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一看赵清溪还在不在,那一晚之后,张梓桐总是时刻担心着赵清溪会一个人悄悄离开,就像她的人一样,安安静静,总让你无从查觉。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在赵清溪之前张梓桐从来没有爱上过什么人,连喜欢都搞不清楚的人突然想要拥有一个人,她的一切都是盲目的,不懂怎么去努力,不懂怎么去追求,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迫切地想要和那个人过一生。只有目的而没有方法的爱总让人感觉疲惫和徒劳,更何况这份爱还是那样特殊,张梓桐撑着下巴想,或许她应该找一个了解这种爱情的人学习学习,即使不能解决问题,至少可以排解她内心的压抑和恐慌,她已经……彻底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天晚上赵清溪很晚才回来,说是吃过晚餐了,然后洗了澡直接就回了卧室,其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张梓桐一眼,张梓桐张了张嘴,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被那一道关上的门给生生堵了回去,她的心被狠狠一抓,一股气在胸腔里不上不下,最后她赌气般回到卧室,连晚餐都没心情吃了。
“张总……”企划部肖经理是张梓桐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也是公司里少有的年轻中高层之一。说来他也算是张梓桐的心腹,在这个公司里老一辈的高层一直不满意他们这几个真正主事的部门主管,对他们诸多刁难。但是这几年来却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其中主要还是因为张梓桐果断地处事态度,不优柔寡断,也不冲动而为。对这个比他还小的张总,他是打总心底里佩服的。可惜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向来意气风发,精神奕奕的张总却开始时不时的发呆,连开会都在跑神。他看了一眼坐在位置上神色不悦的宋道安几个人,小声地叫了一声张梓桐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叫道,“张总……”
张梓桐确实是在发呆,昨天晚上脑子里一直都不平静,各种想象中关于赵清溪的场景轮番出现,直到一点多才好不容易睡着,结果没过两个小时又被饿醒了,一番挣扎之后终于爬起来打开冰箱,想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现成的东西可以吃,哪知道找了半天除了水果外就只有一些蔬菜之类的生食,水果恐怕会越吃越饿吧。
正当她准备关上冰箱放弃的时候听到开门的声音,赵清溪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睡衣出现在厨房门口,她看了一眼还是睡眼惺忪,正扭着身子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张梓桐,慢慢走过去,打开冰箱的冷冻室拿出一袋包装好的速冻水饺。
“速冻水饺不太好吃,将就一点吧。”当赵清溪把一碗白烟翻滚的水饺端到张梓桐面前时,张梓桐正看着墙上滴答滴答转动的挂钟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碗里白花花的水饺样子可爱极了,上面的褶皱像是蒲扇一样,规整而木讷,她低着头仔细看了好半天才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翠绿的青菜,放在嘴里,热气氤氲开来,把眼睛都渲染的细润。张梓桐一下一下慢慢地嚼着青菜,突然就忍不住想哭。赵清溪还是那个赵清溪,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让她觉得温暖,让她怎么都割舍不了。、
性格清清淡淡的赵清溪或许不善表达,或许不喜欢表达,但是她总是能做出一些细小却渗透人心的举动打动张梓桐自以为坚硬的灵魂,即使是一碗普通的速冻水饺,她也会洗几片青菜放在里面。而这几片毫不起眼的青菜就像一根毒针,一寸一寸地进入到张梓桐的心里,让张梓桐在一种名叫“赵清溪”的剧毒中沉沦深陷。
如赵清溪所说,速冻水饺一点都不好吃,皮厚馅儿腻,还要粘牙。可是那又怎样,在张梓桐看来,那一碗不算美味的东西是什么她丝毫不在乎,她只知道它是赵清溪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为她亲手煮的无人能替代的温暖。
张梓桐低着头吃水饺的时候,赵清溪就坐在她的对面,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吃,也许是烟雾太过缭绕,她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虚幻,包括张梓桐那张早已刻在她心里的美丽脸庞,朦朦胧胧间淡化了,也遥远了。
她看见张梓桐那一双明亮而璀璨的眼睛里含着分明的泪,将落未落。心里一阵叹息,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自信而高傲的女人有一天也会在她面前露出这种令人心疼的表情,如果不是遇见自己,是不是她就还是原来那个随性而潇洒的张梓桐?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突然就觉得难受。张梓桐,她替她委屈。
“谢谢。”张梓桐缓缓抬起头,碗里的水饺已经吃完了,胃里饱饱的,心里却变得空荡起来。
赵清溪摇摇头,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对自己说谢谢了,“以后没吃晚餐就告诉我,不要像昨晚一样一个人饿着,没有意义。”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缓慢而清晰。
没有意义吗?怎么会没有意义,至少我让你心疼了,不是吗?
张梓桐多想说:“如果可以,我也想使用苦肉计。”可是她还是没有那种勇气,她怕她真的会触碰到赵清溪的底线,然后赵清溪就真的离她而去。现在她终于理解到了为什么罗飞能够忍住心里的深厚而隆重的爱恋在她身边老老实实地做了十年的普通朋友,甚至连果断的表白都不敢,原来不是懦弱,只是害怕失去。正如她此刻面对着赵清溪,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她不敢再冒然去争取,就怕会适得其反,她赌不起,因为舍不得失去,也失去不起。
她想,即使不能靠近,至少也不要远离。
好一阵沉默之后,赵清溪收起碗就往厨房去,转身的时候张梓桐的声音裹着壁灯的昏沉飘来,“‘以后’,‘以后’能有多久?”
赵清溪顿住脚步,张了张嘴,却发现张梓桐的语气里尽是自问自答的迷茫,于是她不再逗留,带着满屋灯光的身影隐匿在厨房的水声中。
或许她也在害怕那个没有说出口的答案。
她怕她一张口,就是给不起的“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祸害
“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再这么下去,恒信迟早会毁在她手里!”散会之后,宋道安和老钱他们迟迟没有出会议室,张梓桐开会的时候发呆的事情确实让他们恼火,不过这样也不算什么坏事,他们本来就对张梓桐不抱什么希望,至少现在证明他们帮老徐并没有错,恒信集团在老张的闺女手里是不会有前途的。
如果被他们批评得一无是处的张梓桐听到这番话估计会冷笑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可惜她听不到,一散会就匆匆回到办公室的张梓桐此时正在给苏园打电话。
现在她对赵清溪完全是束手无策,她会担心,会害怕,会患得患失,她也可以耐心等待,可以若无其事地守候,但是她不会坐以待毙。在这场写满不安的感情中,她已经变得不像自己了,徘徊游移,挣扎畏缩,总是在反复不定间找不到一个稳定的出口。
现在的她需要从别人那里找到自己的方向,越是局外人越是能理智地看待,就算会有片面而粗略的缺陷也无所谓,她只是急需冷静。
想来想去也只能找苏园,或许苏园身上只有一场比她还失败的暗恋和不堪回忆的表白,但至少苏园能理解这份感情,也会毫无心机地为她做出尽可能详尽的解答,即使那份答案没有多少直接价值。
“喂?”苏园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传来,应该还在上课。
“几点有空?我请你吃饭。”张梓桐敲了敲办公桌,丝毫没有因为打扰到别人上课而感到歉疚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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