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有了定论,按理说,张逸只是多了句嘴,也没她什么事,但偏偏就有人硬是让她参与到了其中。
张逸心里头不爽,任谁大清早被人叫了上县衙都不会觉得舒坦,何况这一回,身边还没有媳妇陪着。
到了府衙,进了后堂,议事厅里已经有人端坐,目光一扫,上手正位上,一个圆脸胖胖的神态带着憨气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官袍,想来就是县令了,边上陪着另一个长须消瘦的男人,还有一个官差打扮的衙役,那莫小公子也在则坐在左边,顺着位顽二在后头。
顺子带着张逸,抱拳行了个礼,张逸跟着做,那莫小公子这会倒是一改往日冰山美人的模样,开了金口,做了介绍。
县老爷很卖面子,让他们坐下,闲说几句,就开始问案情。
本来,若是依着顽二的性子,他是打算找相识的闲帮,私下抓人,时机一到,就一锅端了,好好收拾一通,让他们晓得厉害再不敢来犯,莫小公子却不同意,到底是大户的嫡次子,论城府要深了许多,思量考虑的也多,他们是大商户手下也有人脉,已经查出这伙骗子势力不小,也不是实出茅庐新手,出气容易,可是事完后,莫家在这事上讨不到多少好处,倒不如报了官,这伙人常年四处流窜作案,与官家没多少勾搭,这县令官限将至,正需要政绩,两处联手,互相卖好,岂不是互惠互利,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问了话,张逸也不隐瞒,把事由又细说了一回。
听完,那县老爷眯着狭长的眼,问了声:“老纪,这事你怎么看。”
张逸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想到了元芳。
陪在边上的纪姓主簿,摸了摸胡子,应道:“大人,我瞧这伙人是惯犯,这朗朗乾坤岂能容这些宵小之辈如此猖獗,既然到了咱们这儿,自是不能容他们再行不义之举,莫公子的主意正好,不如就趁此,将计就计,一网打尽。”
张逸坐在下头不吭声,眉角又是一抽。
“确是如此,有我在,那容得他们放肆,”县令那眯着的眼,忽地一睁,那三两肉在圆脸上颤了颤。
垂了眸子,已经有人不忍再看了。
接着,又是一番讨论商议,张逸安静在边上听,她本是想要装作壁花的,偏听着听着,脑子里时不时就涌出了些东西,忍不住插了几句,因这个,纪主簿打量了他好几回,又问了些关于他身份上的事。
张逸一听他问到这些,心里头警铃就响了,她是到县衙报过临时户籍的,但终归都是假身份,唯恐被看出端倪,按着当初编的小心应了,后来再也不开口说话。
这么着,说完了事,大半天过去了,正是饭点,这就免不了再一起吃个饭,于是,一伙人移驾,还是那处,珍馐楼。
这一回,吃饭地方,不在大厅,而是在二楼的雅间。
围了一桌,推杯换盏的都是一些场面上的客套,张逸觉得没劲,脸上却没有显出半分,只是,不知怎地,心里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熟悉感,总觉得似这样,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笑着应酬的事并不是头一回做。
这头男人们在商量事儿,那一头女人们也在说话。
大清早顺子就找上了门,说是要张逸同他一块去次县衙,有事相商。原本,沐秀儿是想要跟着去的,偏顺子说了句,是和县老爷商量事儿,带女人不方便,这话也不晓得触动了张逸哪根筋,硬是要她留在家里看门。
沐秀儿在家里心神不宁,偏又做不了什么,索性就去了高家,好分分心。
这会儿,高家小院,苏大娘坐在院子里纳鞋底,沐秀儿也拿了针线,坐在边上。
拿锥子捅了眼儿,把线穿过,用力抽了线,嘴上说道:“怎地就突然想要多接些绣活了,家里钱不够用了?”乍听女儿提这事,苏大娘不免要问上一问。
沐秀儿手上不停,低头应道:“也不是不够,只是想多挣钱,总要为将来做打算。”事实上,昨儿的那一餐饭吃得开心,却也让沐秀儿动了心思,其实她很早就在心里猜测过了,关于张逸的身事,平日里,这人坐立起行,虽然随意却不粗鲁,又断文认字,加上救她时她身上带着的银两,还有昨儿吃的蟹黄包,对自己来说已是极好的美味,那人却只咬了一口,便说不好,那么,心上人曾经吃的又是哪些山珍海味,过的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日子?
而眼下,她们已经定了情,这人是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沐秀儿自知,虽然眼下的生活比之过去要好太多太多,但总还是清贫的,要想吃顿好的,也只能难得一回,还有盘算个老半天,在她的心里,这就是委曲了张逸。在那个时候,沐秀儿就暗暗下了决心,要再想法子多赚些钱,未必能让张逸过上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但总希望能够尽自己的力量让她吃得好穿得好。
苏大娘自是不知道那些弯弯道道的事儿,只听她说要为将来做打算,心思便动了起来,抬眼儿瞧了瞧沐秀儿的肚子,开口就问:“你这肚子,还没动静?”
手一顿,差点走错了针,沐秀儿轻摇了摇头。
高小六和小舟儿出去玩了,家里的男人也不在,就娘儿俩,这古时的人女子,未婚时总是讳莫如深,待成了亲后就是百无顾忌:“你们房事上,可还顺利?”苏大娘问得很是直接。
房事,沐秀儿听到这两字,耳根子瞬间就烫了,想到晚上的亲昵,羞得直低头,神情上却不自觉地带上了春-色。
苏大娘看她这神态,就晓得小俩口这方面没问题,心下稍安,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我瞧你这模样,房事上必是顺当了,不过,我也要提个醒儿,你们是新婚,又是这般年纪,这男人在那事上必是如狼似虎的,你也不能全由着他,房事太勤不易受孕对身子也不好,你心里头得有些数,”过来人语重心长,见沐秀儿燥得要把头缩到脖子里去,又说道:“你别只顾着羞,天理人伦,子嗣是头等的大事,”想到了什么,她又一皱眉目:“先前我光顾着逸哥,倒忘记问你了,方婆子对你苛待,你给没给你自己把过脉,姑娘家家小时候没养好,最容易落病根子,唉,到底是我当初晚了一步。”这些年每每提及这事,苏大娘总免不了自责一番。
“我身子没事的,娘。”沐秀儿这会儿倒是抬头答话了:“我和阿逸都挺好的,娘,您也说过,这孩子的事总是要随缘的,”明知道两个女人不会有孩子,但有些话总还是要装着说的:“再说了,这会儿,家里虽有了田,总还是差了些,我倒觉得,孩子晚些来才好呢。阿逸也是这么说的。”
这话有理,苏大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联想着先前沐秀儿问的事,倒也觉得不急在一时:“回头,我给你打听打听,”说到这儿她微顿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秀儿,你也别光想着做绣活,我倒是想起一条赚钱的门路。”
沐秀儿听有钱赚,忙问道:“是啥?”
“你记不记得,早先住在村北的王大婶?”苏大娘开始说。
沐秀儿想了想,犹豫着问道:“您是说,那个,专给人帮厨的王大婶。”
苏大娘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她,前几日,我去镇子时,赶巧就遇上了。”
沐秀儿听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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