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欢将马绳丢了,人踏进那酒旗下矮小店门,就见一方酒柜占了小半拉地方,酒桌四方,幽暗灯火下,端地显得腌臜小气。
陈二一人收拾着桌子,见秦时欢进来,忙搬了条凳,擦了擦道:“老爷子端酒去了,四小姐您先坐着。”
秦时欢点头坐下,见连初晓还站在门外,“不进来?”
陈二似是这才瞧见了连初晓一般,神色古怪一转,支吾道:“小师父也来吃酒?”
秦时欢笑着望住连初晓接着话头,“可不是来?”
陈二忙咽了后面的话,就见内里帘子被人一掀,来了个麻衣老者,脸瘦得精干,浑浊的眼却似没睡醒般半拉着眼睑,怀里抱着四个小号酒壶,蹭蹭地到了秦时欢桌前放下,“赶紧尝尝,说不出个好坏来,酒钱双倍。”
秦时欢笑笑,将酒封拆了,也不寻酒杯,就着封口置于鼻下轻嗅,而后轻轻抿了口,含了数息才咽了下去,“香气醇郁,汁稠绵甜,应是关左黄酬了。不过,吴老爷子您可多加了一味。”
老者捻须笑眯眯地微微点头,“继续。”
秦时欢依言将剩下的三壶酒依次尝了,“西凤、莲白、董!吴老儿你好生了得,竟都让你得了真味。”她这话直称老者为老儿,着实有些不雅,但凭地多了份不拘,合着含笑的眸子,甚是随意,端地让人亲近几分来。
“你还没说多了什么呢?”吴老爷子浊目一张,有些按捺不住。
秦时欢抬手将酒壶一扔,吴老爷子立时‘哎呀’一声跟着酒壶飞转了视线,就见那酒壶朝着门外的尼衣女子撞去!
连初晓微侧身形,指尖探出,巧之又巧地勾住了酒壶倒倾而下,清流入口几许,这才转了眸子淡淡望住秦时欢。
“莲之夏者,其华灼灼,梅之寒者,其傲芳芳。吴老儿,你这酒可是合了我这妹子的胃口了。”秦时欢一语道出,就听吴老儿哈哈笑了几声,抬眼将连初晓打量了几眼,摇头晃脑往后间走去,“舌头还是这般刁钻,算你过关。我去弄几个菜来,光吃酒可是不行,伤身呐。”
秦时欢任他自行去了,“还不进来,妹子?”这话却是对着连初晓道来。
陈二见两人有些古怪,也转了身子跟着吴老爷子到后间去了。
连初晓进得门内,径直走到秦时欢身前,坐到了对面,“我怎地就成了你妹子?”
“难道不是?”秦时欢坐下,将酒壶尽都推到连初晓面前,“小薇是我妹子,你自然也是了。”
“你不吃?”
秦时欢一愣,随即指了指连初晓手中的酒壶,“我喜欢你手上的莲花白。”
接过连初晓递过来的莲花白,也不擦拭壶口,饮了大口,将酒壶置到眉心前两寸,瞳子穿过去,浅浅讲了句让连初晓顿生冷意的话,“可是我不喜欢你。”
“尽管你替我挡了一剑,但是小薇的死,终究是因你而起。无论如何,我心底总有一丝怨,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连初晓沉默了半响,“是不是酒能给人勇气,终于让你讲了真话?”声音转低续道,“你,令人害怕。尤其是你的笑,不是真的。你不必掩饰,对我的怨也好,对死去的人的在意也好,都不必掩饰,不必假装你很好。那些人都是真的在意你,你这个样子,你辛苦,她们也辛苦。你说你想明白了,那也是假的。你知道,我是被白薇托付来的,那就也应知道小薇的命你是如何看待的,就应该如何看待我的命。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没有必要去勉强。”
秦时欢眉峰一转,寒气森森,乌瞳犹若井底之月,清亮而冷得沁人,“知道么,当我听见语欣要杀你的时候,我对你就生了杀机!有朝一日你身死,不是死在她手上,必然就是在我手上。”言毕,玉颈一仰,竟是将剩下的酒尽数吞了下去。
“那你为何又挡了她那一剑?”
“商人重利轻别离,自古言训,没听过么?”秦时欢不等连初晓答话,不屑哧道:“那种情况下,你真当艅艎会为了一个言语欣而放过我?他不动手,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动手。我救你,不过是为了自己。你是个好棋子,不是么?”秦时欢凑到连初晓面前,声音幽幽转低,“比小薇更好的一枚棋子。”继而一退,斜睨连初晓:“不过,我既然挑明了话,你便记住了,你的命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便不能死。”
连初晓看着秦时欢寒霜般的脸,打心底里窜了股冷气,指尖的阴劲瞬时又窜了起来,耳脉一动,一声破空而来,“小心!”就见秦时欢霎时转过头,盯着门外一个黑愔愔立直的女子。
忽地破空声再度击至,一物后发先至,将先时袭来的物件‘啪’地撞了个转向,落到地上,两人才看见竟是一只破烂的履鞋,压住了一方红彤彤帖子的边角,老大的‘喜’字在这昏黄的小酒馆里分外刺目!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初闻太鼓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因为一部片子,房祖名的战鼓。不太喜欢房祖名,经过这部电影还是没有喜欢上,倒是在意了那敲鼓的身姿。
那是不能言语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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