳的脖颈,肩膀宽厚,手臂硬朗,哪怕只用一只手,也能把他背得稳稳当当的。
刑厉坤把人安顿到后座,安全带扣好,石膏脚斜搁在软垫上,就怕他颠着难受。
宋谨跟个佛爷一样舒服地靠着窗,“哎,你把我送到长途车站就行了。”
刑厉坤从后视镜看他,“真打算瘸着回去?让家里人看见不心疼?”
宋谨犹豫了一下,这石膏要拆也得半个月,他总不能住半个月的酒店宾馆吧,那也太浪费了。
昨晚上失眠,宋谨在心里算了一笔帐——便利店的租期没满,扣掉违约金能退下来不少钱,到时候他再贷上一笔,可以在老家盘个小门脸儿,卖点烟酒杂货什么的,稳当又安生,还能就近照顾他妈,所以现在必须抠巴,一分钱都不能乱花。
可是回家的话,老太太看见他的脚指不定伤心成什么样儿呢……
刑厉坤瞧着他脸上变来变去,一脚踩了油门,“去我那儿吧。”
宋谨急了,“不行!这哪成啊?咱俩非亲非故的!”
刑厉坤哼笑,非亲非故?早晚都是我的人,现在老公照顾照顾你怎么了?
他知道宋谨担心什么,故意拿出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先前你收留我,现在我收留你,咱们俩谁都不欠谁。”
话说到这份儿上,宋谨再拒绝,那就显得是自个儿胡思乱想、自作多情了,只好点点头,戒备地从后视镜盯着刑厉坤,这人开车不老实,时不时地就瞟自己,宋谨发现他的眼神往自己岔开了的大腿根撩,立刻夹住腿涨红了脸,“你瞎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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