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恕臣随意置喙您的私事。臣本来以为,这一次会有什麽不同……”喜官向我俯首低眉,我却连叫他平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来得及吗?我的手按在门把上,厚重的松木门随著我的动作闷哼一声……他带著一个火辣辣的耳光默不作声地推开门离去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多年前又怎样呢?
他肩膀上带著我的泪痕,却毫不回顾地离去时,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如今却已无从得知。
☆、33.
我一道圣旨把沈约封上了灵台,眼看著他穿上流光朝服,腰束云锦腰带,衣摆上纹绣天上星斗,一举手一投足皆是迷晕了我的眼。
我……其实还未好好地看过他罢,当真是一点没变。他清绝,他淡然,他平静,万种波涛都被他掩藏在微微抬起的眸光中。
大殿之上,接过圣旨,他看我,口称谢陛下恩典……那恩典二字里可包括了那一把火辣辣的耳光?
我揣测不出他的意图,他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样,平静得让我发慌。他只是看我一眼,我就已经浑身长刺,坐立难安。
朝中无事,群臣告退後自殿门鱼贯而出,唯有他还立在原地,一副理应我再跟他多说两句的样子。
“大人怎麽还不走?”喜官上前一步,替我问出了疑问。
“陛下真的没有其他吩咐了吗?”
这目中无人的家夥,我还能说什麽?在大殿跟他道歉吗?想都不要想!
“没事,你下去。”我挥手,有些躲闪目光。
他却好似没听见一样,“刑部尚书梁大人日前曾来找过我……”他和从前一样,仍然不习惯对我称臣。
我却没有纠正这个小小的不敬,而是眉开眼笑,哪壶不开提哪壶,“漱玉好庄周之言,不知有没有跟你讨教道学?”我心知肚明他要跟我摊什麽牌,但我就是乐得装傻。
“陛下,沈约究竟是谁?”他不理我,单刀直入。t
我还没准备好回答这个问题,捂著嘴巴轻咳了几声,道:“你问这个干嘛?”
“梁大人对我说,有一桩悬案压在刑部很久了,而这桩案件只有他才能解决。故此,我想请陛下把他找回来。”
他一边说,我的眼皮一直在跳,转头瞄瞄喜官,这厮回我一个抱歉的眼神,那言下之意就是:您自己看著办吧!
他这绕著弯子在跟我打哑谜呢,天下只有一个沈约,正主已经站在眼前,让我再去找谁去?
“你以为他是谁?”我继续著这毫无营养对话,扑通一下把皮球踢了回去。
“微臣恭请陛下指教。”他这时候倒记得敬称了?
沈默再三,他却有不得答案决不罢休架势。
轻叹一声,反正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横竖兜不住秘密我还瞒它干嘛?
“你要朕怎样回答你?你想要听到什麽样回答?”
我“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似怒不可遏,实际上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好生气。我仅仅只是,理屈词穷罢了,找不到话来应对,憋得一身火,最後又把这些火气“呼啦呼啦”地烧到他身上去。
“你不是聪明吗?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还来问朕做什麽?还嫌不够清楚吗?好……朕就来告诉你……”
为什麽要步步紧逼,为什麽要把我逼得这麽痛苦……如今我已保护不了你,却还辛苦执著为哪般?既然要撕破伤口,就索性连皮带肉一起揭下来!
我双手紧握,气沈丹田,正准备将多年怨气倾吐而出。
岂料天不遂人愿,正当我想说出埋藏秘密一了百了时候,偏偏又不给这个机会。
只感到一阵血气上涌,喉中泛起熟悉微甜,身体向下一弯,手卡住脖子,接著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把喜官给唬得慌了神了,我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往右边歪了歪,又往左边歪了歪,死活竟然站不住了……以前动气时也曾吐过血,可从未重到如此地步。
这个时候我跌进一个人的臂弯里头,不对,应该是他扑上来硬把我扯进去……
很好,我正需要一个什麽东西来靠一靠,我可不想就这麽直挺挺地摔下去。
鲜血触目惊心地渲染在我的衣襟上,恰似那似明黄锦缎上盛开一大朵一大朵牡丹花。难为在这种时候,我还能想起如此诗情画意比喻,那感觉简直就好像吐血人根本不是我一样。
“陛下感觉怎样?有气闷吗?”有人擒住了我的腕子摸索,气息急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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