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两年多,你几乎天天泡在孤儿院当义工这也就算了,但最近这一个月里你做了点什么?你说啊!”他厉声质问我。
这一个月……
我颤了颤,我先后周旋在蒋氏父子和李景宇这四个男人中间……
“陈安然!你当时走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我从不习惯和别人分享东西,而你已经是个特例!你若安安分分地找个男人嫁了,也就算了!可你呢?”他的声音更冷了,几乎像冰!
当他的警告还历历都在耳边,他说过的,但凡他用过的东西宁可毁掉也不会再给其他人,而我是特例中的特例,因为他对我存了一丝亏欠,所以当年才会放了我!但是他同时也厉声警告过我,如果我再有出卖自己的行为,他一定会让我后悔莫及!
可我一直以为已经经过两年半的时间了,像他这种男人身边的女伴不知换了多少任,早该把我忘在了九霄云外,哪里还会关心我的近况,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将我的行踪了解的如此清晰透彻,我连扯谎诡辩的余地都没有。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耐不住想男人了?”他的笑充满了寒意,手指在我的面颊上来回撩动着,暧昧地道:“看在你还没有年老色衰的份上,给你个机会,现在跟我回去!本来么,像你这种女人想什么恋爱结婚?以后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只要能让我高兴,我可以既往不咎,绝对不会亏待你!”
跟他回去?回到他的身边?
回到那充斥着血色恐怖和无尽欲望的生活中去?
前几天我还在想,等明辉他出院了,我就可以了结这些年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最后一件心事,然后我便能静下心来,好好地计划下我还剩下的那一点点时间。
或许可以去一下我一直想去却没去成的云南,看看那绿水青山如锦鲜花的大理,然后穿过驼铃悠悠的茶马古道,来到茶香四溢的普洱,喝下一杯香气醇厚安宁的普洱茶,然后再徒步走向梦想中的香格里拉,在那个人间仙境里找一处净地,永远停下我的脚步。
亦或者去西藏,去内蒙,再或者只是在这个城市里,寻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我的角落,喝喝茶,听听音乐,看看窗外冬去春来的风景,然后在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午后,坐在摇椅上,沐浴着柔和的阳光,缓缓阖上眼睛……
可在我的众多设想中,却从没有想过,我会回到冯振威的身边,在那充斥了腥味的空气中,在那张让我欲挣无力的大床上,最终结束我这苟且的生命。
我茫然地退了一步……
“怎么了?发生么呆?还不快走!”他显然不耐烦了,冷冷地用眼来瞥我。
他的眸光冷彻如冰,我本能地打了个颤,几乎反射性地跟上了他向外的脚步。
冯振威,这个男人从来就是这样,强势地不容任何人反抗,别人无条件地服从他,对他来说就是天经地义,他从来就没有学会理会别人的感受。
回想当初跟着他的一年半,他对我不能说不好,吃的穿的用得无一不是最精最好,而且他也从来不曾打骂过我,或拿我撒气,但是尽管如此,我却没有一天觉得过得舒适与安心,我几乎夜夜都是失眠,哪怕他将我折腾得筋疲力尽,因为只要我一阖上眼,那些几乎天天发生在我眼前的血淋淋场景,就会让我在无边噩梦中苦苦挣扎。
直到此时此刻,只要一闭上眼,我还是能清晰地回忆起第一次见他杀人的情景。那是四年前的一个深秋,差不多和今天一样,是个寒风瑟瑟的深夜,我在一间地下酒吧里,为了五千块的彩头,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和酒吧老板打赌,赌我能只尝一口便分辨出他这里所有红酒的年份和产地。
当时的我对自己的味觉嗅觉,还有对红酒的了解有着十足的信心!
结果眼看我就赢了,可那老板却耍赖,他暗地里偷换了最后两瓶红酒的酒瓶……
我输了,众口铄金,根本没有辩白的余地,老板肥重的身躯将我死死压在吧台上,整瓶整瓶的红酒从我口中强行灌入,我呛着咳着,眼前天旋地转,飘忽在四周的都是男人们幸灾乐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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