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曾经心气高着呢,一心希望能做高景杨的侍妾,谁都瞧不上。后来高景杨没了,她一个人也失心疯了一段时间,待后来想清楚,便想着随随便便寻一人,安安稳稳的过这余生罢了。
婚事订的很是仓促,双方父母都怕自家的孩子反悔,日子就选了就近的黄道吉日,下个月初十。
☆、第二十章:失心疯
韩志仍旧在寺庙里忙着,一日下来累的他倒头就睡,也不再去过问江清酒的事情。这日寺庙已经上了瓦,那辞官的老爷府里来人,说是让他们好生休息一日,便早早的放了工。
韩志从城里回家,路上见到不少兵士,然后就见到了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腰上别着把镶了宝石的乌剑,这人骑着马就从他眼前而过,他见到那乌剑上面挂着黑色的剑穗,剑穗中绑着的是一块墨色的玉。
那人也冷眼瞧了他一下,便转了头去。
那人身后的军士训练有素,偶尔会去街道两边礼貌的像小贩问些什么。韩志快速出了城,他觉得心里有些慌乱,于是一路奔跑,等到那茅屋出现在眼前,他才停下。
韩志咬咬唇,又觉得自己就要成亲了,往后不会再和江清酒有何瓜葛。转身想走,又觉得自己应该和江清酒说清楚,又想到刚才见到到处都是士兵,还有米面盐粮最近全都涨价的离谱,估计这世道很不安生,去让江清酒注意些也好。
韩志踏入茅屋的时候,发现他亲手栽下的绿萼梅和梨树已经长满了绿叶,江清酒则是坐在椅子上垂着头。
江清酒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到韩志一身是泥,脸又黑了,神色有些憔悴。他弯起唇角冲韩志笑笑,道:“你来了。”
江清酒的右腿绑了夹棍,肿的老高。韩志走得近了,才发现江清酒的腿骨都已经错位。
“你的腿怎么了?”韩志对于简单的腿伤也懂得,毕竟和戚姜熟悉,偶尔也会去给戚姜打下手。韩志将江清酒的腿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拆了江清酒自己胡乱放的夹板。
江清酒不说话,只将韩志的脑袋抱住,紧紧抱着闷在胸前。
“我帮你上夹板。”韩志推开江清酒,起身去厨房烧了热水,又在厨房捡了木头,用刀削平。
江清酒觉得有些懵,韩志推开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顿时空了,他从来不会觉得韩志会将他推开。
韩志闷声不响端着热水出来,又拿了纱布药膏,戚姜曾经送来过一箱处理跌打损伤的药物,全都被韩志搬了出来。
韩志仔细的给江清酒的右腿接骨,江清酒本来想去抓韩志的肩膀,待骨头再次移位发出响声时,江清酒痛的一手撑住椅子,一手放在嘴里咬住。
江清酒不说话,韩志也不说话。当韩志给江清酒涂完药膏,上夹板的时候,江清酒终于开口,唤他的名字:“阿志?”
韩志手停了下来,他垂着头,江清酒看不见他的脸,于是又唤了他一声:“阿志……”
“我要成亲了……我要娶妻生子,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我不能对不起我爹娘。”韩志仍旧不敢抬头,半响也没听到江清酒的回话,韩志继续给江清酒放夹板,然后缠上纱布。
纱布才缠了两道,韩志感觉到江清酒的一只手在轻轻摸着他的头,韩志将脑袋垂的更低,几乎跪在了地上:“清酒,对不起。”
“滚!”江清酒突然将韩志推倒在地,一个人去扯腿上的纱布,又将夹板扔了,颤抖着身体站起来,将身后的椅子搬起去砸韩志,韩志没躲,那椅子没砸到他,只是砸在地上砸出了个坑。
“滚!我叫你滚!”江清酒浑身都在颤抖,他料错了,他以为这人会愿意陪他一生,不会再像原本那人那样对他,口里说着陪自己一辈子,到后来却都是娶了别的女人,说是男人都要结婚生子。
他本来就说过,不在乎韩志娶不娶妻子,只是那时他没有陷那么深,他也不会陷那么深,如今他把心掏出来了,这人却说要结婚生子。
韩志站在对面,想上前去扶他,他却眼前能看到什么,都拿了起来往韩志身上砸,跟个疯子一样。就像韩志才将他救下来的时候,他见人就咬,经常一个人发了疯一样在笑,笑累了就哭,眼泪哭干了就又开始发疯咬人。
“清酒……”韩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怎么办,猛然想起来,那时他将江清酒救了,江清酒每每都是被噩梦惊醒,一个人在那里发呆,要是咬不到别人,他就伸出胳膊咬自己的,往往都咬掉一块肉下来。
江清酒整个人都在抽气,他发了疯后就站在那里,也不知他想了什么,最后也不再说话,转了头去,一步一挪往屋子里去。
那双眼睛,韩志愣了起来,江清酒的眼睛又回到了以前,只剩下心灰意冷,带了绝望。
江清酒的右腿肿的怕是有两个大腿粗,已经淤血,江清酒也不管,拖着腿进了屋将门掩上,不再去看韩志一眼。
韩志站在门外,将江清酒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听到屋里砰的一声闷响。韩志只知道冲进去的时候,江清酒倒在地上,嘴上全是血,眼睛死死的闭着,嘴唇惨白。
“清酒?清酒你别吓我……清酒?”韩志火急火燎的将人送到城里见了大夫,大夫只是摇头说这人的伤能救好,不过要落下病根,这人也怕是难醒。为江清酒清理了伤口,那大夫也是个明眼人,见韩志那种神情也只能出了屋。
韩志将人死死抱在怀里,眼泪一直落个不停,等到他母亲来医馆了,他满脸的泪,对韩母说:“娘,我不成亲了,我不成亲……我只要清酒。”
韩志说着抱着江清酒跪在韩母面前,韩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哭的那样伤心与绝望,口里不停地念叨:“我不成亲,我只和清酒在一块。”
韩志哭累了,江清酒也没有醒,连自己的母亲何时走的,他也不知道。他将江清酒又带回了茅屋,见江清酒一张脸惨白,脸上连一丝活的气息都没有。
早前床褥被秦忆拿到木盆里去了,韩志从箱子里又拿了一床被褥出来,将江清酒放到床上,自己也钻进了被窝。待想到什么,韩志起了身烧了一锅热水,给自己简单洗了下,又来给江清酒擦洗身子。
待洗完,韩志就钻到被窝里,紧紧抱着江清酒,将唇贴在江清酒的脸上:“清酒,我错了,我错了……”
韩志贴着江清酒的脸又移到江清酒的唇上,用舌头轻轻的舔着,伸进江清酒的嘴里,轻轻用舌头绕着江清酒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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