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啦？那边有卖吃的，我们过去看看吧，当是我赔罪好不好？”
“我要吃雪糕。”
“这么大冷天的，不怕肚子疼啊？”
“不怕，我就吃一半，不全吃完。没事的，放心吧。”
“那剩下的一半呢？”子晗很实在地问道。
“这还用问嘛？”晓苒忍俊不禁道，“不是还有你嘛？”
“我可不和你一起疯，这么冷的天，还吃雪糕，不把肠子冻坏了才怪呢！”子晗鄙夷道。
“那怕什么，回头再喝杯珍珠奶茶不就缓过来了？”
“珍珠奶茶，小心喝一肚子的添加剂。”子晗小声嘀咕。
两人一路贫嘴着走到了冷饮店门前，子晗看了看晓苒，对着冰柜努了努嘴道，“挑吧，挑个最大的。”
“一个香草的。”晓苒对营业员道。
子晗懒懒地扭过头来问道，“一个就够了？”
“嗯，这不是减轻你的负担吗？”
子晗付完钱，定定地看着晓苒。晓苒被她看得不自在，便搡了她一下，“干嘛总盯着我啊？你放心，我不会吃到鼻子上去的。”
“我是想看着你的肠子是怎么一点一点被冷冻的。”
“嗯，看见了吗，现在是不是已经快接近冰点了？”
“还差两度，赶紧，再吃一口就够了。”
晓苒大笑着把雪糕塞到她手里，“我不吃了，我心疼我的肠子了。”
“上当了吧，其实是我自己想吃，这么容易就受骗了，真是！”子晗得意地咬了一口雪糕，“嗯，真好吃，香草的就是香啊！”
“不行，再给我吃一口，还没到一半呢！”晓苒嚷了起来。
“不心疼肠子了？”
晓苒“嘻嘻”地笑着，一把抓住子晗的手，正待去咬雪糕时，子晗的手却忽然哆嗦了一下，雪糕涂在了晓苒的鼻梁上。
“放心吧我不会吃到鼻子上去的。”子晗学着她的声调逗她。
“真讨厌！干嘛学我说话？”晓苒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边擦一边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就是天太冷了，手一哆嗦……”子晗认真地为自己开脱。
晓苒摇着头，表示不相信。子晗见四下没人，便一把揽住了她，“我是逗你的，不过这和钱锺书先生当年的创意比起来，简直难望其项背！”
“怎么，难不成你也想给我画京剧脸谱？”晓苒嗔笑着捶了她一下，“丑话先说在前头，绝对不允许！”
“须知钱先生当年也是未经许可的哦。”子晗不以为意道。
“钱先生那是未经许可擅自行事，但我现在已经明令禁止了，你若再图谋不轨，那就是明知故犯！”
“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我闭嘴了。”子晗说罢，把剩下的雪糕全都塞进了嘴里。
晓苒挽紧了她的胳膊，将自己靠向了她。路旁低垂着的一盏盏六角宫灯，照耀着晓苒幸福的小脸。
或许是之前的灯展让二人都觉得意犹未尽，又或许是当晚的月色让人格外地不愿道别，子晗一反常例地将晓苒送到了公寓楼下。晓苒在喜悦之余，竟忽地涌上一丝莫名的担忧，于是便催促道，“快回去吧。”
“没有哪儿不舒服吧？”子晗细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别忘了我可是属牛的！”晓苒笑道。
子晗点了点头，“那我走了，你上去吧。”
“嗯。”
“许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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