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狐狸眼先是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身后的车厢,然后又转头盯着马车前面不远骑在马上的锦鲤。
锦鲤本是低头在马上不知看着什么,忽然他似有所觉般回头,准备的对上了楼长风的狭长眼眸,楼长风也不躲闪,反而眼里兴味更浓。锦鲤盯着他看了2秒,就平静的的回过头去。楼长风见状更乐了,甚至有了兴致向旁边赶车的林师傅,据说是锦鲤旧识的老实汉子,打听他和锦鲤当初相识的过程。
待林师傅说完之后,楼长风不自觉的又看了看身后的车厢方向,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记忆中是否缺失了某一环,然而,有可能吗?宁儿,李磊那小子,自家的白兔宝宝古瑜,甚至刚刚讲到过去的林师傅,这么多人同时的缺失某部分记忆?
这车厢里面的女子,他名义上的义妹,究竟——
是啊,义妹。那日确认那女子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之后,他便急中生智认了其为义妹,若是她是子卿的心上人,就最好,正好圆了他们的身份之差。如若不是嘛,哼哼,楼长风唇角弯了一弯,弯眸更是狡黠了几分,单单观一向冷静的锦鲤见到她之后那不正常的反应,他也非趟了这趟浑水不可。
然而现在,他却有些忐忑起来,能让锦鲤都觉得难办的事啊。
忽地,楼长风收起折扇,目光清明,管他呢,认都认了,还能回头不成,他楼长风又何曾怕过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想到这里,他一跃而起,跳上一旁跟在一旁的爱驹赤月的背上,跑至锦鲤身旁和他并行,锦鲤凉凉的看他一眼,没有开口。倒是楼长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着问道:“锦鲤你看,我们这马上要到我家了,虽然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了家父,想必收一个义女,父亲也是乐意之至的,只是——”他忽地停住,观锦鲤虽仍是脸色淡淡,但是可看出听得认真之后,他笑着继续道:“我爹毕竟是朝廷大员,虽比不上这个王爷那个亲王的,但是收义女的事可大可小,虽不用上报圣上,但基本的宴请宾客通知京城有数的人什么还是要有的,所以,你看,我们是不是该为我义妹娶个封号或者是名字?”
听到这里,锦鲤也不禁皱了皱了眉,想起那天那女子在他问及她是谁之后的反应,太柔顺了,不是说那女子没有主见和自己的想法,相反,那日那女子的态度也算得上是不卑不亢了,但是,一直到后来,长风认了她为义妹之后,那女子的反应仍是柔顺的异常,连让她自己给自己取个顺耳的名字,她都只拿一句‘但凭义兄做主’给挡了回来,弄得现在长风都一直义妹、义妹的称呼着,真是——
不由自主的,莲尘消失的那一幕浮现出来,‘等我回来,到时候,全新的我,我们再——’
锦鲤想到此,眼里又暗沉几分。
“哎哎,锦鲤,回神了,你倒是听见没?”耳边传来的声音让锦鲤回神,递过去一个眼神,‘怎么?’
“唉,我说,你最近真的是太反常了,我义妹的魔力就那么大,连一向洁身自好、严于律己的锦鲤也动了凡心?唉,好了好了,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再重复一遍,名为初尘,外面的人就称‘尘小姐’,犬不染凡尘、洁净’之意,怎么样?”
锦鲤听到‘初尘’这个名,心里紧了紧,张口欲言,后来不知为何又放弃了,算是默认了楼长风取得这个名字。
等到楼长风乐呵呵的迫不及待的去马车那里,向他的义妹报告这个好消息之后,而锦鲤则从怀中拿出先前拿在手中的东西,细细察看起来。这只碧绿玉珏,是那日在扶起那酷似莲尘的女子,交由回过神的楼长风去交涉,而他拾起地上的棉被之时,掉落出来的,不知当时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见到这玉珏的反应就是,藏起来!后来那女子一问三不知的反应,着实让难得心虚的锦鲤松了口气。
只不知这玉珏的原主人是谁,如此不像女子配饰的物什,亦不大可能会是那魏老将军的的幺子,长风说的子卿送与心上人之物。那它来自何处呢,和那就像是突然出现的女子一般,究竟——
锦鲤最后看了看那玉珏,终是细细放入怀中。
当年的小宁儿早已经在前两年就在锦鲤和李磊双亲的见证下和李磊定了亲事,可是宁儿不知是想起什么,坚持说要等一个很重要的人回来,才肯成亲,李磊心疼她,也就依她了,只因着和楼长风交情渐好和考虑到李磊毕竟是成年即将成家的缘故,锦鲤顺势在京城重新安置的两处相邻的宅子,一处化为李宅,李磊还有李磊的双亲居住着,想来也方便李磊考取功名之后的各种繁杂事宜。
而另一处则是住着王婶钱伯一家和宁儿。王婶和钱伯早就在熟识的家人朋友祝福下,低调结成了夫妻,还收养了一个很是乖巧的孤儿做养子,加之锦鲤当年答应过薛夫人一定善待钱伯,所以在锦鲤的建议下,王婶钱伯搬去了京城的宅子和养子还有宁儿一起生活,想来书院如今已经有了更多的新血和可以继承的人,估计再过几年,锦鲤自己也可以退居幕后了。
老宅江宅如今就只剩下江父江母也就是水虿一家和年老不愿走动的胡帐房。江父江母,也就是水虿一家,因为莲尘当初把传功的阵眼换成自己,连带把给江父江母人为化形的那个契约的负面影响也承担了去,所以水虿一家现下很是平淡却不失温馨的生活着。也许正因为受影响太大的关系,他们三人竟没有忘记莲尘分毫,一直惦记着若是莲尘回来,要回报莲尘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还有,当初的小白花,在莲尘消失之后,锦鲤终是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也明白了乐怡公主眼里的情愫,他第一次那么明晰果决却不乏温柔的拒绝了一个全心全意思慕着他的女子,而在公主被薰王爷强行带回皇城的3年后,公主也终是找到了那个全心全意爱她,可以和她厮守一生的人,现在应该很幸福才对。
而他自己呢?想想,他如今已是要到了凡人所说的而立之年,除了林龙林虎两兄弟常常跟在身边,经常在老宅书院京城之间奔波之外,竟是很久都没有个可以说说知心话的人了。
一切都很好,大家都很好,他也一直都努力的在生活着,可如今,是你回来了吗?莲尘——
作者有话要说:
☆、可爱的名医们
秦子问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眼近在咫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的名医们,头疼不已。这些在江湖上虽说不上誉满杏林,但绝对称得上术绍岐黄的怪老头们,不知怎地就认定他有不凡之处,非要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记录他的每一个动作,如是这般,饶是淡定的秦子问也不禁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话说那日,秦子问只来得及收拾收拾包裹,把他走后的事宜大略的同了林大夫说了下,粗略同富贵交代了若是小虎子他们再来时怎么去联系他之后,就被钱掌柜打发着跟着那位沉着的魏总管来到了将军府,因为天色已晚,等到他第二日被领着去了他将要医治的的病人那里时,眼前的一切,着实让处变不惊的他也愣了愣。
本是由领路的丫鬟带领,推开那扇门扉,未及踏出一步,只见本是宽阔的房间内,顿时像黄金时间的的闹市一般,沸沸扬扬的人声,争执声,迎面袭来。虽然把正在进行的‘什么!按我说,我的方法才是最好!要急攻,才能有最快的疗效!’‘好你个小儿,我老夫说过多少次了,小公子的身子现在太过虚弱,只能慢慢养着,你非要和我争,现在倒好,小将军的身体本就虚弱,现在更是有垂死之象,你说,这到底是谁的错!’这类,看似高深的医学争辩比作那闹市菜市场的大妈之争,实在有些对不起在场这些白发苍苍,妙手回春的神医们,但,秦子问不禁在门口抚了抚额头,单看他和这个带路的丫头在门口老半天,也不曾有一个人注意到半分,而是专注的在那里争执的面红耳赤、吐沫横飞的场景,他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了。
秦子问默默的无视了身边的小丫鬟那副早就知道会是如此的见怪不怪的神情,把门推至最大,也不阖上,走到最里面,那位据说是老将军幺子的病患床前,到离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步子,细细观看着。床上的年轻人,看上去很是文弱秀气,可以想见,生病之前定也是一位易惹的妙龄女子心动的翩翩少年郎,但现在他脸色蜡黄,眉宇微微皱着,似乎难受非常。
秦子问观察半晌后,走上前坐到塌边,细细为其把了脉,看了看眼睛,然后站了起来,环顾了下四周。这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他和那小丫鬟的到来了,只是这些日子,时不时的就会有人由那丫头领着进来,他们也就没有回头继续之前的讨论了。
秦子问做了个手势,示意那小丫头跟着他,待重新回到外面走廊后,秦子问斟酌着开口,“这位姑娘——”
那小丫头噗哧一笑,赶忙打住他的话头,“哎呀,停!秦大夫,你可不要这样,我可不是什么小姐,叫我鸳儿就好,魏总管早就吩咐了,您有什么需要知道的事情或者要做什么直说就好。”
秦子问见她这般爽直,也就直接问道:“好的,那鸳儿,我问你,你可知负责照顾给你们公子的衣食起居,喂膳的人是谁,近两日,她可有提到过你们公子用膳是不是比以前要容易或者说是配合了许多?”
鸳儿吃惊的瞪大眼,惊呼出声:“你怎么知道!”话出口,才惊觉她太失礼了,连忙解释道:“啊,秦大夫,实在不好意思,因为你说的那人恰好是我的好姐妹舒儿,她和我住一间房,她也只是昨晚恰好想到此事,觉得奇怪,顺口提了那么一句,所以我才反应那么大,还请秦大夫原谅。”
秦子问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不介意,“既如此,那就好办了,还请鸳儿姑娘去告知魏总管,秦某已为小少爷把过脉,在下的建议是——”说到这里,秦子问好笑的看了眼站在这里仍可听到的争执声,接着道:“请即刻找一处光线照射良好,通风且幽静的房间,把你们小少爷移居过去,咳,最好,暂时设下房限,只让照顾的人进出,至于用药方面,在下建议,都暂时停了先,让你们府上的厨子每日炖上些普通药膳粥给公子服用便好。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还请鸳儿姑娘即便去回复魏总管,若有其他事情,再来其找人通知在下便好。在下先告辞。”说罢,秦子问施了一礼后便径直向自己房间走去。
姑且不论,魏总管怎么摆平的那些房间内的名医们,但是后来由小丫头鸳儿断续传来的好消息,都让秦子问松了口气。
好,回忆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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