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侧目,邓忠几人倒是见怪不怪的模样,提起地上的人一言不发地往一群人宿营的地方去。天有些晚,现在到了睡觉时间了。
这人被关在白面猿猴和白虎呆的笼子里,燕齐天真地以为大家是打算明天睡饱了以后再慢慢审问他,结果等燕齐第二天醒了以后,放早饭的石头上已经放了一些小小的竹筒,这些竹筒只有小孩子手指大小,旁边展开放着几块极薄的丝巾样东西,似乎是写了字的。燕齐猜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信了,而笼子里的人已经穿上了衣服,只是面目似乎比昨日看到的似乎更肿胀了些。
“这上面是什么?”燕齐不识字,非常虚心求教道。
“这小子的主人写给东边几个部落头领的信。”张节没好气道,“说西边乱起来了,叫他们趁机进犯边境。”
“这样一来朝廷的兵力必定就得分散了,西伯侯的压力想必会减轻不少。”
“上次西夷来犯,没准也是策划好的。”
“他的主人是西伯侯么?”
“恐怕未必。”辛环摇了摇头,“若是西伯侯,他何不起兵之时就通知他们进攻边境,而要等到现在。”
陶荣点了点头:“不过即便不是西伯侯,恐怕也是敌非友,不然,也不会西伯侯新败的时候叫东夷滋事了。”
“他没说他主人是谁么?”燕齐有点不解地问道。
“骨头都打断了几根,只不肯开口。”张节邪魅狂涓地笑了两声,“我们手上也没个轻重,审不了他,还是带去朝歌叫人审审便宜。”
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让脚程最快的陶荣先去朝歌报信,把信上的消息告诉纣王知道。至于这个鸟人,他们先带着,等朝歌派了人来接。
☆、霸道总裁的安慰信
邓忠几个都是纣王党,对于很有可能是敌国奸细的鸟人很是不假辞色。不假辞色等于不理不睬不给吃喝,燕齐觉得这样不太好,就自告奋勇地担负起了看守这人的任务。他本就在笼子里,燕齐也不用不错眼看着他,给他送点吃喝就行。
所以这人醒了以后燕齐就给他扔了一张面饼,但是他并没有吃。燕齐也不介意,又去离他们驻扎地不远的地方打了几罐水。这人满脑袋血,燕齐觉得应该洗一洗。燕齐回来的时候这人正背对着他,这人背上也不比脸上干净多少,燕齐就拎起罐子把水泼在这人的背上。笼子里的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身来,没等他说些什么,燕齐的第二罐水已经泼了过来。
血污顺着这人的头脸慢慢往下掉,燕齐颇为满意,正要再浇,笼子里突然发出吧嗒一声。一个正在滴水的面饼从那人手上掉了下来,砸在笼子的地板上,咕噜咕噜滚到了一角。
“国师,这人还要回朝歌受审,不好这样虐待的。”辛环在旁边小声地劝道。
“不给吃喝就算了。”邓忠也开口道。
“我只是想给他冲一冲。”
张节过来拍拍燕齐的肩膀,一脸了然道:“我们懂。”
妈蛋,你们懂个p啊啊啊啊!
张节搬起剩下的几罐水,一股脑浇在了笼子里头的人身上:“国师,今天可以了啊,剩下的以后再浇哈~”
然后不等燕齐回答,就飞速把几个罐子收到了车上。好像不这么快燕齐就会把这罐子砸在鸟人头上似的。
燕齐想说点啥,看着他们的脸,又什么也说不出。只好默默地在心里咬着小手绢,转了过来,想对笼子里的人解释一二。
“雷阵雨!”几罐水浇下来,笼子里的人已经能看了。燕齐咋一看就认出来了。
“雷震子。”笼子里的人阴恻恻纠正道。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在这里啊?”
雷震子觉得这个还是很重要的,只是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你不是纣王的人吗?”燕齐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之前在陈塘关纣王和他看上去蛮熟的样子,大家可是一起建立了深厚的逃命交情呢。
雷震子默默。
“国师刚刚说的——”邓忠忍不住问道。
“他以前全是救过我和大王的性命吧。”
难道是大王派他去送信的么?几个人面面相觑,心里大呼不妙的同时又有些不解。
“我是——”雷震子想说自己是纣王的人,但是这个谎怎么也说不出口。倒不是对于骗人心有愧疚什么的,而是他心里面他只能是教主的人啊!
不过这半截话听在剩下几个人耳朵里就是人家承认自己是纣王的人了。虽然不知道纣王为什么派人去东边送信,但是他们已经习惯纣王的高深莫测(神经病),猜不到纣王的意图也没什么奇怪。
“我要去东边送信,这信要尽快送到。”雷震子知道陶荣已经往朝歌送信去了,回来他这谎就会被戳穿,所以要现在争取时间脱身。
几个人皱起了眉。他们倒不是不相信燕齐的话,只是这不是小事,他们是准备等到陶荣回来进一步确认以后再做打算。但是雷震子说的这话也不算错,军情十万火急,开战的时机确实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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