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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舔有些干裂的唇——反正他是不会相信的，所以不能放下戒心至少怀着对方是另有企图的可能性而保持警惕总是不会错的。

“抱歉，只是觉得你需要喝点什么……额，你饿么？”

事实上，空腹已经使得胃开始绞痛，坐着时手一直搭着腹部但是究竟是该相信还是……

对方并没有给利威尔太多的时间思考，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与脚步声，似乎是离开了。

松了一口气，当然，身体的不适并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甚至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话说回来，人界的食物真的能吃吗……想来这人也不是什么贵族，吃得只怕也只是一般平民的食物……

——利威尔的嘴刁程度在冥界几乎是人尽皆知的。

过了会儿，似乎有米饭的香味。

“我做了点粥，如果不方便的话，额，我喂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利威尔当时一阵恍惚使得他认为他在点头，总之当明显的热气接触在唇边时，本能地便凑了上去。

其实，挺好吃的……

微微鼓着腮帮子，利威尔才猛地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真的是人类了。

……

“实际上呢，冥界的人曾经都是凡人哦。”春巫端来红茶，摆在两人面前。

“突然把你们叫来，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是还是请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当然，这会占用你们一下午时间，我要讲的事情很多，而且很重要——尤其是对于利威尔而言，所以请别再瞪我了——那么，我接下去讲了。”

“冥界与天界原本处于高于人界的位置，然而，分别只有一人——天界就是所谓的上帝耶和华，而冥界在最一开始是阿努比斯为王的——也不能这么说，反正就这么两个。”

“很明显，这样子是不可能繁衍的，所以，他们与人类达成了协议——以每百年为一个周期，最强的人类可以被授予神格，并且以随机的方式进入天界或是冥界——不过，是新生儿的样子，也就是说，没有记忆，但是有力量。”

“百年对于人类而言，哪怕是现在都似乎遥望不可及，说白了，就是你们的‘世纪’作为划分点，这恰恰是两位神所想要的——通过大量时间的划分，使得文明得以延续，力量更上一阶，才能使两界的进步速度提升。”

“而在最一开始，也就是人类的母系社会，大量的‘女性最强’的涌入使得两界的人口开始上增——顺带一提，这些人都被称为‘神’，在之后，人类进入了父系社会，男女比例逐渐平衡，进而男性多于女性，于是，久而久之，才有了繁盛的国家性质的两界。”

“也就是说，有公主，王后，城堡，等级分化等等，最为明显的是冥界——天界由于路西法的叛出使得近来一直处于缓冲期，权利被分割反而使得中央集权退后，而这个时间，正是冥界的新纪元。”

“同时，随着这一切的发生，会有其他位面的灵魂进入两界——可能是更高层次，也可能是更低层次，然而，也不是一定的——如果位面过低，那么在接触时就会被抹杀，过高，会直接引起这个位面的崩溃——很奇怪吧，不是还有人界吗，但是，事实上人界是‘不存在’的——人类世界是由上帝创造的，这也就意味着在最一开始，人界不为这个位面所属，就是说，这个位面没有认同人界的存在，对于另外的灵魂而言，这个位面只有冥界与天界而已。”

“那么，再回过头来说冥界。”

“采取世袭制的国家，王位原本应该给予阿努比斯的女儿，当时的公主殿下，然而由于公主的失踪——也就是前往人界，突破了空间限制，进而导致神格的剥落，于是年迈的国王不得不将王位进行禅让——当然，最大的好处就是继承人的力量得以估量，庆幸的是，这一任的冥王将国家治理得很好——而前任国王，为了能够有朝一日指引自己的女儿回归冥界，而成为了冥界与人界相接口的看守人。”

“那个地方，就是处于巨木之森的迷宫尽头，曾经公主便是从那儿离开的。”

艾伦突然想起那个老人——明明是一副快进棺材的样子，竟然是前任冥王，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就在艾伦思索的档儿，春巫继续说下去。

“冥王将最为强大的一部分神力化作人形在世间行走，同时对于所有可能威胁到公主回归的事物进行破坏——所有，要将一个人类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抹杀，对于‘神’来说轻而易举。为了能够使公主重得神格，冥王的这一部分会在找到公主后，对于一切公主的愿望都使其满足，而且，指引——”

故意性质地拖长尾音，春巫呷口茶，继续。

“不仅如此，前往人界的还有公主的侍卫——可是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公主在第一次踏上人界就失去了记忆，所以要重新取得信任是关键，一开始还好，因为血脉中冥界的隐藏性会拉近距离，但每一次轮回后，彼此的联系都会减少，到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了任何效果。”

“说了这么多，消化一下信息吧，我来讲个故事——艾伦应该知道，月桂女神达芙妮的故事。”

“丘比特是天界的爱神，他拥有使人陷入爱情不能自拔的金箭与使人隔离爱情的铅箭。因为太阳神阿波罗的嘲笑于是对其报复。”

“河神有位名为达芙妮的美丽女儿。被丘比特用金箭射中的阿波罗在看到她在河边戏水后就疯狂地爱上了她。”

“然而，丘比特的恶作剧却是又将铅箭射中达芙妮，于是尽管阿波罗百般求爱都无法使她动摇，反而愈加厌恶。”

“一次阿波罗用音乐引来达芙妮，然而眼见达芙妮走进，阿波罗从石头后跳出想要拥抱他的爱人，受到惊吓的姑娘转身就跑，回身却看到阿波罗在追她，便向父亲呼救。河神使用了法力，在阿波罗即将触及达芙妮的衣角时，将她变成了一棵月桂树。”

“然而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

“‘你虽然没能成为我的妻子，但是我会永远爱著你。我要用你的枝叶做我的桂冠，用你的木材做我的竖琴，并用你的花装饰我的弓。同时，我要赐你永远年轻，不会老。’这番话打动了达芙妮——而正因为阿波罗的祝福，月桂树四季常绿。”

眼见着杯中的茶水见底，春巫将茶加满：“有什么感想？”

“切，两个蠢货。”利威尔不屑地晃动了下杯子，却见艾伦正盯着自己，“小鬼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