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沈君“碰巧”地听见了方才那段奇傻无比的对话,也许还“碰巧”听到了点儿别的?
这下子,傅郁和陆君停的脸一起白了,白得很好看,好像两朵白芷花儿。
小孔雀不明白了,“他是花儿,怎的我看他是个人呢?”
沈君勾起唇角一抹微笑,陆君停发誓那微笑绝非看上去那般清雅,因为沈君接下来便道:“因为他把老八的魂勾走了,所以他能变成人。”
傅郁和陆君停面面相觑,葡萄架下只听得到孔雀扑扇翅膀的声音。
小孔雀急切地摆了摆卷在一起的长尾巴,带著期望说:“怎麽勾的?你快教教我,我也想变成人……这个样子,我都不敢跟他讲话。”
三双眼睛立刻齐刷刷地盯在沈君脸上,我们的沈君不负众望地回答道:“你跟我回家,我慢慢告诉你。”
(什麽?你问我回家之後会发生什麽?啊哈,当然是做一些“勾魂”的事情啦。)
作家的话:
计划内还有一个番外才完结呢,讲的是小孔雀他“母亲”的一段故事,我大概会给出小孔雀他老爹到底是谁的吧!
以及关於那个折断翅膀,扒光羽毛的一段强制爱……口味比正文要重多了,亲们难道不期待麽……哦哈哈,反正偶自己是很期待啦。
☆、番外──浮生尽歇
阿绿几乎忘记了自己作为一只绿孔雀时候的样貌,只记得那天他饿得很,啄了十来个孔雀蛋,汁水顺著长长的喙往下直淋,接著他感觉脖子後面的羽毛一紧,牵拉著皮子也跟著疼。
他被人捏著脖子提溜起来了……这是个十足的捏小鸡的姿势,虽然那时候他身量尚未长全,也就跟一只小母鸡差不多大小。他摇晃著身子极力维持平衡,翅膀惊慌失措地扑腾,然後就听见一句话。
“阿真,你看这一只怎样?”提溜著他的人还炫耀似地晃了一番,阿绿在一阵翻天覆地的混乱里瞧见了一个看上去很心软的先生。
心软的先生目光是很怜爱的,阿绿那样狼狈的给人抓在手里,他果然便有些怜悯样子,轻轻蹙起眉头道:“你莫要那样拿著它,我来问问它的意思。”
这一句轻悠悠的话语饱含关怀,阿绿感到脖子上那只铁钳似的大手倏忽一下便松开了,他落到地上,伸直长腿儿原地蹦躂了两下,因著先生的善意,也因为好奇,便瞪著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往上看。
心软先生微微弯了嘴角,眼角眉梢里都透出一种温存之意──自从小孔雀阿绿爬出蛋壳以来,从未感受到这样的暖意。他不好意思地甩甩喙上的汁水,眨了眨小眼睛。先生的手指落到他的小脑袋上,先生的话语像细细的风,吹进了阿绿的心田。
“愿意跟我回去吗?”t
而先生身旁的那位,就是钳住他脖子的莽汉──说是莽汉,不过是阿绿心里头不太待见他罢了,阿绿自己也没想到,这一不待见,就不待见到下辈子,下下辈子里去了。
“小家夥,这是你的造化,多少只孔雀,也就你还没开荤,仙缘未绝。”莽汉得意洋洋地宣布,似乎这是一种天大的恩典。
於是阿绿哼唧了一声,他还不会说话,这麽软绵绵的一声,就算是同意了。心软先生把他抱在怀里,莽汉架起一阵风,风卷著他们飘然离去。
阿绿是在仙宫里头长大的,那里面烟雾缭绕,就跟与世隔绝的深山绝谷差不多。现在他晓得心软先生有一个正经的名字,叫做锦真,他还有七位师弟,不过师弟们不常来,倒是那位莽汉隔三差五来一趟,风一卷,他整个人就从里头掉下来,阿绿看见他常常要躲,躲不及了,就被他揪住尾巴一阵蹂躏,於是在长年累月的时光中,一仙一鸟越发地不待见对方了。
锦真是个心软又好看的神仙,阿绿那时候还没去过人间,不晓得人世间形容好看有那麽多五彩缤纷的词汇,後来懂得了,在镜中看见自己的容貌,他都常常要恍惚。
阿绿化身成人的时候,容貌就是照著锦真的模样来的。锦真长年累月地穿一身墨绿衣裳,衣摆上不晓得绣了什麽纹路,阿绿一开始不知道,一直到有一天,锦真的小师弟过来串门,带来许多山里的好茶,这位小师弟刚刚了悟不久,还隐居在人间深山里头修行,阿绿就猛然发现他也是穿墨绿色衣裳的,只是纹路不同,不仔细看,恐怕要以为跟锦真穿一样的了。
再後来,时日久了,什麽四师弟,五师弟,都过来溜了一遍,阿绿才恍然大悟,这八位神仙穿一个款式的墨绿色衣裳,若都排成一溜站一块,怕是要叫人头晕眼花的……但是,还是他的锦真主人最好看。
阿绿这麽想的时候,摸摸自己的脸颊,他跟著羽毛的颜色穿浅绿色,站在锦真身边时,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他没有锦真那样的气度,也没有锦真那种从心底里深发出来的善意与慈悲。他一直以为,如果不是过早地被锦真捞回来修仙,他是永无可能走上这样一条寡淡的路子的。
孔雀一族的天性,永不安分,喜好奢侈美丽的豔采,也向往刺激。锦真听了他这样一番论断,倒也不生气,甚至未同他辩驳。锦真一贯是这样淡淡的性子,对旁人的好都是无声的温柔,若凭著这温柔细细地剖开了去,慢慢的开解谜题,很容易找见他的真心。
阿绿很是晓得锦真对於自己是过分容忍了的,他虽然心有反骨,终究耐不住这样无声的温柔与关怀,那一点不安分也便作罢了,想著平平静静地修仙,修上一万年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可偏偏有人不能理解这个道理,死活要破坏他平静的小日子。
说的那个“有人”,指的就是不招人待见的莽汉。莽汉也是一位名头不小的神仙,这样一位本该乖乖司掌权势享受福泽的家夥,却愿意三天两头地跑到他们这个偏僻地方来受罪,还缠著人家阿真阿真地叽咕乱叫一气,他的心思简直就是昭然若揭了。
锦真没有驳斥他,温言细雨地回应,他说一句便答一句,平平淡淡,像极了他的性格。
可在阿绿看来,锦真的温柔心思藏得虽然不浅,可也算是昭然若揭。
这两个家夥要真是一拍即合,从此混到一处去,也便没有後来的乱子了。叫人生气的就是,这位莽汉,说他莽汉,还真是没有辜负他那木桩子一样的感受能力。
他丝毫没有觉察锦真对他也怀揣了一肚子温柔心思,还蛮以为自己是那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他是个素来骄矜傲慢的神仙,就算喜欢上人家,勉强做小伏低一回,却是希冀著更大的回报的。锦真却是个慢热的主儿,他把自己的心思藏得绵密,就是不肯在人前展露一丝一毫。
用一句阿绿後来在凡间学到的话来说,这二位,简直成天价的是要别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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