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一刻,我想起了若安胸口的那道疤痕到底从何而来。
大概是六年前的花前月下,就在那架秋千上,趁着我们互相亲吻时,我亲手将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他的胸膛。甚至都还记得当时那利刃上闪烁的寒光乍现,刺痛了我的眼睛,若安看我的眼神却没有一丝哀伤或是绝望,只是很平静地望着,像是丝毫感受不到皮肉的撕裂。
我的手在颤,不敢去看他的血是否已漫过了我的手心。只是他的表情一直都那么温和宁静,月白色的衣衫在风中起舞,血花层层蔓延。
我看着他,宁愿那种伤害在自己身上重复千次万次,也不愿承受那种无底深渊般的眼神,像是彻底的纵容抑或是憎恶到无以复加,竟让我感觉自己好像从未在他的眼里出现过。
从答应下父亲杀死若安的那一刻起,我就后悔万分,可是这件事,偏偏是父亲最后的遗愿。原先并不懂父亲为什么非杀若安不可,自从知道上一辈人的纠葛后,我似乎明白了些——上一辈人的血债,竟然要我们来血偿!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年抽出匕首时是怎样的心情,但我知道自己一定流出了眼泪,因为他微皱的眉头、渐渐倾倒的身影,最终在我的视野里模糊……
甚至还仍记得我们两人嘴唇突然分开时那一刹那的凉意,让我心惊胆战。
他若不是信任我到毫无防备,我又怎能轻易伤他要害?
那种后悔延续了两年,总是让我痛苦得夜不能寐。所以当他再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甚至觉得终于要解脱了——没错,就是天寒灭门的那一次,可我却不能让天寒就此没落,以至于我的剑尖再一次指向了他。风雪中,他无语凝立。
而当玄冰玉被我吸入身体时,我曾真的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在那里终结,但潜意识里最为后悔的那件事,还是拼了命的想去忘记它。
于是,当玄冰玉离开身体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的记忆已经补全,可却独独没有能忆起那件事——因为它藏在我心底的最深处,折磨着我的灵魂。
若安,原来真的是我伤了你。
若安,原来我才是那个狠心的人……
若安,现在再谈抱歉,是不是迟了太久太久?
直到许久之后,我才能从床上下地来走走,副掌门接管仪式早已匆匆办过。在此期间,我无数次想过要去找他,却又一次次扪心自问:自己到底还有什么颜面去见他?
青黛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我,却总是叹着气出去,可能是我的样子实在太落魄,任谁都看不下去。
我忽地想起了当年一个人烂醉在京城街头的时候,那时候是否也一样如此凄凉?
因为想起了白颜泽,所以我找来陶灼问了问,在我不问世事的这段时间,朝廷竟然出了大事——朝廷动乱爆发,锦渊王林景和养精蓄锐已久,终于在仲秋之时发兵,直取京都。皇上虽早已发现势头并竭力压制,却还是压不住他的野心。
有人把这称为本朝开国以来的第二次“君锦之战”,十几年前的那一次,是锦檀王与君宇帝,这次又是锦渊王与君炙帝。有好事的人特意去查了锦渊王林景和与锦檀王的关系,竟揭发出了惊天大秘密——林景和竟不是君宇帝的五皇子,他原就是锦檀王的独子!只因当时真正的五皇子夭折,年幼的林景和尚且懵懂,在不知何人的劝谏下,林景和才免于一同遭受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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