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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达姆海尔先生的伴侣吗？怎麽会在这里？」

男子倾身询问，神情有些讶异。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日杰夫，日杰夫·帕伦。」他脱下礼帽，将之按在胸前，头上的灰色长耳轻轻晃动。「之前受了达姆海尔先生诸多照顾，我还没找到机会上门道谢呢。」

「他……达姆海尔他……」维恩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最近不大方便，对吧。」日杰夫眨了眨眼，将礼帽重新戴上，毛茸茸的耳朵再度自帽沿冒出来。

七彩的泡泡飘过两人身边，长著兔耳的绅士平静地望著维恩，耐心地等待他开口。

「日杰夫，你知道『醒来』的方法吗？」

男子挑了挑眉，灰色的耳朵竖了起来。

「您知道对现在的您来说，『醒来』意味著什麽吗？」

维恩缓缓地点了点头。

「您不爱达姆海尔先生了吗？」

「不，我爱他。」

「那为何要离开？」

「因为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维恩别过头，避开对方温润的金色眼眸。

「虚假的永远，虚假的幸福，一切的代价都是他在支付。我不断做著谎言般的梦，一次又一次，就连自己是谁都快要忘记。」

「何谓真实，何谓虚幻，这真的有那麽重要吗？」日杰夫歪著头。「我还以为，只要有达姆海尔先生在，对您来说就是真实了呢。」

「或许如此，只是，他就快要死了……」维恩虚弱地说。「如果我再不醒来，他会彻底地消失，就连一片碎片也不复存在。」

日杰夫愣了愣，一向从容不迫的神情终於出现了裂痕。

「原来这就是达姆海尔先生封闭领域的理由吗？实在是让人想不到啊。」灰色的耳朵垂了下来，他长叹一声，自口袋里掏出一支金色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