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就让给他吧,老师,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在Desire想尽办法杀死我之前…”艾伦平淡地望着阿明,抬起脚,残忍地踩在阿明那只手上。
年轻的教师终于掉下了天台,重重地摔在地上。
原人格从天台上俯视着地面那扭曲而痛苦的人体,灵魂也在剧痛中殆尽了。
——对不起,艾伦。
这句话却不是以人类的语言诉说的。
少年一片空白的脑海,最终被Loyal控制,他迅速地跑下一层一层的楼梯,跑到教学楼背后的阴影里,已经来不及了,阿明躺在积水中,已经闭上了眼睛。
艾伦在尸体的旁边跪了下来,心底的各种人格乱七八糟地喊着,而此刻脸上的水,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了。
“艾伦!”利威尔站在艾伦的背后,发现了他,也发现了倒在积水中的阿明,和地上扩散的血泊,上前拖他起身,责问着“发生了什么?”
Loyal摇了摇头,而现在利威尔也听不到艾伦心底的声音。
而之后这件原本简单的案.件,却变得复杂。
因为在录口供的时候,利威尔和艾伦都说是自己杀害了阿明。
没有找到目击者,在警.方还在收集线索的时候,3天后的控.诉已经开始了。
“利威尔殿下,请不要说谎,是我做的。”Sweet小声地说着,其实他很害怕会被利威尔讨厌,但是如果他不阻止利威尔,对方很可能被判.刑。
“不用切换各种人格来劝我。”利威尔始终没有看向艾伦,他冷冷地说道。“转告Sin,「我们已经结束了」,毕竟是两千年前的事了,再继续也没有意义,倒不如说….我已经厌烦了。”
是因为伤害而误会,还是因为误会而伤害,都无所谓了,亲口说着残酷的谎言,妄图对方不再爱自己。
“兵长,你已经喜欢上他了吧?”少年轻声开口,声音却在微颤着,根本不需要转告,因为玩偶一直在听着,在看着,透过别的人感受着利威尔,心底的人格终于浮起,替换了表层的Sweet。
绿宝石一般的眼眸抬起,望着利威尔,却再度露出两千年前那样的笑容,苦涩的,深情的,勉强自己的笑容,温柔地仿佛水一般,却也冰凉哀伤得仿佛绝望。“那也难怪,兵长你和他在一起已经15年,远远超过了两千年前,我活着的时候和兵长你在一起的时间。”
“嗯,没有错。”利威尔说着绝情的话语,却深深地看着此刻艾伦的脸,不舍得移开视线,此刻艾伦表层的人格,依旧在屏蔽思考,然而那剧烈的痛也和着杂音一起传来,几乎让利威尔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还是对方的感受。
“那么,能让我补偿你吗?”艾伦哽咽地说出这句话,几乎是苦苦的哀求。
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玩偶以为镜子里的影子是自己的替代品,利威尔是因为和自己一样的容貌,才对那个影子那样温柔。
然而现在,利威尔爱的却是那个影子的全部,身体,灵魂都是,而根本不是自己,自己却在此哀求着,成为那影子的替代品,他是这样爱得卑微,爱得失去了尊严。
“不能,因为你根本不是他。”利威尔平淡地开口,却无法舒展自己紧皱的眉头,一丝一丝地捕捉着艾伦心底泄露出的只言片语的思考,自己所爱的人被自己这样伤害,他的痛比现在的艾伦还要深,然而他却希望艾伦能够因为自己的伤害而对自己死心。
“我会等你,兵长。”终于忍不住泪水,艾伦闭上眼眸,苦痛地说着。“如果兵长你想要的话,我会变得像他。”
“别傻了,艾伦。”利威尔无可抑制地,上前去拉住艾伦的领口,向两千年前那样,拽过他,就那样看了很久,却还是没有像当初那样吻上,而是用手指拭去那些眼泪。
这样伤害他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吻他。
最终的判决,是利威尔被责罚三年的监.禁,在被告席的后面,Loyal一直对那些人声嘶力竭地喊着是自己杀死了阿明,而韩吉哭得一塌糊涂,完全不像她平日的样子,大概是为阿明感到悲伤吧。
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利威尔杀死年轻教师,这个虚假的事实上了各大报纸,而人们普遍接受的,所谓的动机则是利威尔和阿明在争执艾伦,而艾伦则被谣传成,勾.引两个成年人的放.荡少年。被理解成这样,大概是因为人心多是黑暗的,无论是两千年前,还是现在,就算时代如何变更,人类始终是这样。
而阿明也在这三年的时间内,以植物人的身份离世。
葬礼上他的妹妹坚强地拒绝艾伦的道歉。
“我喜欢你。”幼小的女孩这么说着,艾伦怔了一下,压低着眼眸,拒绝,就像两千年前那样。
三年后,利威尔走出牢.狱,看到站在门口等着他的艾伦。
“利威尔哥哥,我和韩吉来接你回家。”少年一开口,却让利威尔愣住了,原人格应该已经消失了,为什么现在的艾伦语气却和原人格一模一样呢?而且艾伦的心底根本听不到其他声音。
“Sin呢?”利威尔开口,声音却嘶哑着,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艾伦到底发生了什么。
“Sin是谁?罪.人吗?”艾伦偏过头,的确是和原人格一样的动作,但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没有任何的杂音,他的确不知道Sin的存在。
“上车吧,利威尔哥哥。”艾伦拉着利威尔的手臂,一起上了韩吉的车,而韩吉戴了一副墨镜,回首看着后座上的艾伦依偎着利威尔仿佛撒娇一样的样子。
“这个人格是谁?”利威尔问着韩吉。
“是艾伦。”韩吉仿佛轻叹一样说着。
“哪一个艾伦?”利威尔的心猛然在下沉,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
“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两个,而是第三个。”韩吉也痛苦地皱起眉头。“艾维尔请了医生来治疗艾伦的解离症,也许是治好了,但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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