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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对方却无声音。瞧过去,只见他偏着头,敛眉沉思着,不知想些什么。

“有问题?”

靠回暖塌,栖真也不驳,只是淡道:“爹一生走南闯北三十来年,有个习惯如影随形,即每经一地,他都会将途中所见所闻寄予纸笔,集成书册……皇上,劳烦您,那排书架上中层第十六本,上面有段话,或许您有兴趣看看。”说着一指二十步开外一整墙书。

赵恒起身去拿,果见那书架上满满一排绿封皮的手抄本,取了第十六本来,封面上提着“山水炙岩录十六”几个大字,书页泛着淡淡的黄,倒也有些年岁了。

栖真接过,随手翻至一页,递给他:“看这里。”

.第二十六章.

栖真接过,随手翻至一页,递给他看:“这里。”

又乘对方览书当儿,取了一边轻竹竿,在沙坑内几笔勾勒出个清晰的山脉地形,“爹年轻时,曾出任该路经略安抚使,闲来四处探访,也曾去过骨碌山。据书中记载,这山脉南侧确有大片荒林……可内里也提到,距林口五里处有沉积沼泽,泽面遍布动物尸首,森森白骨,煞是怵目。且这块泽地铺陈范围宽广,四周无路可绕,是以他当时行至此处,便即回头……。”

赵恒听了心惊,对照书上所言,果见分毫不差,将信将疑下,一时也无话可言,只得静坐一边。

此时门外风声呼卷,传入室内,无形中更添一道心头凛冽。

片刻后,他终是一叹,露出几分无奈:“……到底要亲自去过的人才清楚……可恨这般重要之事,那任州知府,居然不报!”

你只道任其职就该知其事,却不知这些官儿据于高堂,皆是翻天眼,明着朝上,瞎着向下。

栖真别过脸,唇角折出冷讽一笑,浑然不觉自己这暗里调调,与某人竟越来越像。却也不忍见他失望,于是开口安慰道:“爹记载此段,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世事变迁沧海桑田,或许此处今非昔比,也未可知。现下离三月封禅尚有段时日,皇上,您不妨派人前去实地探查一番,再行定夺也为时未完。”

“确该如此,这事是我疏忽了。”赵恒心里虽难免沮丧,但也清楚此刻发现问题,总比大队军马彼时临崖勒马得好。

想了片刻,栖真再次提杆,砂坑内山脉北边果又添上两道新线,“山不转水转,南边走不成,或许我们可以从北面走,爹在书中写到,他第二次去时,沿着山脉北侧而行,最终穿过骨碌山,抵达鹰山西南的芙蓉镇。照此看来,这北侧,应是有路可通的。”

“可据我所知,这山脉北侧多岭地,想来即使有路可通,只怕也需翻山越岭,劳顿不堪。”赵恒考虑了会儿,却是摇头。

天时地理人和,任何一项出了差池,皆是兵家大忌,此时南北竞相遇阻,两人看着那沙土地形,都不免陷入沉思。

房内,炭盆中的火逐渐灭下去,火星跳跃数下,最终隐没在黑漆的灰烬里。

赵恒起身拨了拨火钳子,想重新将火燃起:“今日你告知之事,已出我意料之外……此项关系重大,确非一时三刻便能定下,究竟如何取舍,等你伤好回朝后再议吧。”

栖真点头。

“还有……这发兵之事,除你我外,只有枢密使吴大人和殿前都指挥使尚将军知晓……望你保守秘密,事成前,万不可泄露出去。”

口头虽叮嘱,可当炭火重燃时,火光若明若昧,红闪闪地印着他的侧脸,除此外,面上只余一派放心之象。

“得皇上信任告知此事,臣必定守口如瓶,绝不泄漏半分。”信誓旦旦地给予保证。这事,虽说是为瞒过敌军耳目,可泰山封禅之际,朝廷大动兵马,以讨伐为名,流血殒命之事在所难免,传出去,落个“对天不敬”的口实在民间,史书一笔,赵姓皇室又要担上多少干系。这内中分量,栖真一清二楚,可有一桩,他却真的不明白:“……臣愚昧,请教皇上,此事既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却不知您告知微臣,是为了……?”

闻言,赵恒哑然失笑,心里暗骂一句:枉你玲珑心肝剔透般的人,怎么偏对这个笨至如斯!面上一顿,倒也不讳言:“哦……起初这事非你权辖,所以才忍着没讲,岂料你咄咄逼人,非黑白分明不可……我倒想,再紧要的事也只得说了。否则,还不知你背后怎么腹诽我哩。”几句话出来,他倒是家无常礼,不见半分皇帝架子,反像好友间揄揶,全然玩笑口吻。

原来这番告知,非为正事,乃是私情。栖真听了耳根一热,倒也有些受宠若惊。又觉得他适才那话,虽寥寥几语,可正中点子,似了解他贺兰栖真这人已入骨一般,又让他隐隐觉得不妥,忙开口道:“是栖真莽撞,逾越了。能得皇上这般信任,臣岂敢有所腹诽,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臣自然也是全心信任皇上的。”

凑着火盘暖了暖手,赵恒撇了他一眼,轻松笑谈间,便是千斤归四两:“我坐拥天下万物,你偏吝啬地只要这一样……有时,我真希望你能贪心点。”。

听其弦外之音,栖真自不会不懂,却也只能懂装不懂,讪讪地跟着笑,出口的话端得四两拨千斤:“臣怎么不贪心?即使这一样,那么多朝臣,又岂是人人能拥有之的?”

谈完正事,两人相坐片刻,闲言几句。心头舒畅了,时间总是飞快,赵恒见外边大雪稍停,即使再恋栈,也不能断了分寸,“误会既已解清,心中也少个挂碍。我不能出宫太久,先走了,你有伤在身,就好生养着吧。”说着拍了拍栖真肩头,站起身。

“皇上,您一个人出的宫?”没见有人跟,只当在门外候着,可总有些不放心,还是询问一句。

“人多行事不便,也怕你那厉害的管家认出来。”取过边上披风,赵恒漫不经心道。

“谁?”栖真一时没听明白。

“就适才引我进来的那个。”

心中一默,栖真笑道:“维舟?他是我结拜大哥,并非府中管家。”

结拜大哥?赵恒心里玩味着,不再说什么。适才披风沾了雪花,此刻炭火一化,湿漉漉的,还没全干,他也不以为意,系紧带子,对栖真一笑:“你好好养伤,我等你回朝……可别让我等太久就是了。”说完,再好生看他一眼,终转身而去。

冒雪前来,踏雪而归,酽紫袍脚一闪,消失于书房门边,栖真只是静坐,望着那处出神。片刻后才将视线转回,拿起身边地图,心无旁骛从头至尾想了一遍,不免为这战事又担上些许忧虑。

此时门外有人进来,抬头看去,却是铁枪和小六。凤眼一转,待见到小六怀里捧着的大堆卷轴时,不由暗暗呻吟一声,轻蹙起了眉。

“看你眉头紧锁,可是适才有作难之事?”

随手将地图夹进书里,放回茶几,栖真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开口:“越王少年心重,下月初要在府里办个诗会,派人来问问我伤好了没,叫着去呢。”

“原来如此……这边无事,但那边却有。”说着,铁枪嘴往小六一孥,自行倒了杯热茶,笃幽幽坐下看好戏。

小六捧着卷轴上来,笑得一脸诡异,“爷,这些都是适才城东张媒户那儿送来的,老夫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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