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嗯，就是很红很红的那种，买了两个，结果出了店门其中一个就滚到那丛玫瑰花里了。”
“那时候人还很小，心里也只想着把苹果取回来，没多想就在玫瑰花间找了个宽敞点可以钻进去的口子——不过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够蠢，找了个口子又不一定能找到苹果。”
“然后呢，嗯，就一直往里爬啊爬，另外一个苹果包在衣兜里，一边找苹果还一边在想‘这玫瑰花丛原来这么大’之类的，也是啊，不知道活了多久的玫瑰又不是营养不良，哪里会跟普通玫瑰丛一样小。爬了不知道多久，苹果没找到，倒是看到了一双红鞋子，很漂亮的漆皮的，不是很正的大红，是很深的珊瑚红，还有很亮的金属皮扣，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是我的苹果’……哎哎，爱丽丝小姐你别笑啊，我当时可是真的有很认真地思考苹果是怎么变成皮鞋的！”
眼前的人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像是午后的海洋翻出了浪花。
“我就拿着那双鞋子继续往前爬——因为回过身实在是很不方便，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玫瑰花丛中钻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嗯，房子很小，院子也很小刚刚好是那种能被玫瑰花整个围起来的那种，房子只有一层，原木的连油漆都没刷，屋顶上满是凌霄枝条，我当时就很羡慕觉得这样的房子真的是很适合一个或是两个人居住，而且这个房子从来都没见过。”
“然后我看到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阿姨走了出来，看到我的时候很吃惊，接着问我那双鞋子是怎么来的。”
“我说是我掉的一个苹果变得，她笑了笑，说：‘刚才我在院子里捡到了一个苹果，是你掉的吧？那双鞋子是我家的，很愁着找不到呢。’说着她就拿出了一个苹果。”
“我认识那个苹果，因为挑的时候，觉得上面一块奶油色的斑点很可爱。那个阿姨就对我说：‘如果还有苹果的话，我可以烤苹果派哦。’因为很喜欢啊，所以当时想也没想就把衣兜里的还有一个苹果拿出去了。”
“阿姨问我觉得那双鞋子怎么样。我回答说：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鞋子，然后我问能不能告诉我这双鞋子是谁的。阿姨笑笑，告诉我：那双鞋子是爱……爱丽丝……的……”
说到这里，艾伦觉得不对，偷偷看爱丽丝脸上的表情，后者却似乎没有一丝触动。
“嗯，怎么了？”爱丽丝叼着叉子，微微歪头，“你该不会以为那是我的吧？”
“额，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果然是我多心了，艾伦继续讲着，“我帮阿姨搅面粉，说我叫艾伦，阿姨叫什么。她笑着回我：啊，我叫春巫。”
“很奇怪的名字……”爱丽丝咬着叉子，插嘴道。
那叉子上下颠着，艾伦看着爱丽丝，仍是止不住地想起利威尔歪歪地戴着黑框镜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艾伦接着说：“是啊。不过名字什么的……苹果派很好吃，阿姨说爱丽丝会来参加茶会，可不可以留一点。那个时候我可是很相信《爱丽丝梦游仙境》这个故事的，那个时候还在想，阿姨好厉害，会认识那么神奇的人物。”
“其实那个怪阿姨只是看准了你的苹果想多留一点吧……”吃干净最后一点蛋糕，爱丽丝舔舔唇，瞄准了剩下的一个波提，“再说了，我看你现在不也是很喜欢童话的小鬼吗？”
“爱丽丝小姐别这么说嘛……阿姨让我从另一条路离开了，我走出来后，才想起以前妈妈警告过的，说是玫瑰花丛的尽头住着一个会吃人的老女巫……”
“说不准就是呢……你看她名字里不也有个‘巫’？”爱丽丝吃完了波提，擦擦手，又是双手撑住下巴。
“也是，说不定呢……不过爱丽丝小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苹果呢？真的像之前说的那样是想变成苹果吗？说实话我可不相信。”
“呜，是真的……”爱丽丝扭开头，“有个人告诉我，如果一直接触苹果的话，就可以变成苹果哦……所以，我想……我想试试……”
……其实，爱丽丝小姐，也真的很好骗呢……
看着双方都已经空了的盘子，艾伦连忙说：“爱丽丝小姐还要点什么吗？”
“嗯，不用了，如果你也够了的话，可以结账了。”翘着二郎腿，爱丽丝靠着椅背，双手环胸，一副你说好请客的不准反悔的表情。
“我怎么可能会反悔呢……”艾伦打开背包——我怎么可能会反悔呢……怎么，可能……可能！
“……爱丽丝小姐……”艾伦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我……”
“嗯？忘带钱包了？小鬼就是小鬼……”一脸不屑地打开钱包，却翻了翻愣住了。
“……”沉默了一会儿，爱丽丝才开口，“钱带的不够……啊，服务员可以刷卡吗？”
“可以的，小姐。”服务员拿来账单，却在爱丽丝取出卡后脸色变了三变，最后有点哆嗦的拿走了卡去付账——如果没错的话……那是“玛利亚之墙”的专用黑卡……而且……
收回卡后，爱丽丝正想说什么，却被艾伦抢了话头：“请给我看一下那张卡……”拿着卡，艾伦盯着左下的标志——不会错的，“玛利亚之墙”的百夫长卡……
“请帮我一个忙……”
……
今天的月色也很干净。
爱丽丝走在路上，想着那个小鬼的请求。
【请您保护利威尔，不管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那个小鬼……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知道他可能会被其他黑道迫害，所以，凭您一定可以保护他的！】
真是的，搞什么啊……
【拜托您了！我不能让他受伤，这是我不能想象的……】
小鬼啊，这种事情可是有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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