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2 / 2）

后来，过了几年齐羽有些记不清了，他渐渐从很多人口中知道了吴邪这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少爷其实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能和解家合力把汪家这个存活了千年的家族击垮，想来也不是那么没用。

吴邪是哑巴张的姘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齐羽是相当震惊的，哑巴张是什么人啊，竟然被吴邪给收了。齐羽有些不甘心，他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了，明明和吴邪长了同一张脸，他却始终都是自己一个人。

吴邪到底和他差在哪里？他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齐羽开始下意识的模仿吴邪的一举一动，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过多久，他发现，无论他再怎么去模仿吴邪，他始终都没办法拥有吴邪拥有的一切，他永远和吴邪有着差异的地方，他想不透。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有点嫉妒吴邪了，但是他也终于想透了，他和吴邪之间的差异到底在哪里。

吴邪眼里的干净，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就算前几年他和解家一起把汪家粉碎，即便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背叛，刺杀，他都没有失去他骨子带的那种干净。那到底应该形容成什么？齐羽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永远也得不到。

齐羽还知道，吴邪骨子里带的那种干净，正是张起灵他们这些人想要守护的东西。齐羽能理解，因为他们这类人，早就已经失去了这种干净，对他们这一类人来说，这种干净早就被舍弃了。

不知道失去了这份干净的吴邪会怎么样呢？

齐羽发现自己有点不对劲，他感觉自己有点变态，可是他不可抑制的去想象失去了这份干净的吴邪会是什么样，张起灵他们会怎么样。

齐羽在这些年里，没有一天不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会不会有一天像霍玲一样，变成一个禁婆，不再是一个人类。这些年他跑遍了大江南北，都没有找到解除尸化的方法，也许根本就没有方法。他感觉他好像把自己对这个不公平人生的怨恨施加到了吴邪身上，可是吴邪就像是他的梦魇一样，他感觉自己也像张起灵他们一样，被吴邪身上的那份干净吸引了。

只是人不同，所以选择的方法也不同吧。

如果张起灵他们选择了守护，那么齐羽选择的便是……

毁灭

吴邪其实挺无辜的，齐羽知道。

他用了点手段把吴邪骗了出来，再次见到吴邪，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是感觉心里翻滚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可能嫉妒，可能还有他说不上来也不愿意去承认的东西。

如果毁了这个人所拥有的一切，他还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了吗？

为什么不试一下呢，齐羽笑了笑，反正已经活了那么久了，日子又那么无聊。

他给吴邪催眠，让他忘记了和他见过面的事，他觉得他的狩猎计划应该更严密一些，应该找一些可利用的人力资源。

比如，被驱逐海外的汪家残余。

他答应了与汪家人合作铲除吴家和解家。

汪家出了几个人，齐羽并不认为他们能承受住解家小九爷和黑瞎子的审问手段，更别提还有一个张家族长呢。

所以为了避免计划的泄露，齐羽用黑毛蛇控制了他们，让一个人去解家吸引解雨臣的注意力，他自己则进了解雨臣的卧室给吴邪打了个电话。其实他觉得引吴邪来解家挺没必要的，但是为了防备哑巴张，他还是做了。他让另一个人去了杭州，放火烧了吴邪父母的家，本来打算把吴邪领养的那个小孩一并烧死的，没想到天不遂人愿，那个小孩被吴家老二接走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去看看吴邪的惨样，那样才会让他感觉到快意。可是他并没有去，齐羽不知道原因，或者他不愿意承认。

后来他打扮的跟吴邪一样，去吴二白的茶楼找他，他自信骗过门口的伙计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但是吴二白就不一定了。

果然刚一进去，吴二白就认出来他并不是吴邪。

不得不说，吴二白说话太不中听了，他知道齐羽的痛处在哪里，然后就让话语化为刀子，往他身上割，不仅如此，甚至还算是往伤口上撒盐。

所以齐羽杀了吴二白，甚至还丧心病狂的虐尸。

齐羽不是没看见他一刀刺进吴二白心脏的时候，吴二白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背对着他在手掌上划了些什么，他大概也知道，那是吴二白留给张起灵他们的线索，其实他应该毁掉那些痕迹的。

他本来是没想要杀吴二白的，因为他希望吴二白答应他的交易。他可以催眠，消除吴邪的记忆，所有的，包括他曾经熟悉和深爱的人，然后他可以带吴邪离开……

反正交易失败了……

他想要的得不到了，永远都得不到了。

齐羽看见吴邪无神的双目时，他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但是他清楚自己并不开心。

早在他把吴邪骗出来那天，他就已经在吴邪身上下了蛊，那是他从苗疆带回来的，据说中了这种蛊的人，会四个月之内变得狂暴，失去所有理智和思考，只剩下杀戮。这是在古代国土战争中为了取胜的一种手段，但是古人很少使用它，若不是逼到一定程度，他们根本就不会用，因为风险太大，中蛊的人不分敌友，只有被放了特别多的血之后，让蛊随着血液流出来，人才会清醒，而古代的战争被中上这种蛊的人，几乎没有人会被放出蛊毒，得到拯救。

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到了吧，齐羽想，就算是张起灵也没有办法原谅杀害了自己儿子的吴邪吧，就算他肯原谅吴邪，吴邪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可是齐羽猜错了，他没想到吴邪会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力，他没有杀死任何人，虽然满屋子都是血，但是所有人身上都没有致命伤。而吴邪在掐上吴忧脖子的时候，硬是让自己控制住了双手，残存的理智和浓重的杀戮去对抗，直到张起灵来救下了吴忧。然后吴邪的右臂被黑金古刀刺穿。

齐羽想着吴邪离开了张起灵，也失去了一切，却觉得心里像是被巨石砸了一样，透不过气，他靠在破败的墙壁上，他不想走，他等着张起灵和解雨臣他们来抓他。

视线里出现了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脸，齐羽看着张起灵露出了一个和吴邪非常相似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里却充满了得意和嘲讽。齐羽满意的看见张起灵变得有些铁青的脸色，随之而来的便是刺穿右臂和左腿的剧痛，齐羽痛的全身都在颤抖，可是他却感到了一丝奇妙的快感，连伤口都和吴邪一样伤在了右臂上。

这之后，他被关起来，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齐羽被锁在笼子里，摊在里边，衣服还是被关进来时的那件，上面的血早已经凝固干涸，成了暗褐色，散发着腥臭的味道。他突然又想起吴邪来，他应该被张起灵接回去了吧，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过下去，到了这个时候，齐羽反倒是越发的平静起来，他早就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