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揣测圣意,德全慌忙应了退出去。
隔天宫女打扫皇帝寝殿泰乾宫的时候,意外发现外殿的桌案上摆著个从未见过的金楠木盒子,一臂宽的盒子紧紧扣住,雕工细美,更难得的是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馨香,宫女们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却不敢碰触,用小掸子轻轻扫了扫灰,便匆匆远去了。
只有望祁睿和德全知道,精巧的金楠木盒子里,摆的是一方颜色素雅质地中上的巾帕,上面扯著明红的绢丝,在角落歪扭著刺了个字,曰:安。
转眼大军出城,整齐了装备的大军自是十拿九稳,然而端坐於御书房的望祁睿却不见半点松懈,紧著眉头若有所思的翻动著御案上的奏折。
大军已然出征,这很好,但经过这次的事情,使得望祁睿更加确定朝堂上那些个身居高位的前朝老朽不可不除,在其位而不谋其事,顽固保守,即便敌人的铁骑已经踏上我国领土,只因著国库不足这些缘由就一意阻挠出战,想著以金银和亲共谋求和苟且偷生,此等行为置天朝威仪於何地?
宰相,太傅,太中大夫……
望祁睿在心中罗列著需要处置的人选,这等前朝旧臣的处置他早在三年前便开始谋划,就连内宫中的琴妃和婷美人也是为了安抚旧臣而招进宫中,老臣根基颇深,且尚有不少势力门生於朝堂之上,当初自己初登大位之时也借助过他们的力量,是以一直不好下死手,虽然近年来已多番打压,但一时间动作仍是不宜过度,须得先处置一个,做得表率,以儆效尤。
犹豫了下,太傅,望祁睿眯了眯眼,就从他开始吧,老奸巨猾,做事不留一丝痕迹,连御史也拿他无法,合上手边的奏折,却并不急著归类,望祁睿好整以暇的向後靠了靠,指尖轻轻叩著奏折的封面,既然没有错事便造一些,太傅大人为人谨慎却并不见得身边之人皆是如此,皇宫内院之争连带朝堂,古往今来并非没有过,如此那些门生请愿也没什麽由头了,抬手翻开下一本折子,望祁睿有些愉悦的抿了抿唇,当初在太傅三个女儿中独独选了性情最最单纯任性的三女琴枫入宫为妃,可不单是因著那京中盛传的美貌。
凤仪宫
今日月熙并未修习女红,而是懒懒的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连日来的霪雨霏霏让他心情不佳,连带著也没了精神气,做什麽都无精打采的,只得摊在椅子上发呆。
身边的嬷嬷还当他是因为皇上久未驾临凤仪宫而哀愁,在身边小心服侍宽慰著。
“……依奴才看,那琴妃哪有娘娘绝色,气度更是不必提,娘娘可千万别灰心啊,奴才听说皇上这几日连夜在御书房处理国事,改日咱们差人在小厨房炖了补汤送去,皇上一定觉得娘娘体贴,到时候可不愁皇上来不了这凤仪宫……”
月熙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有些郁郁的盯著窗外的雨打落叶,想著自己可是巴不得望祁睿再也别来才好,三个月算什麽?有本事一辈子别踏进他凤仪宫。什麽独宠琴妃,什麽专享恩泽,什麽万千宠爱於一身,那面容都记不清的女子与望祁睿如何,又干自己何事?虽是如此作想,内心却不由得有些闷闷,正待细究,门外婢女禀告,据太医院回报,琴妃有孕,圣上龙颜大悦,封琴妃为贵妃,赐承熹宫。
随手摔了个杯子,月熙眼皮也不抬,拖著尾音懒懒地说,“本宫累了,跪安吧。”
再说琴贵妃近日独得圣心,此番又怀了龙子,更是以为高枕无忧,跋扈娇蛮的性子渐渐显露了些,为人处世也不若初时家父吩咐的那般谨慎妥帖。
姣好的棱唇扬起,衬著两个深深地酒窝,娇蛮而又可爱,琴枫柔柔的倒在望祁睿怀中,咯咯笑著,“皇上这般说倒真是折煞妾身了,该不是门外那些个又多嘴胡说了些什麽?”
望祁睿低头看了看那柔弱无骨的轻盈身子,揽住琴贵妃纤细的柳腰,轻笑两声,可有可无的回道,“看样子确实该罚,爱妃不若替朕办了可好?”
如此放权的话即使琴枫知道不能当真,但听著也是欣喜的,当下眉眼更弯,羞恼的转身轻轻捶了一下,“皇上说什麽呢!可是让妾身睡也睡不安生了!”
笑笑不语,望祁睿径自牵了琴枫走向软榻,一边的德全也适时送上温茶,琴枫感激的望了眼体贴的皇帝,语带娇羞,“能为皇上生个孩子,本就是妾身的福分。”
拍拍她得手安慰,望祁睿面上一副温和体贴,“爱妃这说的是哪里的话,你可是朕的贵妃,”说著亲自端起送来的安胎药,吹凉了喂予琴枫,事毕又接过宫女递来的帕子,替她细细擦了,才又道,“你这几日也辛苦,如今恰是养身的阶段,明日与皇後见礼後就暂不必去了,皇後问起来就说是朕的意思。”
每日清晨後妃对皇後的见礼是後宫等级制度的具体表现,如今望祁睿竟免了琴枫的见礼,可见其荣宠之深,心知如此的琴贵妃也自是得意欢心,连面上也不禁带了些得色,笑著谢了恩,静静在皇上的注视下任婢女扶了躺下去。
望祁睿看著眼前女子面上掩不住的兴奋骄傲,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旁边喝尽的药碗,转身带著德全出去了。
出了承熹宫,德全很自觉的掏出个锦帕捧在手心递过去,望祁睿随手接了,左右拂去手上沾附的脂粉香气,冷声问,“那药?”
德全低头,毕恭毕敬,“按皇上的吩咐,放了天雄和扇椿,每日手下亲眼看著御医熬好给娘娘喂下去的。”
天雄和扇椿,凉性植草,混入药石每日服用,可使孕妇胎气紊乱,造成滑胎小产,琴枫只知自己怀了龙子,即便不是皇长子也是个长公主,见皇上的贴身太监来侍奉自己用药还只当皇上关心挂念,却不知,皇上根本就不打算要他琴家人留的後。
点了点头,望祁睿又道,“贵妃身边的那个老嬷嬷,明日见礼时给朕绊住。”
老嬷嬷是琴枫从太傅府里带出来的乳母,为人冷静多智,且处处为琴枫著想,琴贵妃能在宫里安然度过这几个月,这位老嬷嬷可谓功不可没,然而一个得力的仆从,在明天这样的日子却是不该出现的,望祁睿冷冷的勾起唇角,该是收网的时刻了。
德全自是称是,服侍著皇帝走了一段,身边的帝王再次开口,“上次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德全赶忙低头作揖,“回皇上的话,差不多了,人已经找到了,正在送过来,约莫还有半个月就到了,家里都处理干净了,没有留後。”
“恩。”简单的应了声,望祁睿的神色间划过一丝阴狠,确实,不管是後是妃,有了子嗣才能在这後宫把位置坐稳。
END IF
作家的话:
感谢北肯和绯瞳耽的送礼和鼓励嗷嗷!
我我我我会加油的……!
☆、第十一章
第二日一早,月熙睁著惺忪的眼睛,任由宫女嬷嬷服侍著穿上皇後的华服,不管进宫多久,自己对这每日卯时三刻起床的规制还是不能适应,以往在将军府总能睡到少爷下朝公事完毕,将近辰时末,如今竟生生提早了一个时辰还多,早就习惯了晚起的生体习惯哪受得了如此折腾,每日清晨必是懒懒散散爱理不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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