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又转过头,冲着顽二道:“二宝,可莫要犯浑。”
顽二脖子梗了梗,到底也没有反驳他的话,转过头,对张逸道:“我要同你单独说。”
顽二对村长的态度,让张逸又有了些许底气,在这儿她是安全的:“要在哪里说?”谨慎地没有直接说好。
顽二显然是早有准备的,指了指里间。
张逸来过村长家,知道那里是间小佛堂,算是内室,但并不完全与外头隔离,只用厚布做了门帘,有什么事,大叫一声,外面的人都能听到,要跑也方便,小心确定后,这才点头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佛堂不大,也没供着神佛,连个蒲团都没见着,更别说木鱼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简简单单,倒有点书房的味道。
顽二走到了桌边,停了下来,转过身,没说话,一双眼儿只狠狠地盯着情敌看。
张逸仍旧选择了站在门边上,心里头其实还是有些发虚的,但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东西支持着她不露怯,毫不闪躲地回望过去,这会儿才真正地看清了顽二,说实在的,顽二这人的长相并不差,看着挺俊秀,这一身新装,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公子爷的味道,他个子也不高,勉强算是中等,细比较,他差了方锦阳小半个头,不吱声时,浑身上下看不出半点流氓味,除了那双眼,他的眼珠子并不黑,略有些偏淡显琥珀色,瞪人的时候直视着你,就像现在,她隐隐有种被狼仔子盯上的感觉。被人那样看着心里着实有些不自在,张逸一皱眉,不想再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先发制人,挺直了腰板,仰了仰下巴:“你有什么话要讲,说吧。”
顽二没想到他会先开口,暗暗在心里打了个转,那天方婆子闹事时他在边上瞧了个全场,眼前这人看着是个软和的,那嘴上功夫却是实打实的厉害,不过,这世道,男人光会耍嘴皮子有个鸟用,钱和拳头才是真的,想着,就从怀里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这,是村东那十亩良田的地契,镇里两间旺铺的房契,还有一千两的银票,我要秀儿。”
张逸早在他拿出这些票据时,就猜出了他的想法,她原本就心情很不好,再遇上这事,更是火大,女人主导态度的时常时她们的情绪,之前的忐忑瞬间
不在了,留下的就只有对他的恼怒。
“如何?”顽二把这叠票子放在了桌上,指尖在上头点了点,这话是在询问,却没半点商量的意思。
怒极反笑,张逸轻嗤了一声,不接这茬,反问道:“花二宝,你把秀儿当作什么了?”
很久不被人提及的本名,突地被叫了出来,顽二愣了一下,想来是秀儿告诉他的,想到这个,心里一阵不痛快,无视他的问题,冷冷说道:“怎么,嫌少?”
“花二宝,我只问你,你把秀儿当作了什么?”张逸咬死了那一句,竟胆大地朝着顽二踏了一步。
这举动在顽二看来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他又岂是能轻易唬住的人,“你问我把秀儿当作什么,”稍一顿,那双眼带着戾气:“我告诉你,她沐秀儿是我想要娶的人。”
“人?”张逸又是一声冷哼:“你还晓得秀儿是人?即晓得她是人,又怎么能如货物般拿银钱来买?”
顽二顿时语噎,又听这人嘲讽道:“妻?妻是娶的是聘的,是请了媒人八抬大轿迎进来的,用钱买的那是妾,是猫儿胡同里做半掩门生意的娼妓,花二宝,我问你,你当秀儿是什么?”
听到这话,顽二一下子哑火了,他往日就是个动拳头多过于动嘴皮子的人,哪里想到一下子就被人捏住了话柄,他自是从不曾把秀儿同那些下-贱女人做一处想的,他拿这些出来,也绝没有看轻秀儿的意思。
“花二宝,我再问你。”张逸一鼓作气,继续逼问道:“你晓不晓得这世道,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名声,那是女人的命,眼下,秀儿已经同我成了亲,是我的媳妇,可你呢,拿着钱来说这些,你想没想过,这事要漏出去了,她将来要怎么见人?你这么做和方婆子有什么不同?”
“自是不同的。”顽二不假思索地顶了回去。
“有什么不同?你们不都是毁她名声,逼得她过不得安稳日子的人吗?”这一开了腔,就没那么容易停:“再者,你当我收了这钱,秀儿就会跟了你?在你眼里,她就是那种贪图富贵、爱慕虚荣、没有骨气任人买卖的人?”这话一句句如刀子般,戳心戳肺。
顽二脑门子爆出了青筋,怒道:“你胡说。”
“我哪儿胡说了,你倒说说,我讲的那些话,你驳得了哪一句。”张逸拿一长串话把人将死后,忽地又停了下来。
如此,就在顽二那根弦绷得快要断开时,又松了那么一下,可,心里头的那股子气却是不得不发,手一下握成了拳头,“嘣。”重重地捶在了桌上。
那一拳的力道不轻,张逸心狠狠地收
了一下,咬着牙才没有退开半步。
“二宝,你可莫要把我这儿的东西给弄坏了。”外间传来了老村长淡定的声音。
顽二眉梢微微一抽,张逸却浅浅松了口气。
里头一时无声,两人僵持着,那气氛却比之前略缓和了些。
须臾,顽二收回了他的拳头。
张逸拿眼儿瞅了瞅那桌子,面上似乎裂了一条细缝,她的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一下。
顽二注意到了那个不显眼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嘲色,他慢悠悠地将银票收回到了怀中,之前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竟忽地不见了,只是那张脸仍旧阴沉着,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样,张逸倒有点拿不准了,不过,她心里明白,这会儿绝不能够露出半点怯意来。
这两人,你瞪我,我瞪你的,总得有人先出个声,末了还是顽二开了口:“这钱我收回去,但话我得说明白了,我顽二是个浑人,可,对秀儿我从没有看轻过半点儿,更没有想过要毁她名声。”
张逸听他这么说,脸色倒是好了些。
顽二继续说道:“我顽二杀过男人,睡过女人,但抢□女的事决不会干,”稍稍一顿又说道:“我也不说那些虚的,我晓得秀儿心里头没我,可我心里头有她,打小就有,我拼了命的赶回来,没想到才迟了那么一点,她就嫁给了你,这口气我咽不下。”
他这话是个什么意思?“那你想怎么样?”张逸晓得对这样的人,你得痛痛快快直截了当。
顽二指了指桌面上的那条裂处,“你接我三拳,我顺了气,以后绝不再来纠缠。”说完,拿斜眼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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