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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笑？”肖红玉的歇斯底里的笑，让清洛身体发寒。她望着肖红玉，身体里似乎弥漫出了无尽的寒意。

“人都死了，你还放不下？为什么不重新开始生活？”肖红玉止住了笑，漆黑的眼眸望着清洛，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答案。

答案，是什么？从来没有人知道。

或许，清洛也不知道她为何放不下。是不是时间还不够长，还不够让她去放下，去遗忘？清洛痛苦的闭上眼，想到要将那个停驻在心底的人抹杀，她的心便如同空了一般，疼的难以忍受。

左手握紧心口处，清洛想要停止这折磨人的痛。然而，一切却是徒劳。

“我，或许不懂什么是放下。文书娴对我而言，已经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要割舍身体本身，本来就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偏偏，文书娴却是我的心，我可以割舍躯体，却无法割舍心。没有了心，我就不是我了。”清洛望着肖红玉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却是无比的坚定。

清洛说完，仿佛一瞬间也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书娴，便是她的心，失去了心，她也如同行尸走肉了。

“文书娴可以看透，可是，偏偏你却不能。这，也许就是你们的缘分。至死不休。”肖红玉一声轻叹，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以为你会解脱，却不知道，你还是在牢笼之中。你，为自己画地为牢。”肖红玉走到清洛身畔，忽然轻轻抱住她，将头放到清洛肩头。

“而我，何尝不是一样。”肖红玉的喃喃的轻语在清洛耳畔回旋，似幽幽叹息般让人心酸不已。

“抱歉。”清洛叹息道。

“不用抱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肖红玉推开清洛，这时候的她不再是之前那个柔弱的人，而是淡然冷漠的。那个刚刚情感丰富的她，像是被瞬间抽离了出去。

“文书娴，她的确没有死。她和莫翰哲离开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我想告诉你的事情是，你即使找到她，也没有意义了。”肖红玉望着清洛瞬间惨白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莫翰哲？”清洛一愣，有太多的不解。

肖红玉淡淡接着道：“是的，是莫翰哲。而且，现在文书娴估计已经失去了记忆。忘了所有，关于那场恩怨，关于你。如果你想去找，你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了。”言毕，她没有再多瞧清洛一眼，便转身离开。

清洛望着肖红玉的背影，眼角忽的朦胧了起来。生命中，她们有多少事情是不能选择的？可，肖红玉却自己给自己做了选择。

对着肖红玉离去的背影，清洛轻轻的鞠躬。无论如何，肖红玉，是个让她知道敬佩的人。她再瞧了一眼那粉色的背影，转身离开。她，要去找文书娴，无论她在什么地方，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

清洛离开后。她没有发现肖红玉悄悄的回头，那被胭脂涂抹的脸上，全是泪痕。

得与失，总是由不得人。

二年后。苏州。文府。

红色如同天边朝霞的琉璃瓦，威赫的两头汉白玉石狮，漆黑的门庭，青砖铺成的小道，无所不用极的雕梁画栋，一如往昔。

清洛不知道为何她会再次回到这里。一直寻找着文书娴的消息，然文书娴却好像从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了踪迹。

她走了很多的地方，看了很多的人。买了很多的花种，她一直在等着她们可以相聚的一天。然而，茫茫人海，她和她，却始终没有再次相遇。

心许是怀旧了吧，她再次回到了她们相识的地方。那个有着美丽故事，也有着伤痛的地方。

在相同的地方游荡，然后，清洛再次来到了文府。依旧是之前的摸样，甚至牌匾都没有改变。现在居住在这里的人，也是姓文，真的巧合。她不由得不感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