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倒真是说不出地讽刺。
我很想一巴掌甩到沈约脸上,然後冷冷地说:“你怎麽不让我去死!”
可我并没有这个立场去责怪他,这太残忍了──无论是对於他,还是对於我。
孔雀手上的线香已经快燃尽了。他慢腾腾地把香举起来,苟延残喘的火点正在经历最後的辉煌与火热。
火点燃到顶峰,突然向我飞来,额间一烫,下意识闭上眼睛。耳边吹过“呜呜”风声,好似一场无休止的坠落。
多麽类似的体验,早些年在沈约所施的幻境中,我也曾经历这般无底洞一样的隧道。只不过当下有人在我身边陪我一起坠落──我并不是孤独的。
我真心盼望,若方才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境,那我愿穷极一生……做什麽呢?思来想去,不能找到一个可用的誓愿来打动神明。
而踌躇的片刻,我已清醒了。tt
周遭很熟悉,这里是我的寝宫。身上没有羽毛,衣服也齐整地穿在身上,很正常。若不是沈约就坐在我身边,我会很乐意把方才种种看做一场大梦。
廊下有春雨窸窣,像蚂蚱在草丛间欢呼。t
我突然觉得嗓子痒痒的,忍不住干咳了几声。沈约将手腕递到我面前,笑著问:“筠筠,饿了吧……”
他手腕上裹缠的纱布,远远不能掩盖斑驳的血迹。
那些血迹就像流淌在我心上,我一把挡开他的腕子,“我不吃!”
“你除了这个,已经不能再吃正常的食物。”沈约平静地分辨,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试图和我摆事实讲道理,“不然你会饿死的。”
我想,那还不如饿死我。ttt
见我不为所动,他加了一句,“更可怕的是,你会忍不住要去吃人,你会变得像个妖怪,只能在黑暗中窥觊人心。那时候痛苦将会更加漫长,你无法冷静地思考,甚至不能终结自己的痛苦。”
他说得我不寒而栗──说真的,我宁可现在就死掉,也不要忍受那样惨无人道的日子。
“吃吧……”沈约最终放缓了声音,“你也晓得,我的日子剩不了多久了,你就不能,让我过得稍微开心一点?”
我冷笑:“你要开心是吗?”霍然振衣而起,一把将他扑倒在床上,扯散了他的衣襟,再一把拉开自己的腰带,“这样……你不就是最开心的吗?”
我岔开双腿坐在他腰腹间,自上而下凝视著沈约,我想我已经疯了──自从我亲口吞下了我与沈约的孩子。
他的眼神始终是平静的。
他说:“七年前,我并不怪你。”t
“住口!”我手指箕张,手腕不住地颤抖,终於没能控制住自己,终於“啪”得一声,扬手扇在他脸上。
沈约摸著脸颊,唇角现出一闪即逝的微笑,随後我就明白他这微笑代表了什麽。他一把拉下我的发,我的鼻梁撞到了他的肩胛骨,疼得眼前直冒金星。
他的唇欺了过来,一手抓著我的衣领,另一手往我身下摸去……
亲吻之间,衣衫半解,我只觉得那羞耻的地方很凉很凉,连忙推开他往下一看,原来他已经轻而易举地纳进去三根手指。
简直就好像随时都准备著款待他的光临似的。
“不是要让我开心吗?我太虚弱了动不了,难道你也动不了?”沈约眨眨眼睛,手扶住我的腰。
我恶狠狠地瞪他,而他挑了挑眉毛──然而,无论怎样,我知道,他也清楚,我们这一辈子休想再分开了。
我们分享彼此最羞耻的秘密,我们负担彼此最不堪的过往,我们就是彼此的信仰。
他那里灼热地顶著我,带一丝迫不及待的意思,我撇过头去不敢看,小心翼翼地挪动著姿势──他没能等到我慢慢克服心里的害怕,拧住我的腰往下一摁。
我“啊──”一声惊呼,沈约却好像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刺激,越发将我往深处顶,我给他弄得死去活来,张嘴一口咬住了他的胸膛。
他的外衣还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我一半咬到了衣料,一半咬到了紧实的肌肤。沈约揉乱了我的头发,手腕上的伤口裂开了,往外淅淅沥沥地流出血来。他用那只受伤的手搂住我的脖子,把我从他的胸口上扒下……我的意识已经被他的动作搞得不甚清楚,一侧头,对准他手腕上的裂口就舔下去。
血流到嘴里──说不出的甘美。奇怪,我竟尝不出一丝血腥味。
温热的舌尖使得裂口总不能愈合,不断地被挤压,像饱经苦楚的眼眸,不停地流出眼泪来。只不过,它的眼泪,就是沈约的血罢了。
血泪,是泪的血,亦或是血的泪?
我们两个搞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喜官的声音突然自门外响起──说实在的,在经历了这麽多神神怪怪的事情之後,我听见他说话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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