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来得很早,宁莫尧坐在车里,透过窗外,只能看见重重树影,一吸一呼之间,都哈着白气。突然,肩膀一重,宁莫尧微微偏头一看,原来是安琪支撑不住,倒在她身上,睡着了。宁莫尧心下无奈,调整了坐姿,让安琪睡得更舒服,顺便理了理她的头发。一抬头,正好对上江宜
通过看后视镜的眼睛,宁莫尧对她点点头,江宜也回了一个笑脸。
秋山会所坐落于郊外,黑夜中,很有些静谧和安详,但宁莫尧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这座城市的黑暗与堕落不断在这里上演,肉体的沉沦和灰色的诱惑……“到了。”宁莫尧微微弯起嘴角,她将等待着那些人的回击。
和外表的朴素不起眼完全不同,里面可谓是金璧辉煌,气势恢宏,叶莫弦还真是大手笔啊。一进去,里面排成两列的俊男美女全部九十度鞠躬,“欢迎光临!”整齐而有力,起身还顺便附带灿烂笑容一枚,足够闪瞎人的眼球,“宁总可还满意?”江宜轻笑着问,“你有心了。”宁莫尧淡淡回了一句,兴致看着好像并不大,紧跟其后的美艳女子冷哼了一声,安琪虽说竭力控制,但不停转着的眼睛还是流露出了十足的好奇以及兴奋。
从始至终,江宜嘴边的笑容就没卸下来过,她走到前台,吩咐了一句,很快,就有一个人过来了。“您好,您订的的“天”在那边,请随我往这边走。”
秋山会所,看着有三层,实则加上地下室是有四层,第一层相当于餐厅,共有“天玄地黄”四种包间,其中“天”是最顶尖豪华的,只提供两间,“玄”排第二,供应四间,“地”属于中档,供应八间,“黄”就很普遍了,有若干个。“天”明显供不应求,看样子江宜能够预订一间,除去富有,的确也有手腕。
第二层和第三层则是专供有钱人消遣的地方,包括表演什么的,应有尽有,只有人想不到的,没有人看不到的;至于地下室,当然就是所谓的地下交易所了……
所谓的“天”之所以受那么多人欢迎,原因在于它营造的是帝王般的盛宴,地砖是用汉白玉铺就,饭桌座椅皆是上好美玉,而餐具则全是金银所制,可谓是极尽奢华,除此之外,自然是特殊服务了,陪酒的,不论男女,个个貌美如花,其中,有两位是专陪“天”字包间的,除了“天”字包间的客人,其他包间的就连见也见不到他们的面。
“你在我身上,还真是用心良苦啊。”菜渐渐上来了,宁莫尧提手,夹了一筷子到碗里,“宁总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自然是要耗费心思!”江宜回答的一丝不漏,宁莫尧垂下眼眸,笑了一下,“是吗,那我就好好享受了,对了,你还没介绍这些能人呢!”
“瞧我这记性!厉紫君,是做市场开发和营销的。”江宜指了指坐在她身旁的艳美女子说,于是,厉紫君抬起头来,就是一个皮笑肉不笑,在之后,“江卫,管人力的,别看我们一个姓,可不是本家哦。”江宜俏皮一笑,江卫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笑起来很和蔼,“江总说的是什么话,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诶,宁总还在这呢,我可不是什么江总。”“是是,我说错了,自罚一杯!不过,不叫江总那得叫什么?”江卫说完斜着眼看向宁莫尧,宁莫尧心下冷哼一声,不快不慢的说:“就按原来叫吧,估计你们也改不过来,再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江宜怎么也得是江总啊!”
“呵呵,就听宁总的,对了,这位是蒋萧桐,负责广告宣传的。”蒋萧桐看着同宁莫尧她们年纪相仿,戴着一副眼镜,很斯文的样子,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话,宁莫尧看向他的时候,他就笑笑。宁莫尧看他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绝不简单,甚至她对他还有些好感,原因无他,这个人有她的好兄弟许启贤的影子在!
刚出大厦,寒风就灌了过来,已经适应了暖气的身体还来不及习惯寒气,于是,条件反射的狠狠打了颤,冬季的天空很不好,阴沉沉一大片,灰蒙蒙的云浪一滚滚的,不会让人看得心情很好,鄢然拢了拢大衣,双手合在唇边,呼出一口白气,半抬着眸子看着,果真,她心里糟透了,就和她此刻阴沉的表情一样,虽然,在她那些下属看来,她的表情基本上是没有变过的。
上了车,鄢然就闭上了眼睛,并不是在闭目养神,而是在思考,今晚,郑绍远在秋山会所设了个饭局宴请她,她为此感到很厌烦,没错,是她不喜欢郑绍远那个人,但这只是小半原因,最重要的是,她今天难得不那么忙,晚上不用处理事务,她准备去找宁莫尧的,毕竟,自那次她们两个剖露心迹之后,就再没见过面了,已经快一个月了。
在这之前,鄢然从没试过像这样子的疯狂思念一个人,身体里每一丝每一缕都在躁动着,叫嚣着想见她,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和自己喜欢并且也喜欢自己的人谈恋爱都这样,从知道她,认识她,再到喜欢她,已经11年了,她努力忍耐的那么多年,终于得到了她。
她离开了那几年,她从未停止过想她,但这就像喝水一样,是平淡的,是平常的,贯穿于她的生活当中,从没减少过,直到再次见到她,这种感觉才强烈了起来,很奇怪,她从来不知道这么冷淡的自己有一天会如此热烈的喜欢上一个人,她甚至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她那时只觉得她让她感到不同,有时候没见到,夜深的时候,她会想起她,她想,这就是喜欢吧。
花了11年的时间,她终于得偿所愿,她以为自己圆满了,但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拥抱她,亲吻她……怎么都还不够,她渴望,渴望更深层的,她想,她要完完全全的占有她,要她只属于她一个人,从里到外,一丝不剩,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这么爱她了,比她想象中更爱她,她再也无法放手了,她也绝不愿意她放弃……
鄢然睁开双眼,眸子深处晦暗不明,比那翻滚的夜色更浓!
夜幕早已来临,轿车行驶在郊外,“咦?”副驾驶座上的秘书轻道了一声,惊动了鄢然,“怎么?”鄢然淡淡问,秘书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鄢然也是随口问,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撇过头的那一瞬间,觉得前面开着的车有些眼熟。
有时候,鄢然真觉得上天的安排很奇特,她总是和宁莫尧出现在同样的场所,总是看着宁莫尧走在她前面,她有些高兴,但同时也很不高兴,她可没忘记这里是上流社会有名的声色场所。
“菜上齐了,也得有些乐子啊。宁总,江总,你们说是不是?”叶卫笑得有些暧昧,江宜无所谓一笑,“宁总觉得呢?”“既然来了,当然是要见识一番了,是吧?”最后一句,宁莫尧是看向安琪说的的,安琪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重重点了点头。厉紫君眼里立马出现了鄙夷,江宜眼中的余光也是来回扫着宁莫尧和安琪,眼底慢慢浮现疑虑。
十来人来得很快,看着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男孩子,模样都很出挑,“原来,你好这口啊。”安琪瞪圆着一双眼道,“嘿嘿,偶尔换换口味。”叶卫说着就左揽了一个,右抱了一个,江宜细细看着这些人的面容,问道:“未闻人呢,按规矩,她不是应该来吗,或者是佐旋,两个总要来一个吧!””
“佐旋先生今天有事,不能出席,”服务生露出为难的神色,“至于未闻小姐,另一间“天”包间的客人先到的,她正在陪那边的人。”“虽然有先来后到的道理,但付了钱,总不能服务不到位吧,”江宜不再摆出招牌笑容,眼睛像再甩刀子似的,十分骇人,“你去交涉一下,怎么说我们宁总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一般人也都买她的面子!”
安琪看着,也察觉出江宜就像拿着鸡毛当令箭,她看向宁莫尧,只见宁莫尧嘴角噙着笑,眼里的寒意却要冒了出来,宁莫尧发现安琪看着她,眼神缓了缓,小幅度摇摇头,她倒是看江宜还能整出什么来!
就算没有进去过秋山会所,鄢然也是有所耳闻的,可真正见了,也不得不叹一声,但她极其内敛,就表情来看,完全看不出什么,偌大的包间只有四个人,鄢然和她的秘书,郑绍远和一个女子,说是女子更应该说是女孩儿,窈窕的身段十分青涩,着一件纯色旗袍,个子长得恰好,不高不矮,一头乌黑的发盘在脑后,只用一只玉簪别着,略显凌乱美的从胸前蜿蜒而下,肌肤是那种莹润的白,脸颊白里透红,看着就惹人,两个眼睛乌溜溜的,偶尔垂下,可见小刷子似的睫毛直颤直颤的,红润的菱形小嘴下是玲珑有致的下巴,好一个尤物,即使是鄢然也不由多看了两眼,但也只限于这两眼。
“上一次见你还是八年前,你现在都已是鄢家的掌权人了,比以前更加稳重了。”郑绍远直视着鄢然说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的笑容,“既然是饭局,上菜吧。”鄢然声调冷淡,脸上亦是面无表情,“你饿了,也好,我们边吃边谈。”郑绍远风度翩翩的笑着。那女孩并没有看他们说话,只是专心为他们涮洗餐具。
菜才上齐,还没来得及吃,一个大堂经理突然敲门进来了,“什么事?”郑绍远用一旁的手巾擦了擦手,问道,于是,那个经理就说出来原委,“哦?!宁总,可是那个宁莫尧?哼哼,”郑绍远突然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笑声来,“你就说我郑绍远请宁总那边的人过来一聚,不知宁总给不给面子。”
说完之后,他才看向鄢然,“我这一急,就忘了问鄢然你的意见了,不知,你觉得怎么样?”鄢然看上去是不置可否,但心下对他这种假惺惺的模样嗤之以鼻的很,但他好歹是帮了她一个忙,鄢然看他这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你说,郑大少有请?”宁莫尧挑了挑眉,尾音有些上挑,“是的。”“好吧,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各位,同我走一趟吧。”
意外,真的是意外,宁莫尧从没想过一进去,就能看见鄢然的身影,“宁总还真是‘人多势众’啊!”直到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宁莫尧才注意到郑绍远,“哪里比得上郑大少这么大的排场呢?”宁莫尧戏谑一笑,眼光扫过屋里的几个人,意有所指。
“嘿,”郑绍远站了起来,伸出手,“宁总好久不见了啊!”“是啊,”宁莫尧绕过他,走到另一边,“我看,郑大少还是和从前一样。”她眼眸含笑,潋滟的容颜更是出众,但轻飘飘地语句听着不像什么好话。
郑绍远也不嫌尴尬,自若的收回手,笑了笑:“这位鄢总,宁总应该是认识的吧。”“当然,”宁莫尧随便坐下,懒散的朝鄢然伸出手,“那位有名的学姐,我们有过合作。”鄢然向她点点头,伸出手,两只同样优美的手轻握,一触而放,短暂的可以。
双方一一做过自我介绍,很快就相谈甚欢了,宁莫尧肚子里灌下了好几大杯酒,她微闭着眼,上挑的眼角绯红一片,看着有些迷蒙,但她偶尔溢出的光却带着寒意讥诮,鄢然一直分出大半精力注意着宁莫尧,看宁莫尧这幅样子,鄢然就知道宁莫尧是微醺了,处于半醒半睡之间,但过会就好了。
“宁总是醉了吧,应该是看不到接下来的乐趣了。”郑绍远笑着说了一句,“你看看就知道了。”宁莫尧半眯着眼,微微勾着唇说,她的五官很细致,有股子艳,喝了酒更显得是,即使晓得她的本质,但在座的很多人看着都会偷偷咽声口水。
“我去趟厕所。”宁莫尧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宁莫尧前脚走,鄢然后脚就跟来了,宁莫尧用冷水洗了几把脸,就很清醒了,但脸还是通红的,看着很有几分孩子气,鄢然看着,忍不住上前亲了她一下,事后,宁莫尧皱了皱眉头,“你也不怕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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