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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歌感觉到，有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在自己的脖子处，好像是，明华的眼泪？他喃喃的问道，“你这又是何必？我都已经走了，都决定不再纠缠你了，你又来找我做什么呢？你有你的妻儿，你的皇位也会越来越安稳，你何必又来惹我？”

“如果我后来没有在见到你，如果我没有看到你和那少年……如果我进入幻阵看到的不是我和你刀剑相对……”明华说到这儿楚九歌感觉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更用力了，勒的他有些疼。

“我或许真的会妻儿成群，也可能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然后你对我来说只是一段过去，一个我自己都无法给你定位的人，一个消失了永远不会再见的故人。可是没有如果，我又遇见了你，也看到了那场你故意让我看的春宫，也看到了我内心最害怕的事情，我怎么还能不知道你对我的意义，你对我有多重要。”

楚九歌微微挣扎了一下，得到的却是明华几乎要勒断他的拥抱，“你能先松开我吗？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明华只是略微松开了一些，并没有放开他，“你答应跟我走我就松开。”

楚九歌喘口气问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跟你走。”

“我答应。”

“……”楚九歌觉得现在抱着自己的人和他记忆中那个乖巧老实的孩子差太多了，这就是个痞子好吗？他无奈的说道，“你至少应该问一下我的要求吧？你以为很容易吗？”

“你说。”这时的明华似乎又和小时候有些像了。

“你嫁给我，我就跟你回去。”

“好。”

“……”

仁帝二年四月改年号长歌。五月，立皇后楚氏，赦天下。七月，芸妃马氏卒，上令其子继皇后楚氏。长歌二年，上遣后宫，独宠楚后。

——《明昭史》

作者有话要说：史记什么，好难编！！！QAQ于是就这么完结了吧 TUT番外什么的，抽时间，虽然真的没人看 _(:з」∠)_

番外①所谓嫁娶

“本来还想着多要点儿嫁妆呢，现在可好，嫁妆没要着，人却要嫁出去了。”灵修的嘴巴和他养的那些毒物一样毒，一点儿都不愿意放过这个可以取笑楚九歌的机会。

楚九歌看着眼前的火红吉服，脸色难看。

锦鲤这时候也不怕楚九歌了，跟着瞎起哄，“这么大的凤冠，戴一天脖子不会被压断吗？”

楚九歌的脸开始扭曲，双手死死地握成拳，还能听到骨头噶蹦蹦的响。

饱受蹂躏压迫的龙绡也一脸惊奇的喊道，“呀，好大颗的南海珍珠，该不会国库里的珍珠都被拿来做凤冠了吧？好大手笔啊。”

楚九歌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既然你们这么满意，那就都赏给你们好了。一后二妃，说起来还少两个，谁要是想去我这就给你们准备嫁妆！”边说边冷冷的扫了九卫一眼。

几人一听，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傻子才会送上去让楚九歌调/教，一顿蹂躏下来至少脱两层皮，他们又不是蛇，没事儿还需要蜕皮。

楚九歌寒着脸瞪了几人一会儿，转身走了。一转身，那寒冰脸就收起来了，脸上写满了复杂与……不知所措。

楚九歌从小就早熟，心性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至少普通八岁孩子做不出让人上了自己同父异母兄弟的事情，不会经历一场生死逃亡，也不会目睹自己亲生哥哥被人强上，更不会在一群从小被培养成杀手的孩子里脱颖而出，在曾经训练了四年的修罗场上，血洗了一起训练的九十九个孩子。

所以对如今已经成为红莲阁少主的楚九歌来说，不知所措四个字，就算是在梦里都不会出现。可是当他看到明华让禁卫送来的婚服，看着明华那为了昭告天下的准备，他忽然就茫然了。当初说明华嫁给他他就跟他走的话，只不过是为了让明华知难而退，所以对明华的回答，他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

明华是当今天子，他是前朝余孽，也是官家头疼的江湖组织的二当家，他不知道在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要如何面对彼此。他以为明华不会对他有情，至少他知道小时候明华一直都在躲避自己。他不想自己在那个从小就放在心上的人面前狼狈不堪，所以在马霆解决之后，他逃了，落荒而逃。

可是明华找来了，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对他说的话，他还记得自己给他的誓言，甚至还答应嫁给他，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有点儿……喜欢自己？不是他没自信，只是那天明华的沉默，让他在他面前再也自信不起来。

即使后来他又回到了皇城，那也只是因为他始终断不了自己的感情，与明华的承诺无关。皇位依旧是明华的，自己只是在红莲阁的一处产业下暂且安置下来，等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或者说等明华不再需要自己担忧，那么，也就是彻底放手的时候了吧？只是没想到，明华会想立自己为后，这让他的心完全乱了。

楚九歌面沉如水的坐了一上午，弄得九卫连同禁卫都心里忐忑不安，觉得要出大事。好在在他们快要自乱阵脚的时候，明华来了，让所有人觉得又活了过来。

明华进屋后，楚九歌依旧沉默不语，脸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下子让明华慌了，“我不是要骗你，我本来想着把皇位还给你，我就留在后宫陪你，你娶不娶我都可以。可是你不要皇位，我只能下旨，立你为后……你要是不满意，那天我穿……”

“你不必这么……委屈自己。”楚九歌有些苦涩地打断他的话，他知道明华接下来会说什么，可是他怎么会让明华这个天子在大婚当天穿着皇后翟衣，然后被天下人嗤笑，只是……“如果你只是为了弥补当年的事，你不必做这些。”

“我不是！”明华又慌又急，大声吼道，“如果只是为了弥补，一个后位能弥补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楚九歌被他说的一愣，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你想要和我……在一起？”

“对！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既然你放不下我，我也不可能放开你，我们在一起有问题吗？”明华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可是，小时候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明华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也没有很讨厌你，只是那时候我父亲和……楚愍帝闹得满城风雨，说我勾引你的人又不是只有那个皇子一个，所以我才想要躲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