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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这种时候，松阳也不敢让他们单独回去：“但你们要保证绝对不会乱跑。”

“是！”

既然已经出来，就不能白白浪费机会，松阳不惜绕远路，专门寻找已经结束的战场，让三个孩子了解战争的残酷性。一开始是已经被清扫过的战场，让三人通过战场痕迹， 分析双方的兵力和战况。

三个孩子本身就是天赋异禀的天才，又接受过远高于时代的战术理论，分析战场的结果和松阳的判断几乎无差别。

虽然寻找的是已经结束的战场，但因为战事频繁，有很多战场根本没人清扫，仍旧尸横遍野。

松阳一开始没预料到这种情况，突然看到满布尸体的战场时，第一反应是想捂住孩子们的眼睛：“不要看！”

“不要看！”

几乎与他同时反应，松阳刚伸出手，他的眼睛已经被三个孩子捂住。

“咦……？”松阳愣了片刻才明白孩子们是在保护他，只觉心中被暖意包围：“银时，晋助，桂，我没关系。”

将孩子们的手拉开，见他们对自己露出担忧的神情，松阳忍不住将三人一齐揽进怀里。孩子们都已经长大，没有办法像小时候一起抱住三个人，不过三人很自觉的依进松阳老师怀里，安抚的拍拍他的背。

在他们看来，虽然剑术高超，但松阳老师是个温和优雅的人，过去一定一直生活在平和无争的环境中，这修罗场般的景像连他们都吓一跳，更别提温柔的松阳老师，他平常可是连只鸡都不会杀呢！

“抱歉，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你们没吓到吧？”

“老师才是，没吓到吧？”高杉问。

“嗯，谢谢。”虽然被误解了，但松阳是从不会拒绝学生们的好意的，于是笑道：“一开始有点吓到，不过有你们在，我就觉得不怕了。”

听到他这么说，银时，高杉，桂都露出了坚定的神情。除了银时，高杉和桂也是初次看到战场中的尸体，要说不发怵是不可能的，只是更担心松阳老师罢了。听到老师这么说，他们一瞬间便坚强越来。

无论发生什么，他们都要守着老师，不能让他感到害怕！

摸摸三个孩子的头发，松阳转向战场，眼中露出悲伤的神色。以前不管战后怎样，他们一定会收敛同伴的尸体，现在却任由同伴们曝尸荒野，只能说明攘夷志士的战况不妙，连收敛同伴都做不到。其中还有不少幕府士兵的尸体，在曾经的战场，大家也是互相交托过性命的战友，现在却因为幕府的投降而开始自相残杀……

“老师？”高杉拉住松阳：“不要看了。”

“嗯。”松阳双手合十：“晋助，银时，桂，一起来为亡者祈祷吧，希望他们的灵魂能得到安宁。”

普通人不敢接近战场，一般都由幕府的人清扫战场，但现在幕府整个被卷入战争，等到他们能抽出人手清理战场，也要一段时间以后。因此松阳再带着三个孩子观摩战场时，看到的仍旧是尸横遍野的场景。

这也是让孩子们更直观的了解战争残酷性的方法，松阳狠下心让他们继续分析战场的课题。不过完全出乎他意料，银时原本就是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自然不会害怕，高杉和桂的接受度也实在太快了，用两人的话说，武士怎么可能害怕尸体。

他们更担心松阳老师害怕而已。

接近江户的时候，松阳在一次用餐时听到有人说附近的秋燕山有大批军队聚集，可能有战事发生，便带着三个学生前往秋燕山。

当然，松阳没有靠近，而是买了四个望远镜，带着学生们到另一座山上遥遥偷窥。

本来按这时代的技术，是没有望远镜的，这也是天人带来的另类发展。

四人到达另一座峰顶时，战事刚刚开始，利用望远镜居高临下扫视整个战场，松阳问：“银时，晋助，桂，对这场战争，你们有什么看法？觉得哪边会赢？”

“看起来幕府和天人的士兵更多，不过感觉像一般散沙，冲击时很散乱，感觉没什么威胁性。”桂说。

“天人和幕府完全没有在合作嘛，各打各的，还抢对手，搞什么啊？”银时撇嘴，露出不屑的神色。

高杉冷笑：“是天人想让幕府士兵当肉盾吧，冲击都故意慢一步，幕府士兵又不是蠢货，当然不肯白死。战场上还搞内斗，天人都是一帮蠢货，他们输定了。”

松阳也是这么想，听到学生的肯定回答，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攘夷志士都是他曾经的战友，心中不支持他们发动战争，松阳仍旧希望他们能平安。当然，更希望他们不要想起自己。

虽然松阳一直没有说，但银时，高杉，桂都是很敏锐的人，察觉到松阳老师隐藏的不安，担忧的问：“老师，为什么教导我们这些？是担心战争会蔓延到村子，还是需要我们上战场？”

原本松阳老师在课本上教的战术理论就已经超出这时代的知识太多，这段时间的现场观摩教学，更是超出了普通的教学范围，三人自然想弄清楚老师在不安什么。

如果是担心战争蔓延至村子，他们回去后会立即封闭村子，如果是想让他们上战场，他们会毫不犹豫成为松阳老师手中的刀。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章 约定

没想到自己的不安会传给孩子们，松阳有些愧疚：“抱歉，让你们感到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