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跑得那样焦急,那样慌张,以致于滑到了,许是痛了,那人嗯了一声,又忍住了,跑了起来。
张艺兴听到了,那是朴灿烈的声音,当一身鲜血的朴灿烈走到他的面前时,张艺兴惊诧了,他不敢相信,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他想过,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能救他的人了,终年陷在地狱的泥沼里昏昏度日的他,没有阳光缺乏氧气活着的他,这样的他,这样的人,他以为死了也是活该。
他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甚至是金钟仁就睡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想过,要是他死了,会不会有人记得他,会不会有人在他的葬礼上留下几滴泪水,令他沮丧的每一次的答案都是“没有”,连共寝了五年的金钟仁都不会。
可当他都准备好走向死亡的时候,朴灿烈出现了,就好像曾经在生命里一闪而过的光芒一样,他就那样呆呆的望着朴灿烈,连身陷囹圄的恐惧感都遗忘了。
朴灿烈伸出双手想要捧住第一次这么专注看着他的张艺兴的脸庞,可手伸到半截就停滞了,留在空中,不敢向前,又不甘心放下,矛盾半许,终是放下了双手,面露尴尬的望着张艺兴,在身上把手上的血擦干净,把张艺兴身上的绳子解开,在拉张艺兴的手时又胆怯了,张艺兴看出朴灿烈的踟蹰,牵住朴灿烈的手就往外跑,怕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又跑出来,一个一脸憔悴的人和一个满身鲜血的人跑在大街上,可是把路人吓坏了,还好路上找到了一个公共厕所清洗了一下。
张艺兴不敢一个人回家,只敢跟着朴灿烈,到朴灿烈家的时候,朴灿烈才记起自己钥匙忘在店里了,看着快要虚脱的张艺兴,朴灿烈决定自己独自回店里取钥匙,把张艺兴留在了邻居家,邻居是一个岁数和他差不多的小哥,聊了两句,和张艺兴也合得来,朴灿烈就放心走了。
虽说邻居小哥也好客,但张艺兴总坐的不自在,朴灿烈去了好一段时间才回来,张艺兴小跑着步子接着站在门口的朴灿烈,张艺兴那小狗般湿润的眼神看得朴灿烈想要揉揉他的头发抚慰他,而想终归只是想了而已,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张艺兴走了,进了门先把张艺兴安顿在沙发上然后把带回来的包里的东西放好,接着进厨房给张艺兴弄东西吃,张艺兴进了门就放松了,闲下来,就在朴灿烈的小房子里逛了起来。
想不到这件小小的房子里面还有一个阁楼,张艺兴往后瞟了几眼,朴灿烈还在厨房里弄得滋滋作响,好似要给他做出什么大餐一样,轻手轻脚的攀着木梯往上爬,阁楼上只有一张床、一包、一书柜,包上还沾着水珠,是朴灿烈去店里时带回来的
再往上爬几梯,进了朴灿烈的小空间,走过书柜时,小腿碰了一下书柜,书柜里的东西就散落了出来,全是照片,而且,全是他的照片。
他和金钟仁吵架的照片,他躲在角落里哭泣的照片,他目光呆滞走在街上的照片,他惊慌失措奔跑在小区的照片……
全是他,原来有个人一直躲在他毫无防备的地方偷窥他的隐私,他的脆弱,他的狼狈与不堪,并依此为乐。
而这个人还是现在他给予最大信任的朴灿烈!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仰就这样被人打到了,张艺兴快要站立不住,坐在床边,低头沉思,凝视着的包里的黑色东西越来越熟悉,张艺兴慢慢伸出一只手,拿出那东西来,那是一件黑色的雨衣,雨衣上还有血迹没有洗干净。
被雷打了一样,张艺兴怔在原地,原来那个跟踪他的人是朴灿烈,原来那个威胁他要杀死他的人是朴灿烈。
为什么?
为什么!
“艺兴?”
“艺兴?”
“艺兴,你在阁楼上吗?”
“艺兴……”
朴灿烈的声音由近及远,来不及多想,张艺兴用脚猛蹿刚爬上木梯的朴灿烈的头部,等朴灿烈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时后怕的往外面跑,却被朴灿烈扯住了他的裤脚边,他回过头看,朴灿烈眼睛里的分明是绝望的眼神,不舍的眼神,张艺兴只停顿了一秒,就接着往外跑了。
跑到警局报案,最后却没说出朴灿烈的名字,张艺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来没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再没有人能像朴灿烈一样对他好了,停顿的那一秒里,他竟有了留下的冲动,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
后来,朴灿烈自首了,在电话里,但又失踪了。
他说他杀了三个人。
边伯贤、金钟仁、鹿晗。
他说他还放了一场火。
十六年前的那场火里死了两个人,伤了十几个人。
为了谁?
他说,谁也不能伤害张艺兴除了他自己。
警方说将派人来保护张艺兴,他们不排除朴灿烈来找张艺兴的可能。
电话里嘟嘟声传来,张艺兴还在失神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么一直反复不断不厌其烦的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六、仰慕者
爱是地狱
被爱是地狱
冷漠是地狱
火焰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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