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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能死。”

“诶，别害羞嘛，你明知道我死不了的。你就是关心我的，不要否认呀…”

狐妖兴奋的玄亦身后聒噪着，玄亦三两步走上了岸，把湿漉漉的衣服拉好，抬起双臂，再一抖，已经完全干了。

狐妖紧跟在她身后，玄亦头也不回的往林子外走，狐妖完全不介意自己赤果的状态，也那么亦步亦趋的追着上去，嘴里没完没了的念叨着那些有的没的琐事，一下让玄亦多吃些东西，一下说狐族的樱花团子味道有多好多好

玄亦始终没有搭理过她，直到走出了林子，渐渐有了些出城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一个果奔的漂亮女子追着个女道士，惊诧的眼神继续要把她们身上盯出一个洞。

玄亦终于转过了身，眼睛却一贯的不看狐妖看向远方

“穿上衣服。”

“哈！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和我说话的。”

狐妖扬扬得意的一转身，又是那身火红的衣装，玄亦扭头就走，狐妖又紧紧的追了上去，一如既往说着似乎永远说不完的话，直到回到了客栈，狐妖依然紧跟

“你为何偏要在跟着我，若想找死，我现在便可成全了你。”

玄亦的眼神终于落在了狐妖的脸上，狐妖笑眯眯的表情突然掺进了些认真

“你果然是当神太久了吧，这都不知道？因为，我喜欢上了你了呀，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生物，无论是人，妖，还是神。”

她顿了顿

“你是玄亦元君，以除妖铲魔为己任，虽说着妖既是恶，却没有把永州城给清理了。永远冷言冷语从不肯多说一句话，似乎没有铁石心肠，却对我动了恻隐之心，至少没有哪次要了我的命。”

“荒谬！”

玄亦狠狠一摔袖子，怒斥的掷地有声，狐妖毫不畏惧的靠近她，用手抵在她的心口，轻轻的说着

“仙界，是个能满足一切欲念的地方，还是个根本没有欲念的地方，连你也不知道吧。如果成神成仙就要舍去七情六欲的话，你算不得神，成不了仙，因为，我能感受到，你不是心如止水的。”

狐妖说着凑了上去，在玄亦的嘴角落下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吻，如第一天进她房时从窗户翻了出去，消失在窗口的红衣带着随后的尾音

“你想要的答案，蜚。”

玄亦一怔，看来她得在宁州城逗留更长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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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一天天过去，开客栈的老夫妻把玄亦当成了自己人，因为玄亦已经在这儿住了快有一年了，每天不是出去闲逛，偶尔给哪家出个妖驱个邪，虽然一年丢玄亦来说很短，但竟然如此平静而无所事事的过了一年还是让她自己惊诧。

狐妖还是每天都出现着，但出现的方式有所改进，从最初的远远就被自己一巴掌打出去，成了让老板娘带纸条。

每一天的纸条上都字迹清秀的写着可有可无的话，什么天冷了要加件衣服，什么南市新开了家成衣铺的衣服很好看，什么碧红苑里的花魁换了新人还是没她漂亮…

有时还附上一些别的东西，一两块小点心，一两件漂亮衣服，一两样小物饰，或者一两支漂亮的花，一两个应季的果子。

收到东西后，然后玄亦就会看到，那只狐妖站在自己的窗户下头不远处微笑的看着她，有时会故意做出些夸张的动作试图逗她一笑。

经过狐妖大半年的努力，玄亦有一天真的笑了。

她手里拿着狐妖送去的樱花团子，当着狐妖的面尝了一口，然后露出了甚至有上百年都没露出的浅笑，很浅很浅，浅到几乎没有，但狐妖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

狐妖兴奋地从窗户跃进了房间，倒豆子似得就说个没玩，东家长李家短，八卦的比巷口的老太太门还详细，不知道这些话是在肚子里憋了多久。

狐妖成了玄亦的常客，比起曾经根本没客人的状态来说。虽然能被放进门的几率很少很少，但偶尔也会有那么两次踏进她的房间而没被打出去的。

随着玄亦在这儿呆的时间越来越长，蜚的事情也有些一些不太明显的线索，往往狐妖被房间房间，就是玄亦要来求证或是寻找一些事情的时候。

即使狐妖的胡搅蛮缠或是暧昧亲昵让她总想一巴掌把她拍死，但不得不说，这只灵狐带给她的消息总是她想要的。

蜚，上古邪兽，据说其所经之处，土地龟裂，草木枯死，河流干涸，禽兽皆亡，战争绵延。划分六界后，被天帝夺去邪神之力，贬为妖物，不得兴风作浪。

玄亦曾想过去把这只蜚给抓住，但在宁州城搜寻已经却没有结果，狐妖不肯透露蜚的住地，但给出的若有若无的提示足以让玄亦思量。

狐妖说，这家客栈原本住着一个烛妖，曾经时常和她去玩，不知为何，她以为玄亦的出现赶走了那个烛妖，却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到。

烛妖感激客栈老夫妻曾经帮过他，逢年过节都会送些东西给他们，但现在的东西，都是狐妖代替他来送的。

一些不平常的细节被狐妖掺杂在大串大串的废话中，玄亦想要继续抓住那些细节问下去，狐妖永远都是一副我很无辜我不知道的表情，让她没有了再追问的欲望。

“为何蜚会有如此大的凶煞之气，天帝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