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桓患了无精症,他只一副面瘫、云淡风轻的样子,却把唐家父母吓了一跳。儿子不育,人家姑娘嫁过来不是受罪么?结婚生不出孩子,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也是剥夺了人家姑娘做母亲的权利。而且唐家能力出众的长子,极有可能是下任唐家家主的人选,要是传出不育,也是脸面上很不好看的,于是这件事就被瞒了下来,唐家所有人守口如瓶。
儿子得了这么难治的病症,想必心里也很难受,唐家父母也不能说他什么了,于是决定让唐司柏娶了赵家女儿。
当年唐司柏也才二十二三岁,他和他大哥不一样,是个比较有想法的人,对于没感情的婚姻,他是不接受的。对唐司柏来说,能做他一生伴侣的,除非他看上了,有了想要一辈子的感情,否则他宁愿一个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今年29了还没结婚的原因。
唐家父母看似急的是儿子的婚事,事实上最急的还是抱孙子。唐司柏看透了其中的道理,只说回了赵家的亲吧,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主,要孙子他可以贡献精子。
在唐家四个儿女中,看似大儿子面瘫不好说话,但要说说一不二,还得是二儿子唐司柏。
这门亲最终却也没有退,二房唐有仁家的长子唐司怀和唐司柏同岁,在唐有学夫妻准备去赵家告罪的前一脚,来到唐家主宅,说是喜欢上了赵家长女,希望大哥割爱。这可不就是解了唐有学一家的燃眉之急了么?毕竟怎么说,唐司怀也是唐家人,唐家赵家的亲事就不算坏。
二老带着唐司怀去了赵家,他们理亏,先是告了罪,又提了唐司怀。对赵家来说,虽然原本属意的是唐家本家,但是旁支也是唐家,总比退婚好,赵家还是想攀唐家这条大船,何况唐司怀的父亲和唐家家主唐有学是嫡亲的兄弟,关系也近,也就应了下来。
唐司怀也因为这件事,被唐有学夫妇发自内心地感激着,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他。他们这一群小辈长大了,各自去父亲掌管的唐氏旗下产业工作,而唐司怀,却被唐有学安排进了唐氏总部。娶了个大四岁的女人,却得了这么多好处,焉知非福呢?又有谁知道唐司怀当初是不是算计着这一切呢?
此事暂且不提,而唐家的宝贝金孙却是这件事的产物。唐司柏说了就会做到,那年唐司柏刚好硕士提前毕业,去M国留学,也就顺便把代孕的事解决了。因为将是唐家本家的长孙,各方面都不能差,当初买个高品质卵子都是花了大价钱的,再看如今的唐洛柯,可不就是集双方优质基因于一身。
母方应该是M国的,唐洛柯是混血,深棕软发,黑溜溜的大眼睛,从小就长得精致,深得唐家上上下下的宠爱。唐司柏在M国待了两年就把博士读完了,期间还当了近一年的奶爸,亲自照顾着,感情自然也就深了许多。
两年后,带着小宝宝回国,唐家上上下下稀罕着,而外人,甚至是唐家其他几房也只听说,这孩子是唐司柏国外的女朋友生的,后来女的出轨了,孩子丢给了唐司柏。
当下,唐家几人安静下来等唐司柏的回答,唐司柏却神态自若,淡淡地道:“萍水相逢,路见不平罢了。”
唐父唐母见儿子这么若无其事的神情,深知没有指望,恹恹地吃坚果看电视去了。
唐司柠听了却不怎么高兴,“什么路见不平啊,我这研究到底怎么惹你们了,今天厉朝还来闹了一场呢,还说要炮轰我们唐家,那嚣张劲儿也不知道柳岸怎么受得了他。”
“厉朝是为柳岸好,你以为柳岸是心甘情愿做你那个研究的?”眼见儿子在奶奶怀里睡着了,唐司柏放轻了声音,起身过去把儿子抱了过来,客厅里开着空调有点冷,又拿放在沙发上的小毛毯裹好抱在怀里轻拍助眠。
“厉夫人还不同意厉朝和柳岸的事?”唐母听了,插了一句。
唐厉两家虽然是世交,但是唐母与厉夫人孙艳却并不交好,或者说,唐家有许多人除了面子上的功夫,私下里都不会和厉夫人深交,究其根源就又是唐家的另一庄陈年秘辛了。如今见厉夫人又在做棒打鸳鸯的事,唐母虽只是随口一问,心里却极为不齿。
一直沉默着的唐司桓冷淡地道:“柳岸是男人,又是京剧旦角,出身一般,不论是性别、做派、家世,都是入不了厉夫人的眼的。”
“哼,我瞧着柳岸这孩子就很不错,人家继承的可是国粹,又是名门之徒,不比厉夫人张罗的那些个豪门姑娘差。”
唐父是个京剧迷,这点和他的老兄弟厉家家主厉世军一样,当初老兄弟两个经常去被誉为京剧之乡的Q市听戏,随着年龄的增大,两人也不愿意总是往外跑了,前些年唐厉两家出资,在B市合办了一家京剧院,招揽了许多京剧人才,其中不乏一些大家,柳岸就是有名的姜一清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唐有学和厉世军常年听戏,与姜一清老先生也有些私交,姜一清老先生比较注重京剧的传承和弘扬,姜门子弟往往是四散各处。姜老先生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全国各地都有京剧的影子,得知唐厉两家的意思,姜老先生也愿意将刚出师不久的小徒弟带往B市发展。
现今很少有人愿意静下心来听一听京剧的魅力了,但是唐厉两家合开的京剧院格调高,后台硬,票价低,吸引了各种群体来此消遣,许多商人的应酬都定在了这里,原只是抱着好奇看看的心态,一回回下来,许多人却爱上了这安安静静听戏的感觉,仿佛从中得到了灵魂的满足。
如今B市的京剧院也是赫赫有名了,偶尔从小街走过,还能听到路人几句咿咿呀呀的曲子呢。
自家产业总得捧捧,早些年兄弟们聚会还总是往酒吧或私人会所跑的,如今最常去的却是京剧院了,常年包下个正对戏台的二楼雅间,听听戏,喝喝茶,也未尝不是种乐趣。厉朝就是这样认识的柳岸,按年头算,不计追求的过程,两人在一起也有三年了。
因为一件陈年旧事,唐厉两家对待同性恋问题比较宽容,厉世军对厉朝和柳岸的感情是取默认态度的,而厉夫人却死活不同意,看见柳岸跟看见仇人似的。
好在厉朝是军人世家出身,从小在部队混,脾气臭得跟蛮牛似的,如今又是B市军区的军长,比起唐司柏的说一不二,他就是典型的认死理,他认准了就是认准了,谁也动不得,柳岸事实上除了些冷眼,并没受到过多少委屈,因为没人敢动他。
唐司柠听着,想到柳岸,又想到得知不适合研究后心情变好的苏复,猛然发现自己的研究虽然含着许多伟大的意义,却也不知不觉地对很多人造成了压力。
“柳岸是想哄厉夫人高兴才偷偷来参加研究的吧,那个苏复,看样子也是被逼无奈,我的研究难道真的没有价值么?”看了眼许久不吃有些锈掉的苹果,唐司柠扫兴地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唐司柏淡笑着摇了摇头,“志愿者志愿者,自愿了才能志愿,你的研究不是没价值,而是考虑不够。那些志愿者里有多少是被逼的,你知道吗?又有多少冒着危险却不被对方父母尊重的,你知道吗?你想做有价值的研究,别让你的研究沦为有心人的工具,变成可怜人的不幸。”
“司柏说的有理,如果得不到尊重,做这种研究,实在是付出得太多了。”唐母摸了摸女儿的头,拿起水果刀又给她削了个苹果。
唐司柠接过苹果,咬了一口,陷入深思,看来,研究开始之前,她也得弄清楚那些所谓的家人对志愿者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就像二哥说的,她的研究不能成为可怜人的不幸。
第8章 暴露,再遇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哄卷卷睡着,苏复小心地拉来薄被盖在他的小肚子上,才轻手轻脚地坐到一边的沙发椅上,拿出明天要用的教案,仔细检查一遍。
腾元教育机构在A市是比较有名的,这几年名气也打出去了,在全国也算排的上号。苏复虽然进这个机构没几年,但是因其工作认真,教学水平高,深得老板和家长们的喜爱,如今也在A市腾元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老师,许多学生慕名而来,家长都想把自己的孩子报到苏复的班上。
除了必备的教案,苏复也习惯做PPT演示给学生们看。学生往往不喜欢枯燥的书本,对PPT倒是看得很认真,苏复也算是投其所好,将重点难点以PPT的形式授予学生。
这个房间没有电脑,苏复也没法再仔细检查一遍PPT,想着明天早点去机构,可以再看一遍,却怎么也找不到存放PPT的U盘。
反复找了几遍放教案的文件夹,苏复皱了眉,估计是落在家里了。眼看已经快十一点了,不知道贺绍齐有没有睡了,苏复拿着手机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电话。
等了许久,就在苏复以为贺绍齐睡着了的时候,电话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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