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指着旁边一张空着的椅子让给徐路,“坐,别站着了。”
徐路不好拒绝,只得拖过来坐上去。
“你这次回家挺急的啊,我看监控是上车就走了。”
“嗯,走得急。”
“联系不上你,学校联系你母亲,你母亲说你联系不上是常有的事情,不怎么担心。”
徐路一直坦荡的眉头倏地皱紧了,眉目间不自然的扭曲任谁都看得出来,“联系我妈了?”
“肯定联系你家长了,但是你母亲好像很忙,没多说几句就挂了。”
徐路没什么表情的回答,“哦”
“需要我去派出所销案么?现在还没下班应该。”
“你叔叔没告诉你已经处理完了么?”
徐路的脸色蓦地一僵,“叔叔”,真会给自己安亲戚。
“哦,那我可以走了么?实验室还有东西要做。”
王老师欲言又止,看的出徐路并不想在这里跟他坦白心声,问了也是白问,“那你去吧,另外假条得补,这么跑出去该有处分。”
徐路哎了一声,在热冒烟之前从党建跑了。
进门就被箍住脖子拽了个跟头,“卧槽刘日天你给我你给我松爪子。”
“卧槽你个滚犊子悄没声丢了一个周还要我对你温柔!”刘昊满嘴酒味在他耳朵上喷。
“别喷我羽绒服!刚买的,你个傻逼!”
刘昊拽着他领子把手一沉就给摁倒了位子上,徐路有点恼火的拽了拽衣羽绒服领子。
“你热不饿啊,回来裹这么一大件,进屋里了还不脱。”刘昊抻了抻刚刚被他抓皱的领子,徐路有时候是个事逼儿,不知道拽坏他哪一件衣服就能让他立马原地狂吠咬人,饭摆到桌上。酒都喝了一轮的时候徐路要是翻脸就有点精彩了。
徐路扯了扯领子,不自觉的捏了捏衬衣底下那个不知名的小扣子,强行把刚才想把刘昊这个傻逼摁倒菜汤里的想法扼杀掉,然后脱掉他在党建办公室里就深受其苦的羽绒服。
脖子根上有他使坏让老男人咬的痕迹,他假装自然的整理了一下,拉高了衬衣的领子。
徐路有时候是这群人的傻财主,刚才金主险些被逆臣惹翻了脸,底下的人就不怎么敢继续闹,等到徐路把他城里人那套收拾完了,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穷凶极恶的时候,汪原才肯起来调节一下气氛。
“咋了啊,怎么突然就失踪了呢?连警/察叔叔都招来了。”
徐路随手开了一瓶青啤,喝了两口去去汗,“我就是回了个家而已,看把你们吓得。”
“真的?我怎么听贴吧里传的玄乎,说你被人拖走了呢?”
“你也信?问个屁,还想不想吃?”
这金主是个邪脾气,谁也懒得招惹,有吃的就行了,还管那有的没的干啥,纷纷动筷子去抢那条打挺的糖醋鱼。
这是徐路的生日聚餐,美其名曰是这样,确实老男人拖他回去的一个原因是他生日到了,不过请这群人吃饭也只是不想多跟他们解释,纨绔子弟就这样,能用钱封住他们的口,省的他们问个没完,何乐而不为呢?
中途刘昊说你过生日得有个蛋糕啊,徐路让他滚,想吃蛋糕自己去买,哪有寿星自己买蛋糕的道理,刘昊在他边上打哈哈。
到底是定了一个蛋糕,直接送到了KTV里,蛋糕盒子拆了之后一群人胡闹八闹把蜡烛插的歪歪斜斜,强行给徐路扣上了那个丑毙了的帽子,摁着切了蛋糕,真有那一回事是的。
徐路不吃甜食,过生日那天老男人还是中规中矩的给他准备了一个蛋糕,他抿了几口就全胡闹喂了回去,然后老男人淡定的擦干净了嘴带他去放河灯。
虽然南方冬天不结冰但是河边依旧很冷,老男人在桥边和他一盏一盏的放河灯,老男人说纸船里可以写心愿,徐路说老男人你真矫情,他的心愿已经在吹蜡烛的时候许了,再许一遍老天爷烦了就不给自己实现了怎么办。
一想老男人就发愣,他隔得这么远,见一面也麻烦。徐路心烦意乱的把手机扔进沙发缝里,一个人坨在组合沙发拐角里,过来和他分点位置的都被他光脚踹回去。
刘昊在那里唱情非得已,五大三粗的男人尖着嗓子跟被阉了似的,回过头来还要和徐路来个眼神上的交流互动,徐路想让他滚。
第一波坚持到了十点,话筒撂在那里没人动了,徐路占据着角落也睡完了第一波,委实他一天奔波在路上很困,就要走,刘昊拉着不让,说走什么走,今晚得玩嗨了。
唱K玩够了是一件真真无聊的事情,徐路叹了口气,“你得让我去放个水吧。”
人有三急,刘昊也不能逼人,“好不容易过生日你可别半道跑了啊。”
徐路睡得一路发飘,羽绒服那会儿一直盖在身上,连脱都没脱就直接倒着穿出去了。他果真是去了一趟厕所,在洗脸盆那里糊了一脸水之后从容去柜台那边拿了一瓶绿茶,然后结账直接走人。
等他一直溜达回学校,在凛冽的寒风中把那股浸在衣服上的烟酒味散的七七八八之后刘昊才打电话,“你他妈又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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