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呢?’
‘被乌鸦啄走了。’
‘你的肝脏呢?’
‘被你吃掉了。’”
“好了,快点睡。”利威尔拍拍艾伦的头,却看见小豆丁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好吧,这种故事果然不适合做睡前故事……利威尔有些懊恼地挠挠头,强压下倦意,在脑海中容量极少的童话中找出一个能让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孩子睡着的故事……
——埃尔文那家伙,竟然告诉我养小孩是一件轻松的事,改天一定要削了他。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实你已经不打算让他回来了才对。”老人看着春巫,而后者只是这么笑着。
“既然是为了这么一个结局,你又何苦追了几百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他们身旁,不就是为了这一次能让他们两个人的轮回得以回复平静?”
“本来的确是的,不过,是我的失误——您还能记得所有的轮回么?在这么多的故事中,出现了一个我忽视的错误,所以,我不得不早就这一次的结局——轮回,并不仅仅只是公主殿下的——倒不如说,一切的因果是从那个名为艾伦的孩子身上延伸开来,真正的核心,在那个孩子身上——前冥王大人,请您看一下吧,那七环花园——”
老人沉默了,似乎是叹了口气,回身向着人界走去。
春巫维持着笑容,静静地望着,站在花园中的,已然登基的利威尔——已经不再是公主殿下了呢,不过,这样也好……
——因为一场错误,所以,对不起,请你们再来一次。
但接下来,就可以全凭你们自己支配了。
☆、第二十七季花风 荆棘深处套上满溢着葡萄酒的黄金靴的猫
站在七环花园中,利威尔看着最中心的一环——什么都没有,为什么……
攥紧长袍,他在长椅上坐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长得,足以使人界的生命换上一轮。
……
“听得到吗?!兵长?!”
好吵……
“您在哪里啊?!利威尔兵长?!”
在叫谁啊……
“兵长!兵长!”
是小鬼的声音……
“快点!兵长在这里!兵长!”
小鬼,你在叫谁啊……
意识自始至终都是混沌一片,虽然能清楚感知到身遭事物的变化,却无法作答。
“兵长……”
手上是温热的……
似乎是陷在一个充满血腥味的地方。
身边总是会突然变得嘈杂,然而,又逐渐恢复平静,却又时时伴随着极为轻微的悉簌声——究竟都有些什么在身侧发生?——利威尔所能知道的,仅仅只是,哪怕当一切都寂静,那个令人感到熟悉的温度,一直都在。
小鬼……你一直在我身边干什么……
那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以至于,长得使人感到困惑——是的,这已经超过了以往所经受的——然后,利威尔意识到,自己恐怕醒不过来了……
很长很长的时间,利威尔终于发现了变化——寂静中的悉簌声,变得愈来愈清晰,而足以使他辨认。
是人说话的声音么?……于是,开始尽己所能的,去理解,去感知——而悲伤的是,这也是利威尔为一所能做的事。
不得不承认,当有一刹那,清楚地听清了一个字,似乎是“我”,使利威尔动容——当然,仅仅是心里的触动。
然而,同时,一直在手上的力道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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