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现出来,自己就先出了身冷汗——“心甘情愿”,吗……丝毫没有准备地被手指刺入身体,忍不住哼了一声,穴|口一下子吃住指尖。
“我弄疼你了?”身下之人担心地问询。
他摇摇头,趴到那人身上,将头靠在对方胸前。嘘……先别想这些,他告诉自己,这种时候,要高兴才好。
身体又放松下来,但对方将准备之事做得愈加细致和充分。甚至到后面果真融合,也没怎么疼。那人……带着他做得极温柔,换做他自己,便没有这种耐心慢慢来。
交合之事说起来不过如此,个中滋味却还是要亲身体味方才知晓。就比方这样子所获得的快感,便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对方并没有泄在他体内:“……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若不处理,你又会难受,也容易感染和拉肚子。”
真是温柔。也很危险。他差点就要动心了。
“王爷,”黑暗中,他趴在对方的臂弯,对方说,这样睡可能舒服些。
“唤我绯,好不好?”
原本想柔顺地听从,却觉得实在太亲密,说不定唤着唤着,心也跟着软了,不能这样。更何况还有世人喜欢遵从的礼数:他怎么能唤王爷的名?于是,一声“绯”在出口前一阻,便不再有机会吐出。一生都是。
对方见他沉默,就过来咬他的耳垂:“安,唤我绯,好不好?”
他却也犯了倔强,咬了咬嘴唇,拒不开口。
“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他摇摇头,转而引开话题:“王爷,你天生便喜欢男人?”
原本近在耳畔的呼吸一滞,半晌没有得到回音。那大抵是有隐情了,他不是好奇心强烈之人,不打算再追问下去了,孰料对方这时开了口,声音低沉,微微滞涩,想来不是愉快的经历:“你若必要问起,那,我…少年时曾经深爱一名女子。后来…她变了心背叛于我,我并不知道她为何…会与最亲的人一起伤我,我——”话到一半,发现臂弯里的人呼吸均匀,已然睡了过去,微微叹了口气,低低说完,“至亲之人和至爱之人,一起将我变作今日的炎少绯。孤独,庸碌,一事无成,耽溺在……虚无的感情里。”伸手摸了摸他的发,“若你肯爱我,陪我直到白发老翁相媚好,多好,多好。”
其实他并没有睡着。听闻最后一句,身躯一震,只得以翻身做掩护,转过身背对那人睡了。身后之人抱紧他,在他颈间落下深深一吻,也不再言语。
他砰砰乱跳的心,等了许久,到对方也睡着,才缓下来。他逼迫自己冷静地想其他事:
至亲之人,是指当今圣上?少年时,岂非在皇位更迭间?兄弟间为了一个女子而阋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放到皇家牵扯到皇位,就耐人寻味了。这个人,对这件事触动有多大,甚至因了那名女子从此不近女色,不牵扯朝堂之事就可看出!
打蛇要打七寸,也许当今圣上,深谙此道。只因最亲之人最懂,炎少绯重情!
但,你就当真没有怀疑过吗?那女子真的就在那时变心?你也曾是皇子,聪明才智不在任何人之下,不去深想,只是不愿意去想罢。无论是深爱之人,还是亲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背叛不是背叛,哪一个伤害不是至痛?
只是这样隐秘的事,为什么你肯告诉我?只因为我问起了?你明明,可以不用说实话……或者,随便说点也就搪塞过去了,为何要这么诚实地对我?
从不曾落泪的他,竟然感到眼眶微微濡湿。
嘘……不要再想下去,不要想下去了。这个人用一点一滴的温情已经影响自己太多,不该这样软弱,再多的,断断不许再有了。现在该做的,就是安心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吐槽我在用百度贴吧的和谐测试器来测试敏感词汇嘛【吐烟圈】
☆、最终幕,惊变
安息香轻柔地缭绕,心态终于恢复成一汪明镜。睡意也随之袭来。迷糊间将要睡过去之时,心中一些原本模糊的想法汇成一道,猛然间心中一禀,彻底惊醒过来。
当今圣上是何等心计和手段!碧家之祸,成因说起来荒唐,这荒唐恰恰也是最高明的地方:睿王是断袖不假,碧家的男儿多生得俊俏也不假,求而不得闹嫌隙,此事不知真假,却可能发生,然,最后下令抄家斩杀之人不是皇帝是谁?碧家原本就身家显赫,又与新帝本家是姻亲,是推新帝上位重中之重的重臣。
功高震主!
现在看来,这一切,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黑暗中看不出枕边人的形貌,他颤着手摸到那人颈边的大动脉,握紧,感到温热的血在手指下潺潺流淌过,脉搏清晰有力。其实身在枕畔,连凶器都不用,就能徒手掐死这个人。一直以来他只不过没有
你最多,也不过是个帮凶。缓下劲道,移开了手,他冷冷对自己说,我竟然找错了报仇的对象。
然而就算如今找到主谋,这仇,大约也一生一世都报不了了。难不成他还能去刺杀皇帝吗?遇见睿王,入了王府,其实就已经再没有退路。皇帝会不知道有他的存在?他又不会画皮易容,只要看见他面容就能知晓身世了,现只因他不过是个名为琴师的男宠,安分守己,没有威胁,才听之放之,若哪天动作大些,指不定就挥手将他抹去了。
哈,世事难料,他以为自己打着好算盘,其实不过是人家江山这盘大棋上的一颗沙砾。连玩弄于股掌之间都不屑。
这觉是再也睡不下去了,每一瞬都是煎熬。他瞪着漆黑的帐顶,直到天色一点点明亮,照亮他的视线,感到身畔有动静方才闭眼假寐。身边人轻轻起身,凝视他停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冬至时的祭奠,要睿王主管最麻烦的活计,所以这几日很忙,这他知道。待到那人前脚出府,他也起身穿衣,然后在入府后一年,终于走出王府。只身上街。
碧家的祖坟不在皇城。族谱上也写着他“年幼早夭”,否则怎么躲得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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