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了摊手,闻着她秀发的香气:“你知道,那些做技术的,都神经神经的,让我归期无法定啊。”
那天是五月二十号,天气晴,室外温度33摄氏度,宜饮酒作乐、打PSP看电影,忌别离。
我现在终于能紧密的团结在矿物院葛教授的周围,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投其所好,成为了他喝酒聊天拼酒的“小友”。葛教授因此对我颇为赏识,有些官方行程也愿意带着我这个即将辞职的闲人一起去。
此次旅行的目的地是西藏和印度的交界地带,军事冲突时常发生,在那近两个星期的时间里,我们不仅遭遇了印度军人的军事威胁和敲诈,在一次突发的山洪暴发时,我们的食物、马匹和通讯器材全给泡在了水里,损毁大半,当然包括我的手机。
那简直是地狱般的两个星期。
在首都机场看到汪然来接我的时候,我看到他比看到亲妈还亲切。
不过他为什么会来接我,我倒是累得无法细想。只是钻进车厢的时候对他说:“我全身脏死了送我回家,路上别吵我,我已经三天两夜睡树上了。
汪然欲言又止,再次欲言又止。
我却睡得不知今天是几许。
当汪然把我送到目的地的时候,我打着哈欠茫然的看着这陌生的大楼,他拉着我向前走,穿过一个个小厅、大厅,然后站在一扇大门前,死死的盯着我:“从之前都现在,我一直都当你是朋友。不管你信不信。”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皱眉望着他,还没来得及下一秒就被另一双手牵上了主席台,大厅响起了一片如潮的掌声。
“这是什么情况?”
站在台上的主持人慷慨激昂的念着早已经背好的稿子:“有请我们在这次关于‘亚里士多德’案的揭发记者——林欢上台领取北京市X区三八红旗手称号!”
我呆滞的呆在主席台中间,四周充斥着不自然的闪光灯灯光;有官员看似真诚的和我握着手,他的手掌厚实而绵密;有不认识的陌生人虚伪的掌声;有人坐在站在第一排的最前面笑得很欣慰,那是刚刚把我拉上台的陆眉,她的唇形我读懂了大半:“林欢你看,当年你讽刺我,为了仕途可以不管不顾的放弃你。可今天的事实是,永远是我才能给你最好的东西,包括你鄙视却早就不可得的‘三八红旗手’这个称号。”
这是一场闹剧,我是无辜的演员。而唯一的观众则是站在大厅最边一角的沈杭。她的颤抖就像我们在新疆戈壁看到的,那只忽然出现又被风沙吹到无边无际之中的枯枝桠。
她脸上的绝望,并没有因为我扔掉手上蹩脚的奖状的样子而有任何的改变。我是那么的想急急忙忙又跌跌撞撞的从密集的人群中冲出一条路,去抓住她。却被人群弹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我们之间隔了四十米,却像两只缺乏水源和空气而搁浅的鱼。我拼命想给予的解释连自己的嘴唇都打不湿,而她对我的失望早干涸到命悬一线的地步。原来庄子的那句“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这样的意思。
沈杭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身形晃动了一下,有一个陌生男人紧张的把她扶住。
我拼了命也没有追上她,却只追上了她乘坐汽车的尾气。
曾经在商场上看过大人寻找小孩儿,一个接一个的柜台,一间接一间的试衣间,那母亲绝望又嘶哑的声线,只有寻得那小孩儿的身影才能得以安抚。而我则花了一天一夜也一无所获。最后用尽了单薄的人脉,才被告知12小时前,她已经被沈家的湾流接走,离开了中国。
我一个中国公民,就算要不顾一切的去多伦多,除了偷渡,花再多的钱,也只能流着泪等着签证,我那时恨我是个中国人。
只能回家。
家里被人收拾得很干净,干净得就像她从来就没来过,她给予我的那一场爱情只是我不小心在夏日的午后,做的一场繁复又让人疲倦的春梦而已。
除了整整齐齐的放在茶几上的一叠报道,关于“亚里士多德”的。我在的杂志社的被放在最上面一本,内页有一张我清晰的大图,表情很自然的提着一张文件笑得自然又开心。纸张皱皱的,嘲笑着我给她的爱的所谓证据。
我给汪然打电话,让他来一趟。
他五分钟就到了。
带来了食物和酒,我把那些菜肴砸在他的脸上,把那些酒灌入自己的心脏。
低着头,让他说
他说事情发生得很简单,牛奶案影响太大太广泛,当局为了内部的和谐,要求宣传部门选一个影响不那么深远的事情把人们关注点吸引过去。
陆眉给汪然分析,我们的这个选题必中无疑。
名和利、理想和抱负远远大于了一个朋友对于另一个女人的爱情。
于是他便把他仅存的影音资料报了上去。
我们何其幸运,他升职加薪,我得到了名誉地位,以及失去了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事情有点多
拖到现在才写完
各位读者君晚安。
☆、遗憾可以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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