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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爷点点头，又看了沈则默好几眼，才叮嘱似的和他们俩说：“甭管是怎么样的……都要好好过日子，知道不？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事情我这老头也是了解明白的。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不容易，你们有个家就好好过。”

李央知道他要说的“怎么样”是指两个男人一起过。吴大爷这些年为吴明青的事没少折腾，现在却能心平气和的看待。即使是受了新思想教育的年轻人，都有许多带着猎奇歧视的眼光看待同爱。李央不知道怎么说了，大爷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却总推心置腹的说些对生活的感悟。对他这份有着祝福意味的叮嘱，也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沈则默见李央不说话，安慰的掐了掐他的肩头。李央才开口对吴大爷说：“爷爷，就冲您这些话，我也该把日子过得更好。我之前心态不好，来这社区住久了，又觉得钱啊别人的眼光都是无所谓的。还是得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好，要是没您给我纠正思想，我还不定瞎想到哪儿去了。”

吴大爷爽快的笑了，李央和他又说了好些话才跟沈则默离开。

走到社区入口，回头还能看到那颗柚子树。即使入了秋，枝干也依旧挺拔，叶子又绿又密。柚子树后遮挡的二楼，是李央住了快两年的屋子，它见证了李央从幼稚的大学毕业时期，到现在有着沈则默陪伴的小老板生活。

沈则默牵着李央的手，陪着他一起望着沙沙的风吹过树冠，有些微凉的秋风却凉不下两人温暖怦动的心。

临了要回家，沈则默又拉着李央走到巷角的凉亭。李央还跟以前似的跪在木凳上，趴着栏杆看水池。沈则默站在一旁，也探身去看。

李央察觉到他的动作，往旁边挤了挤，乖乖的窝在沈则默的怀下。沈则默笑了笑，手撑着栏杆把他圈起来，低头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李央仰起头，又用脸颊去蹭他的，感觉暖暖的温度裹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李央开口说话，像是不愿打破这种平和的氛围，软软的喊：“哥……”

沈则默会意，柔声应了他。

李央听到他的回复也没说话，双手扒着栏杆，下巴抵在手背上。愣愣的去看水池。张望着池子里悠哉悠哉游动的鱼，一条孤零零的在浮动的水草间来回慢游，搅动着纤柔的草体波动。李央觉得它太可怜了，刚想收回视线，就看到另一条黑鱼从墨色的草根中游出来，在刚才那条鱼周边兜圈。

李央看着就突然笑了，回过身去抱着沈则默的腰，脑袋抵着他的肚子一动不动的。沈则默顺势站直了，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样。只能轻轻的抚摸他的头，像抚摸小猫般的哄他。

李央好一会才松开他的腰，站起来抱着沈则默，脑袋倚靠在他的颈窝，开口道：“哥，你记不记得去年我们也来过这儿？”

沈则默抱着他，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柔声道：“嗯，去年在这里，你答应了要和我过一辈子的。”

李央笑了笑，抬起头看着沈则默：“哥……我想和你亲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想和你黏糊在一起。你说，我一个男的，怎么也这么小姑娘似的呢？”

沈则默看着他，圆圆大大的眼睛即使透过镜片也发着亮似的，此时皱着眉头也没能将他的光芒盖下。李央问的问题又傻又可爱，沈则默在他的嘴角亲了亲，挨着他的耳边说：“我也想一直黏糊你。”

李央听他这么说，一下就笑了。嘴角上扬，梨窝深深的印下，沈则默就用舌尖浅浅的舔了一下他的梨窝。

李央笑得更深了，觉得唇角暖暖痒痒的，好一会才搂上沈则默的脖子：“感觉时间过了挺久的。可能日子就是这样吧，平淡无奇的，我才觉得舒服。反正不过它是过得慢或是快，我都喜欢这样。”

沈则默搂紧他的腰，听他挺词不达意的表述完，开口道：“就像吴大爷说的那样，我们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你那么乖那么好，你愿意陪着我，我也要一辈子在意你。以后还很长久，我们有了一个家，生活会朝着我们喜欢的样子过。”

李央看着他点头，卷卷的头发塌在额头上。沈则默伸手替他捋了一下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角。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温柔的说：“我好爱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